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此，霜花连忙向老夫人请罪，带着哭腔和老夫人反复重复说：“老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有意隐瞒，毕竟这件事情牵扯起来，是关于整个盛府名声和脸面，更何况一手策划这事情的还是盛大小姐，奴婢、奴婢当真是太害怕才不敢说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少的逻辑，似乎只要够惨够可怜就足以引起他人的同情。
霜花的话明明没有任何可信性，却仍然是引起了老夫人的心疼和可怜。
盛月舞眯了眯眸子冷笑了一声。
“你可确信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被迫赶鸭子上架的霜花直到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后退的出路，狠了狠心点头
“奴婢确信。”
杜若再怎么冷静也被这莫名的栽赃陷害和所谓证人“指控”给气坏了，她刚想要前去告诉老夫人，那段时间自己请假回了老家根本没在盛府，霜花一番话完全是虚构的时候，盛月舞却一把拦住了她。
杜若疑惑的看向盛月舞，盛月舞轻轻摇头，她自觉自己给霜花的最后一个机了会，可是霜花却执意拉她往下。
机会算是没了，在老夫人听完这话即将爆发的时候，盛月舞却冷静至极。
“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叫霜花是吧？霜花，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我和自己丫鬟计谋的，当时又是什么地方，我具体说了什么？作为证人，你好歹应该要把这些说出来吧？”盛月舞一连串的问出的话早就把一开始就底气不足的霜花搞懵了。
她的身子踉跄了几步，惨白的小脸越发越的不像个活人，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时……当时奴婢太紧张了，从大小姐和底下人的交谈里面听出了这些，您、您那些问题奴婢都记不清楚了！”
霜花眼神飘忽不定，盛月舞双手环臂抱胸，勾了勾唇角道：“那你记性倒是不错，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照你这么说，我计划这么恶毒之事，不带一丝警惕周围的，就这么带着自己丫鬟站在毫无保密性质可言的地方，开门见山说要陷害盛晚音？”
盛月舞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可笑，嘲讽道：“当证人多简单啊，嘴巴一张一合就说自己有证人，再一张一合就定了我的罪，说我陷害说我计谋……霜花，什么时候一个下人面对主子这么有权威了？”
霜花早就又惊又恐吓得不敢说话了，她晕晕乎乎不知道如何回应，脑海不断回荡当初盛月舞冷漠给她灌下药物和捏住自己下巴警告自己的场面。
她有一个预感，这次答应杨氏的配合，她是彻底把自己作死了。
杨氏站在一边害怕霜花暴露，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随时会被盛月舞翻盘。
眼珠子一转便是眼眶发红起来，捏着手绢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哭哭啼啼说：“我知道，我就知道，晚音这么自尊自重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那个样子，盛月舞，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吗？”
说罢，一下子坐到盛晚音塌边，哭泣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啊，无辜被害成这个样，到现在罪魁祸首还不承认！”
杨氏哭的好不可怜，老夫人再怎么有耐心都已经听的心烦意乱了。
她身边那个叫清月的丫鬟看出了老夫人的不适，连忙悉心的为其揉着太阳穴。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心烦意乱着最后质问盛月舞：“到底是不是做的，你到底承不承认？”
闻言盛月舞抬头看向老夫人，不卑不亢道：“孙女从未做过此事，何来承认一说？”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声道：“证人就在这里，你还不承认！”
杨氏和盛婉清对视一眼，这下子盛月舞怕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吧？
对于老夫人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成了这番冷静自若的模样。
老夫人瞧不起盛月舞，就是瞧不起盛月舞软弱的样子，一见到她就是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缩在个角落不吱声。
她和盛月舞不亲，向来觉得杨氏膝下一双女儿可爱可亲，如今盛月舞好不容易硬气起来，却是为了反驳自己的恶行。
如此品行，当真是令她不齿，这样的人不配做盛家的大小姐。
看着越想越气的老夫人，盛月舞没有任何慌张和害怕，只是心底一片冷漠和失望。
当时盛晚音这事，闹得可谓是人尽皆知，满城的人都是知道是杨氏一房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夫人但凡相信她一点，出去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明白的再不能明白的事情，却还要质疑她？
有够可笑。
盛月舞收敛了嘲讽的神色，：“奶奶，您真的想听孙女的实话吗？”
盛月舞的反应没有杨氏想象的大，盛婉清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向盛月舞。
她们都不知道盛月舞在搞什么名堂，只在心底不断的催眠着自己，盛月舞翻不了盘。
老夫人点头示意盛月舞说下去。
“好吧，事到如今孙女不得不说这件事情了，本来这该是个秘密来着……”盛月舞故作玄虚，看了杨氏一眼之后，特意又强调着，“既然一定要我说，那么先不说这事，说个别的秘密，指不定大家就都明白了，是吧？”
盛月舞没有指名点姓说谁，可是杨氏就是觉得盛月舞实在跟自己说话，才刚从紧张心虚的状态下稳定下来，杨氏再度心惊胆战，只是强撑着气势，色厉内荏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还是我威胁你，是我掐着你的脖子，让你害了我女儿不成？”
虽是这么说，杨氏的心底却是忍不住打鼓。
“看您这意思，是当真非要我说出实情了，那好，我满足您。这件事情准确来说是跟您那个好侄子有关。”
这下，杨氏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眼。
也就在昨天的时候，她那个不争气还到处惹祸的侄子杨岩松突然跑来跟她要人。
她问要谁，侄子杨岩松说的就是这个霜花。
该不会霜花这个小贱人跟杨岩松有见不得人的事却被盛月舞知道了吧？
手里攥着的手绢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