「红月,你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吧?」
浓烈刺鼻的白酒味直冲脑门,我被呛得直咳嗽。
看我红扑扑的小脸,他抬起手,想摸我。
我吓得身子一抖,拔腿往外面跑。
李大牛猖狂大笑,扯着嗓子喊:「哈哈哈,告诉村长,老子有好东西带过去。」
我咬着牙,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等把村长交代的人都喊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也趁天黑前去了趟村后面的破庙。
就是当初母亲躲雨的那所破庙。
因为母亲,这里成了一片废墟,甚至成了禁地。
曾经镇上有人想将这里改成学堂,但村里人却闹了起来,尤其村长闹得最凶。
「读书有个屁用?十几年的旱灾,读书就能给我们下雨?」
「说得没错,别最后把我们村里的娘们和女娃娃教坏了!」
就这样,以村长为首,王管炮和李大牛辅佐,几十个村民强行把镇上考察的人员赶了出去。
他们甚至还把庙拆了,佛像都给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我偷偷从狗洞钻进去。
没人知道,我这几年,一直在这里研习我妈教的医术。
寺庙的灯光很暗,照在角落的骸骨上,阴气森森。
我却觉得很兴奋,因为这些骸骨都是曾经欺负过我的东西。
5
李大牛家的狗,曾经抢过我碗里的馒头,还咬伤了我妈的脚。
所以我用草汁迷晕了它,把它拖进了破庙。
吊起来,先放干血液,再开膛破肚。
旁边的玻璃罐里泡着我收集的动物内脏,器官。
一只豺狼曾经在我采草药的时候攻击我,我装死搞晕了它,将它带了回来,扒了它的皮,将它的牙齿一颗颗拔掉串成首饰。
再把它的器官摘下来,泡在草药汁里。
那些药汁都是妈妈教我调的,说是比福尔马林的防腐效果还好。
我望着那些依旧新鲜如初的器官,回想着当初解剖时的快感。
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手流淌,软腻的肌肤在我掌心慢慢撑开,跳动的心脏缓缓失去活力,最后归于死寂。
我笑了起来。
这时,角落里的身影发出一道凄厉的哀嚎。
「啊!红月,我是你姜哥啊,我还给你糖吃,你记得不?」
「我就跟你姐姐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快点放开我啊,我保证不对别人说今天的事。」
说话的是村头姜大头家的大儿子,我把他扒个精光,大字形绑在木板上。
就是他,每次看到我妈就出言侮辱,还偷看姐姐洗澡上厕所。
「你就是个浪货,村里的爷们都睡过。你两个女儿就是个小浪货,也等着被我们睡,你们娘三都是贱胚子。」
一口一个浪娘儿们,贱胚子。
他还迫不及待想对姐姐下手。
那天晚上,他偷摸来我家,用糖哄我出去,想欺负姐姐。
我假装跑出去,找来晒干的草药将他迷晕,又摸黑用板车将他拖了进来。
「草!小贱胚子,你放开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见我站在那里久久不开口,姜武怒不可遏地瞪着我。
「再不放开我,我找全村男人睡你,你就是个浪蹄子,有娘生没爹养的贱种!」
他骂得凶,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从角落里拿出木药箱。
妈妈的药箱很大,不仅有应急药剂,还有一整套解剖工具和缝合工具。
当初她刚来这个村子就被害了,所以里面很多东西都没开封,唯独这套解剖工具擦拭得很亮。
因为我每次用完都会很精细地擦拭,做各种防锈处理。
我拿出一把趁手的解剖刀,用手帕包着,走到姜武面前。
姜武见我皱着眉头,浑身发抖,以为我害怕了。
「怎么,小贱种,怕了还不快点放了老子!」
但他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怕,我甚至很兴奋!
兴奋到浑身肾上腺激素猛升,浑身发抖。
「啊!你干什么……呜呜呜。」
姜武的话没说完,我撩起地上泡了狗尿的布头,狠狠塞进他的嘴里。
再用绳子在他脸上一绕,他就只剩下干嚎的劲,再喊不出完整的话来。
好爽!
这种一点点准备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姜武痛苦的呜咽声简直就像天籁,回荡在我耳边。
我不自觉地哼起妈妈教的歌谣,拿着解剖刀,对着他小腹下快狠准地划了下去。
血腥混合着屎尿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姜武的身子疯狂晃动,撞击着身下木板砰砰作响。
不过很快就在尖锐刺耳的扼喉声中停下来。
为了不让他死得那么快,我迅速给他上了止血药。然后在他的头顶,心口和大腿上各划一刀。
三刀下去,姜武只剩下出的气,没了吸的气。而我也很快得到一具完美的骨骼。
这是我第一次解剖人类,可内心却无比兴奋。
他侮辱我妈和姐姐,所以他罪该万死,是不是?
我哼着歌,将解剖刀小心翼翼插入装有麻药的瓶子里。
得洗干净了,晚上还要用!
6
很快,天色彻底黯淡下来。
古船上的红色灯笼点燃后,照亮半壁干涸的河面。
船舱内站满了人,周围放着一系列祭祀物品,姐姐躺在祭台上。
只是她神志不清,不停扭动着身子。
我红着眼在船头替他们点炉子烧水。
村长和巫师兴奋地搓着手,招待着前来的村民。
能来的都是村里的壮汉,村长说他们精气旺盛,有利于感应神明。
王管炮带着翠花,扛着那个改造过的木桶上船。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总算到了祭河神的日子,老子等了一年,早就急不可耐了。」王管炮坏笑。
李大牛带着老婆,怀里捧着一个大铁盆,盆里全是新鲜的猪内脏,鲜红鲜红的。
「啧啧,紫月在哪呢?」刚上船他就问。
村长瞅着人齐,忙不迭地带着他们钻进船舱。
他们围着祭台,看着身穿红色兜肚的姐姐,眼底全是邪恶。
「白,真白!被教养出来的织女,果然跟豆腐似的水嫩。」
「紫月太美了,河神爷爷肯定喜欢,肯定会为我们村降雨!」
这时的翠花和春禾已经闭上了眼睛。
因为那年,她们也差点遭受这样的待遇。幸好她们年纪过了,不是刚成年的处子。
「原来当织女要经历这样的事!」
翠花来村子时,我娘已经疯了,所以她并不知道以前的事,只是白着脸看着春禾。
「她们说当织女不用下地干活就有饭吃,现在看来,活着不如死了有尊严。」
春禾来村子更晚,许是被李大牛打怕了,咬着唇:「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大牛说今晚特意准备了助兴节目,让我们都跟紫月一样光身子跪在祭台边,举着祭品。」
「还说让那些男人把贡品都吃了,然后一起睡觉才能感动河神。」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他说多人活动,才能热闹气氛,才能请得动河神,为织女村破除诅咒。」
一瞬间,空气凝滞,周围仿佛死一般寂静。
翠花突然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受够了!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我生不如死,不如跟他们同归于尽!」
「怎么同归于尽?」春禾扯了扯脚下的铁链子,「我们像狗一样被拴着,怎么跟他们拼?」
说着,许是想到晚上要被几十个男人羞辱,她绝望地哭了起来。
「都怪我当初不听父母的话,非要外出打工,不然也不会被抓到这个村子来。」
最终,她一发狠,看了看船上的柱子,「不行我就一头撞死,死了他们总不能侮辱我了吧。」
见她真有寻死的打算,我赶紧走出来,挡在她面前。
「你,你挡我做什么?」春禾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冷笑道:「我劝你别冲动,这柱子是木头的,你们撞上去不保证百分百能死。」
「要是死不了,你们应该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妮妮才五岁,你不管她了?」
听到我提妮妮,春禾的眼泪停住了。
是啊,她要是死了,妮妮的处境肯定会更难,甚至会在成年后,成为织女,成为被献祭的女人!
春禾歇了心思。
我话锋一转:「我保证,过了今晚,你们就能安全回到家人身边。」
她们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你,你胡说什么?你还是个孩子,我们又被锁着。」翠花不信。
「是啊,他们都是村里最精壮的男人,一只胳膊都能把我们抡死,你怎么斗得过他们?」春禾也不信。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我从怀里摸出一块破布手帕,里面裹着几把解剖刀和几片断肠草。
「相信我。」
就在这时,村长撩开帘子,从船舱走了出来。
「你们三个,祭典马上开始了,还在那磨叽什么?都进来!」
听到这话,翠花和春禾吓得脸色苍白。
而我,将断肠草悄悄扔进茶水里,整个人兴奋得直抖。
我一定要让今晚的祭典成为有史以来最疯狂,最壮观,最风光的一次祭典!
7
「还愣着做什么?把茶碗都倒满!」
村长趾高气昂地指挥着我,全然不把我当回事。
我乖乖拿着茶壶进去。
祭台周围摆满黑色的茶碗。
据村长说,祭典开始前,还得品三香:茶香,肉香,药香。
其实这三样东西里面都放了让人兴奋的东西。
只因村长说,要保证让河神感受到诚意,就得一晚上让祭台晃荡。
想到姐姐要受什么样的罪过,我紧紧攥着茶壶把手,将每一个茶碗都倒得很满。
「啧啧,村长,年年搞什么品三香,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今天玩点新鲜的?」
这时,王管炮将滚筒往人堆里一放,满脸淫邪地扫着姐姐。
「你们看,将人放在这上面,这么一颠一颠的,不比在板床上快活?」
有人迫不及待嘲讽:「哎,王管炮你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我们正商量着什么时辰开始,走开走开。」
村长也开始摆手:「不行不行,你这建议不能采纳。紫月一个人躺上去还行,男人们跟着躺上去,谁在下面踩踏板?」
「就是,前面人快活了,后面人没力气了还怎么干活?」
一堆人叽叽喳喳,有赞同的,有反对的,其中以李大牛叫嚣得最凶。
「就是,王瘸子出的什么馊主意,你们都来听听我的!」
他一把将春禾从人堆里拽出来,也不管她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把扯开她的外衣。
随后将那个装满猪内脏的大铁盆往她怀里一塞,龇牙咧嘴笑着。
「有一句古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所以我们别再搞以前那套了,不如将家里的娘们都喊来,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说到换妻两个字时,李大牛的眼光毫不避讳地落到翠花身上。
翠花吓得连连后退,一个劲地摇头哭泣。
可换来的却是王管炮一个响亮的巴掌。
王管炮恶狠狠地瞪着李大牛,牙关咬得咯咯响。
只是他不敢对李大牛动手,只能一个劲对着翠花骂:「还说你这骚娘们没勾引野汉子,那怎么不看别人,专看你?」
「你是不是还没玩够,信不信回去就用炸药塞你,炸死你个不下蛋的浪货。」
见他骂得太忘乎所以,村长抬手冲他嚷道:「够了够了,你想打老婆回家打去!」
「还有你,想玩什么换妻,自己私下商量去,别在这整这出!」
「就是就是,都是花钱买来的媳妇,谁愿意跟你换着玩,你有那癖好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
李大牛的脸色沉得吓人,攥着拳头,将火气全发泄到春禾身上。
「叫你长得丑,看看,老子的好事都给你搅黄了!」
春禾被揍得满地打滚,铁链子在船板哐当当乱响。
「别打我,别打我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被打狠了的春禾哭得撕心裂肺,眼神一个劲地看向我。绝望之下的她在向我求救,仿佛我刚才的承诺起了效果。
我将倒完的空水壶举起来,挡在两人中间,淡笑着看向李大牛。
「李叔,我觉得你的提议很不错,尤其你这锅猪肉我眼馋的很。」
「你能给我吃一点吗?我可以帮你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