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回到凌波殿,映月阁,若浅亲自服侍云朵朵躺下,替她盖好被子,贴心细致的像照顾一个孩子。
直到床上的女子传来均匀的呼吸,他才注视她良久,起身朝外走去,在走过跪蹲在地的青衣身边时又退了回来,淡淡吩咐道:“好好照顾云姑娘。”
青衣不敢抬头,只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一出门,追星逐月迎上,“殿下,花神在含光殿等候已久。”
他看了眼自己两位忠心的护卫,从袖中掏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瓶子,“追星,将这个送至魔界,亲手交于凉生前辈!”
“是”追星双手上前接过瓶子。
他一甩衣袖,对逐月道:“走吧,别让花神等太久。”
“青衣,青衣”若浅一走,云朵朵便睁开眼睛,直到听见他吩咐完追星,然后迈步离开,她才撑着坐起来。
青衣撩帘子进来,“姑娘,怎么不多睡会?”
“你们两退下吧”云朵朵淡淡看了一眼跟进来的绣莹和梅香,两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青衣”她握住女子的手,攥的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恐慌,“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青衣从伺候她到现在,见到她的每一天脸上似乎都挂着没心没肺的笑,还是第一次,她在她眼里读到了仓惶和无助,以为她是被如意的死吓到了。
安慰道:“姑娘,这偌大的天宫明争暗斗,今日是朋友,明日或许便是要你命的人,这事不怪殿下,殿下也是为了自身安危着想。”
“你不明白”云朵朵摇摇头,她忽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若浅留下自己,定是为了对付君夜,可这些话她又不能和青衣说,偌大的天宫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似乎只有他了。
“玄辰殿下呢?”
“殿下早已领兵驻扎狐族了。”
无数个念头在心里闪过,就是没有一个好主意,她迈步下床,“那你陪我去园子里逛逛吧,我现在不想睡。”
“好的姑娘”青衣拿了一件湖蓝色长裙,裙裾上绣着几朵红梅,服侍她穿好,用一条同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腰束住。
再次来到花园,园中似乎有些变化,她左右看看,恍然大悟,哦,原来少了她上次来看见的合欢树。
“青衣,之前这里的合欢树呢?”
“就在姑娘来的第二天,不知为何殿下便命人全部铲了。”
“呃...”云朵朵一头黑线,自己只是说了个故事而已,至于嘛,还全部铲了。
“那边是什么?”
青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笑道:“那是清雎宫宫门啊,姑娘来的时候难道不是从那来的吗?”
云朵朵讪讪一笑,“哦,你看我都迷糊了”其实从哪来她压根不知道,因为那时候她正躲在花间乱袖子里睡的香呢。
她从宫门的方向收回视线,热情的缠上青衣的胳膊,“青衣姐姐,我自己在这逛逛,麻烦你回去帮我拿一些糕点行吗?”
“可是殿下吩咐我好好照顾姑娘。”
她推攮着她道:“照顾我肚子也是照顾,快去快回我等你。”
“那奴婢马上回来,姑娘千万别乱跑。”
“嗯”她微笑着朝退着离开的青衣摆摆手,“我就在花园里逛逛。”
含光殿
花神道:“依殿下看,那玄辰会练那归元诀吗?”
“呵...”若浅轻嗤一声,俊美的脸上早没了之前的温淡,满是算计得逞的倨傲,“他如今法力丧失,又被父帝派去守护狐族,能得到归元诀还不千恩万谢的习之。”
花神点点头,“以他修炼的速度,定会事半功倍,看样子殿下报仇雪恨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不错”若浅站在窗口,负手而立,冰冷的眼神眺望着黄昏的天空,喃喃道:“母妃,就快了。”
“既然无需云姑娘修炼归元诀,我便将她带回花界吧,免得她在这给殿下添乱”不知何时花间乱已来到他身侧。
若浅侧目扫他一眼,淡淡一笑,“她在这甚好。”
甚好?花间乱似乎读懂了什么,皱眉道:“她是魔帝君夜喜欢的女子,若现在得罪君夜,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仰头大笑,笑罢霸气道:“我神功大成指日可待,待我神功大成,区区一个君夜又何足畏惧。”
就在此时,殿外似有吵闹声,若浅眉头皱了皱,逐月推门进来,禀告道:“青衣传话,云姑娘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听了他话若浅脸上布满寒霜,“叫她进来说。”
“既然殿下有事,那我告辞了”花间乱一揖,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他冲花间乱嗯了一声,冷冷的盯着走进来的女子,问道:“怎么回事?”
青衣扑通跪下道:“姑娘说有些害怕,而且睡不着,让奴婢陪她去花园逛逛,逛了一会又说想吃点心,吩咐奴婢去拿,待奴婢拿了点心回去,却四处找不到姑娘的影子。”
若浅想了一下问道:“她什么时间醒的?”
青衣不敢看他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低头道:“殿下一走便醒了。”
“你们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啊...”
“仔细想想。”
青衣身子一抖,努力想了一会,迷茫道:“真没说过什么,姑娘就问了问宫门的事。”
“宫门”
“宫门”
青衣和若浅瞬间想到了什么,待青衣抬头,原地哪还有殿下的影子。
“小魔仙,你该不会知道我经过这里,故意在这等我吧?”远远的,花间乱便看见宫门口,清丽淡雅气质出尘的女子,含笑落在她身边。
朵朵欢喜的一蹦三尺高,“花间乱,你不是说过,我身上魔气尽除,你便允许我留在花界吗?现在该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今天就带我去花界吧。”
“呵...”花间乱尴尬的干笑一声,他倒是想带她离开,不过刚才和若浅谈过这个话题,他不肯啊。
“怎么了,在天界有谁为难你吗?”
云朵朵的声音恹哒哒,“没谁为难我,就是感觉花界自在,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
她一把拽住花间乱衣袖,嗔怒道:“再说你答应过我的,难不成你想言而无信?”
“没有本宫允许,谁敢带你离开”随着话落,白发飞扬裙裾飘飘,满面怒容的若浅已落在两人身侧,而他随意扫来的眼神竟让云朵朵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