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街十号,盖茨克尔冲进首相办公室。
“首相,伦敦交易所崩了!”
新任首相艾德礼抬起头。
“怎么可能,不是还有储备吗?”
“东方人在做空我们!他们在三大交易所同时抛售英国股票!”盖茨克尔的声音在颤抖,“英格兰银行的黄金储备已经低于警戒线了!”
艾德礼的手抓紧了桌角:“约翰逊怎么说?”
“他……他拒绝了我们的贷款申请。”
盖茨克尔把一份电报放在桌上。
“美国***的回复是:美国政府对埃及内政不予干涉。”
艾德礼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美利坚抛弃他们了。
三天后,联合国安理会。
美利坚代表站起来,宣读决议草案:
“鉴于苏伊士运河地区局势紧张,安理会决定授权东海联盟牵头组建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运河区,监督各方撤军。”
英国代表脸色铁青:“我反对!”
“请问您反对的理由是什么?”苏联代表冷笑,“难道英国打算违抗联合国决议?”
英国代表张了张嘴。他想说“这是阴谋”,想说“这是东方人的圈套”。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大英帝国,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最终决议通过。
一周后,伦敦,议会,艾德礼站在质询席上。
对面,保守党领袖拍着桌子咆哮:“你出卖了日不落帝国,你是叛徒!”
艾德礼没有反驳,他只是平静地说:“帝国已经破产了。”
他转身看向议员席。
“诸位,我们的黄金储备只剩下八吨。八吨!连维持政府运转都不够!”
“如果我们出兵埃及,谁来付钱?你们吗?”
议会大厅一片死寂。
艾德礼深吸一口气:“我已经下令,驻埃及英军撤离苏伊士运河区。”
“这是投降!”有人喊道。
“不,这是止损。”艾德礼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
“日不落帝国的太阳,已经落下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能做的,就是体面地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月后,苏伊士运河,塞得港。
最后一艘悬挂米字旗的英国军舰,缓缓驶离码头。岸边,埃及民众挥舞着国旗欢呼。
纳赛尔站在检阅台上,看着那艘军舰消失在海平面。
他转过身,看向身边的顾钧:“谢谢你们。”
顾钧笑了笑:“不用谢我。”
他指了指运河另一端。
“谢他。”
运河入口处,一支舰队正在缓缓驶入。旗舰“定远”号的桅杆上,悬挂着东海联盟的龙旗。
甲板上,李云飞站在舰桥前。海风吹过,他的衣角微微扬起。
“统帅,埃及方面发来信号,允许我们通过运河。”
副官递过来一份电报。
李云飞接过,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远处的运河水道。
那条连接地中海和红海的黄金航线,曾经是大英帝国的命脉。现在,它改姓了。
“传令各舰。保持编队,通过运河。”
“是!”
汽笛长鸣,东海联盟舰队驶入苏伊士运河,两岸的埃及民众挥舞着旗帜欢呼。
萧云帆站在李云飞身边,忍不住笑了。
“这一局,咱们赢麻了。”
李云飞看着前方的航道,眼神深邃。
“运河的事,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们要处理一个更大的麻烦。”
萧云帆一愣:“美利坚?”
“对。”李云飞点点头。
“约翰逊不会坐视咱们强大,英国人倒下了,下一个对手,该登场了。”
果然不出所料,东海联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已经被美利坚捷足先登了。
巴格达,奥斯曼帝国巴士拉省总督府。
伊斯梅尔·帕夏看着眼前这份合同,脸色发青。
美利坚石油公司的代表——一个叫约翰·福斯特的秃顶胖子,正叼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帕夏阁下,我们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福斯特弹了弹烟灰,“十年开采权,控股70%,我们出技术和设备,你们出土地和人力。怎么样?”
“可是……”伊斯梅尔想说什么。
“可是什么?”福斯特打断他,“帕夏,你们奥斯曼帝国现在是什么情况,您心里清楚。英国人刚撤,法国人也走了,整个中东就剩你们这块肥肉。”
他吐出一口烟圈。
“不跟我们合作,你们还能找谁?俄国人?他们自己都快饿死了。东方人?那帮人只会做低端货,石油开采他们能懂?”
伊斯梅尔攥紧了拳头。
“福斯特先生,70%的控股权,这等于把我们的资源拱手送人。”
“送不送人关我什么事?那是你们没本事。”
福斯特站起来,拍了拍伊斯梅尔的肩膀,“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过期作废。”
他走到门口,回头又补了一句:
“对了,如果你们拒绝,我听说华盛顿那边正考虑支持青年土耳其党。到时候换个人跟我们谈,条件可就不是70%了。”
门被重重关上。
伊斯梅尔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冒冷汗。福斯特不是在威胁,那是公开的恐吓。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副官敲门进来。
“大人,东海联盟驻中东特使求见。”
“东方人?”伊斯梅尔一愣,“他们来干什么?”
“说是……谈合作。”
“让他进来。”
王庚走进办公室时,手里只拎着一个薄薄的公文包。
没有随行人员,没有翻译,甚至没有保镖。
“帕夏大人,打扰了。”王庚的奥斯曼语带着点波斯口音,但很流利。
“您就是东海联盟的特使?”伊斯梅尔有些意外。
他见过的外交官,都是前呼后拥,排场很大。眼前这个东方人,穿着朴素的中山装,连公文包都是旧的。
“对,王庚。”他伸出手。
伊斯梅尔跟他握手,发现对方手上有茧子。
“您……以前是工人?”
“工程师。”王庚笑了笑,“修了二十年铁路,后来被调到这里。上面说,谈工业项目,得派个懂行的。”
他在沙发上坐下,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帕夏,美国人的条件,您答应了吗?”
伊斯梅尔脸色一变:“您怎么知道……”
“巴格达就这么大,美利坚石油公司的人昨天刚到,今天我们就知道了。”王庚掏出一包烟,“介意吗?”
伊斯梅尔摇头。
王庚点上烟,吸了一口。
“70%控股,十年开采权,只出设备不建厂,对吧?”
“是这样。”
“那您知道他们的设备卖您多少钱吗?”王庚弹了弹烟灰,“市场价三倍。十年后设备归他们,油井也归他们,您就拿点分红。”
“最狠的是,合同里写了技术保密条款——他们的工程师不培训您的人,核心技术不转让。十年后,您还是什么都不会。”
伊斯梅尔倒吸一口凉气:“您……您看过合同?”
“不用看。”王庚笑了,“美利坚石油公司在南美就是这么干的。委内瑞拉、墨西哥,全是这个套路。”
他把烟掐灭,“帕夏,您想不想听听我们的条件?”
王庚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没有封皮,没有花哨的装帧,就是普通的油印纸。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
“第一,控股51%,您占49%。”
伊斯梅尔一听,立马坐不住了:“这跟美国人有什么区别?”
“有。”王庚抬起一根手指,“美国人只开采,不建设。我们不一样,我们会帮您建立完整的工业体系。”
“什么意思?”
“开采石油的同时,建炼油厂、化肥厂、发电厂、水泥厂。修铁路、建港口、办技术学校。”
“五年之内,让巴士拉从一个荒凉的沙漠城市,变成中东的工业中心。”
伊斯梅尔愣住了,随即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这要多少钱?”
“初步估算,八千万美元。我们出51%,您出49%。您出不起钱,可以用土地、矿权、劳动力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