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嘹亮的攻击号角响起！
两艘突击舰，如同两头出笼的猛兽，船头高高昂起，犁开雪白的浪花，硬顶着对面如同挠痒痒般的炮火，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
敌人的炮弹砸在它们厚实的装甲上，连块漆皮都没蹭掉！
与此同时，两艘战舰前甲板上的速射炮，开始发出低沉的怒吼！
“咚！咚！咚！咚！”
沉闷而急促的炮声连成一片，炮弹像长了眼睛一般，拖着淡淡的烟雾，精准钻进了那些暴露的炮位！
“轰——！”第一个炮位炸了！
火光夹杂着碎石和断裂的炮管，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上了天，然后稀里哗啦砸落下来！
“轰——！”又一个！
转眼之间，那几门还在徒劳挣扎的岸防炮就彻底变成了哑巴，只剩下扭曲变形的钢铁，和熊熊燃烧的残骸，还冒着呛人的黑烟......
“杀啊——！兄弟们，跟我一起冲——！”
李敢当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如同炸雷般再次响起！
他第一个从摇摇晃晃的登陆艇上跳了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滚烫的沙滩，挥舞着手中的“飞雷铳”，
带着身后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陆战队员们，嗷嗷叫着，扑向了那个还在不断冒烟、不断垮塌的堡垒缺口！
堡垒里的那些葡萄牙武装人员，和他们雇佣来的亡命徒，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算得上凶悍，端着火枪，依托着残垣断壁的掩护，试图进行最后的抵抗。
但在这些憋了一肚子怒火、从头到脚武装到牙齿的，联盟特战队员面前，他们的抵抗，就像几只挡在压路机前的螳螂，脆弱得可笑！
尤其是在那些被炸得七扭八歪、狭窄不堪的堡垒甬道和房间里，巷战爆发了！
“飞雷铳”一响，那简直就是割麦子，一茬接着一茬！
“轰！轰轰——！”
沉闷的爆响声中，无数细小的钢珠和烧红的铁砂，劈头盖脸地向着敌人泼洒过去！
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根本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啊——救命——！”
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被更密集的火铳声和爆炸声淹没......
那些刚才还端着火枪哇哇乱叫的敌人，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成片成片被打成了筛子，惨不忍睹地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再也没了声息。
李敢当一脚踹开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对着里面几个瑟瑟发抖、试图举手投降的家伙，狞笑着扣动了扳机：
“晚了！”
外围的枪声刚停，李云飞就在几十个端着飞雷铳、穿着特制护甲的亲卫簇拥下，亲自坐着小艇登上了还在冒烟的滩头！
他一出现，就像一面插在敌人城门上的旗帜，所有联盟将士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往里冲，攻势更猛了！
那个阿尔梅达，在绝望之下想点燃火药库同归于尽，结果被眼疾手快的李敢当，一刀背拍翻在地，直接捆成了粽子！
剩下的敌人，要么被击毙，要么跪地投降——
虽然李云飞下了格杀令，但林虎和李敢当还是“灵机一动”，留了几个活口，准备带回去好好“聊聊”，看看还能榨出多少油水。
军事行动麻利地搞定，但李云飞没急着走。
他下令，把巴塔克部落剩下的罪魁祸首（一个被俘虏的老巫师，据说是他们的酋长兼大祭司），还有被五花大绑的阿尔梅达，一起押到据点中央的空地上。
紧接着，周围所有土著部落的领头人，以及通过某些恰好“路过”目睹了这一切的其他西方探子、商人，都被“客客气气”地“请”过来“观礼”！
李云飞亲自下令，用最直接、也最能让人记住的法子——
先给那老巫师和阿尔梅达饿了三天三夜，然后绑在柱子上，底下堆满柴火，一把火点了！
李云飞踏上临时搭起来的一个高台，面对下面那些吓得双腿打颤的土著头人，和脸都白了的洋人探子，声音冷得像冰，一字一句，跟重锤似的砸在每个人心尖上：
“瞅见没有？”
“下毒的，死！唆使他们下毒的，灭族！这就是挑战我们东海联盟的下场！”
他顿了顿，扫视着鸦雀无声的人群：
“我东海联盟，是来做生意的，求财，也求个和气生财！我们带来更便宜的盐、更精美的布料、更好用的工具！谁跟我们合作，谁就能过上好日子！但！”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龙骧”宝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骇人的寒光！
“谁要是眼红，谁要是动歪心思，想在背后捅刀子，陷入联盟兄弟，折我们面子……”
他刀锋一转，指向那两个还在火里挣扎扭曲的人形焦炭，
“今天！这儿！这两个人的下场，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榜样！东海联盟的威严，不容侵犯！”
这番话，这番景象，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狠狠烙在了所有在场人的心里！
现场“立威”搞定，李云飞马上下令，特战队动作快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
金子银子、香料货物、能开走的船，还有所有跟这次事件相关的证据，全部打包带走！
然后，舰队和特战队带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扬帆起航，溜之大吉！
只留下一片还在冒烟的废墟，和一个关于“东海联盟，谁惹谁死，复仇不隔夜”的恐怖传言！
这场雷霆报复的消息，比信鸽还快，像一阵夹着血腥味的飓风，几天内就横扫了整个南洋！
巴塔克食人族被灭族了！葡萄牙奸商阿尔梅达的据点被夷为平地，连棵树都没剩下！
所有参与这事的人，从主谋到帮凶，一个没跑！
一时间，整个南洋针对东海联盟的那些小动作、小骚扰，一夜之间，近乎绝迹！
那些还在观望、打小算盘的势力，赶紧派人带着厚礼跑到“龙牙港”去“沟通感情”、“表示臣服”！
各个港口的贸易秩序，竟然比以前还好了一大截！商人也更守规矩了！
东海联盟，就用这么一场行动，在南洋这片水上，竖起了一根谁也不敢碰的铁血虎旗！
返回东海城的“定远号”旗舰船上。
李云飞看着林虎、李敢当他们眉飞色舞，呈上来的战报和厚厚一叠缴获清单，脸上的冰霜总算化开了一点。
他转向旁边一直通过特殊渠道遥控后方、分析情报、顺便帮他处理了一堆琐事的林倩倩：
“给各部门传信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再敢有不长眼的，这次是灭族，下次就让他们从地图上彻底消失！”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舱壁上那副巨大的世界海图，手指头，重重戳在了吕宋岛的马尼拉那个位置。
“另外，让‘智’部，把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干过的事，都翻出来，整理成册！尤其是上次，他们无缘无故查封咱们的货栈，抓咱们的人，还敢炮击咱们的船！这笔旧账，也是时候了！”
海风似乎还带着苏门答腊岛，那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儿，一丝丝，钻进东海城总督府的书房。
李云飞刚从血与火的战场上下来没几天，眉间那股杀气尚未完全散去。
“咚咚。”书房门被叩响。
“进来。”
“智”部的领头人，那个永远像影子般沉默的男人，躬身走了进来。
他手里捧着一个厚实的牛皮纸袋，封口处的火漆印鲜红刺眼。
“会长，这是搜集到的证据。”纸袋被轻轻放在木案上。
李云飞的目光从窗外翻涌的波浪中收回，落在那份密报上。他没急着拆，只是用指节叩了叩桌面，示意对方说下去。
“吕宋那边，西班牙人越来越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