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敢深想，只希望是自己多想。
她以为如今状态怎么看都是盛月舞劣势，不会再有什么差错的。
哪里想过霜花是个猪队友，从进门偶尔下意识捂住自己肚子的小动作，早早就被盛月舞捕捉到了。
霜花在听到盛月舞所谓的“秘密”的时候就心里发虚。
可细细想来，自己与杨岩松私会时小心翼翼，不该被人察觉才是。
甚至像怀孕这种事情……她也不过是和杨岩松提过一次，盛月舞再怎么诡异……
霜花一想起那日喂她喝药，骗她是毒药要挟她反水的盛月舞就下意识冷汗外冒。
不，她不可能知道。
霜花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深吸了口气企图让自己从怀疑的恐惧中转移注意力。
盛月舞眯了眯眸子，终于说出了口：“孙女觉得霜花做证人对孙女不公平，毕竟……”盛月舞看着霜花，神色露出少见的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直白的将霜花逼去绝境。
“毕竟霜花可是怀了你那好侄子的亲骨肉，私通已久情义至深，这样的人做证人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叫人信服呢！”盛月舞不卑不亢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杨氏。
“什么？！”杨氏道，“不可能！”
她那个侄子她是清楚的，之所以如此纵容他，就是因为杨岩松那小子拎得清轻重缓急，的确是混账，但确实机灵的主。
怎么可能会让人怀了孩子？
“不信？”盛月舞笑笑，扬头冲杨氏露出灿烂的笑，“你大可以找大夫看一看啊。”
一瞬间，杨氏的目光像刀子一般直直射向霜花，霜花在盛月舞说出自己怀孕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心如死灰。
踉跄了几步，霜花连忙跪在地上，可是跪下的时候不忘捂住肚子的动作却暴露了所有。
杨氏气得脑子嗡嗡作响，恨不得暴打这个不要脸的霜花一顿。
老夫人也是皱起了眉头，可还是问了一句：“她说的可是属实？”
霜花自知已经暴露，神色飘忽说：“的确属实……”
盛月舞对她已经不留丝毫情面了，霜花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要说对杨氏有利的话，如此将功补过她还有机会。
各种意义上的机会。
老夫人的神色顿时表现出了厌恶，霜花连忙磕头认错：“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的不好，是奴婢引诱了杨少爷，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求求老夫人饶过奴婢！”
“其实……奶奶，孙女觉得就这件事情来说，霜花的个人情况跟她作证是否真实没什么太多关联吧？”站在一边的盛婉清道，“姐姐可是在混淆视线，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老夫人一听盛婉清的话也觉得在理，霜花的私通和怀孕的确不能代表她就做不了证人。
老太太点点头，亦如盛月舞所认知的那样，这个年迈的老人带着对自己的偏见，不公平的去相信所有对她不利的言论。
真是个残忍的人啊。
杨氏觉得依仗老夫人有了底气，立即继续指责抹黑盛月舞。
“我看你就是仗着裕亲王殿下为非作歹！”
这话引起了老夫人的主意，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您先不着急，也是儿媳教管不周……”杨氏的态度立马软下来，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前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盛月舞这丫头突然和裕亲王殿下有了纠缠，大概是裕亲王觉得她可怜才照顾一二，哪里想到这丫头竟然因此胆大妄为，欺负同族姐妹……”
一方面指出盛月舞不要脸缠着裕亲王殿下，又一方面又说盛月舞性情无赖恶劣。
很笨拙的抹黑手段，但凡用点心思就能找出许多漏洞。
可是偏偏老夫人就是信了，巧合的是，她最厌烦的就是这样的人。
盛月舞沉默看着这一切，明明她是话题的中心，可她却完全无动于衷。
老夫人看向盛月舞，质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呵。”盛月舞嘲讽笑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做过的事自会承认，没做过的事情也懒于说。”
不卑不亢的语气一反老夫人对盛月舞的印象，可是她下意识觉得杨氏所言是事实，盛月舞毫不在意的样子叫老夫人莫名恼火。
心烦意乱的问杨氏：“她这是在否认你。”
杨氏听罢，面容难堪让人同情，瞬间哭诉起来：“当时晚音失了清白后遭到的委屈就是因为有裕亲王给她撑腰，这也让盛府丢尽了脸面……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啊！”
盛月舞抬眼看向杨氏，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强大，说的话真是滴水不漏。
还真是……找不出漏洞。
的确是段易骞出口相助，也的确是人尽皆知……可是，杨氏没有说出关键，盛晚音是“陷害不成反被害”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啊！
老夫人的眉头紧紧皱起，杨氏这话可是骚到了她的痒处。
这位盛老夫人最在乎就是盛府的面子，听了杨氏这番话后，老夫人的怒火果然完全被挑起，一拍桌子呵斥道：“好你个盛月舞，想不到小小年纪尽做不要脸的事情，真是丢尽了盛家的脸面！”
盛月舞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她就像个观众，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小丑的滑稽。
只听老夫人怒道：“自持裕亲王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残害同族姐妹了？好啊，我看你是不知道谁是这个家的主人了！来人，家法处置！好好教育教育大小姐什么叫脸面！”
闻言，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仆从们瞬间齐齐制住盛月舞。
一旁的盛婉清见到这个场面，激动得差些端不住小姐贵女的气质。
这个贱人！终于有一天栽了！这下看她以后该怎么得意！
就在盛婉清暗暗激动时，听见盛月舞语气平静道
“你们有霜花做证人，有我的所谓‘裕亲王’撑腰所以为非作歹的证据……”盛月舞说到此处冷笑了一声，“那么我也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