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好了战场,准备好了规则,甚至算好了我们惨败后,他们能瓜分到多少利益。他们把一切都算好了。”
“但是,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战争的真正逻辑,不是在敌人画好的棋盘上,比谁的棋子更多更大。而是……”
李云飞拿起桌上那台红色的、最高加密等级的电话,直接拨通了远在珍珠港的太平洋舰队指挥部。
“掀掉他的棋盘!”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年轻沉稳的声音传来。
“统帅。‘海龙’已就位。”
“海龙”萧云帆,联盟海军最年轻的舰队总指挥,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战略奇才。
“云帆,鱼已经咬钩了。它很肥,很傲慢,正朝着我们为它准备好的决战之地冲过来。”
电话那头的萧云帆轻笑一声:“明白,猎物总以为自己是猎人。”
“我不要一场发生在加勒比海的荣誉之战。也不要一场用吨位和炮管数量计算胜负的蠢仗。我要你,从他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李云飞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执行——海雾计划。”
电话那头,萧云帆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带着一丝兴奋:
“遵命,统帅!海雾启动!我会让他们的大西洋舰队,去拥抱从未见过的太平洋的狂风!”
挂断电话,李云飞将指挥棒从加勒比海,缓缓划过整个北美大陆,最终停在了茫茫太平洋的中央。
“先生们,”他转过身,看着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将领们。
“战争,开始了。但战场,由我们来定。”
【倒计时:36小时】
华盛顿,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凌晨三点,这里却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当那封来自巴达维亚的电报被以最高优先级破译,并送到总统办公桌上时,最初的几秒钟,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情报处长摘下金丝眼镜,反复擦拭着镜片,似乎怀疑自己眼花了。
总统先生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翻来覆去地看,仿佛想从纸张的纤维里找出隐藏的、代表“歉意”或“误会”的摩斯密码。
但他只看到了那份被退回的通牒原文,以及背面那两个通过电报员描述、被潦草音译过来的东方文字。
“‘Lai...Zhan’?”一名幕僚用生硬的中文发音念了出来,随即求助地看向旁边主管情报的官员,
“这是什么意思?某种东方谚语?”
情报主管的脸色很难看,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
“先生,这不是谚语。”
“它的意思是……来战斗。”
“砰!”价值连城的红木办公桌被总统狠狠砸了一拳!“他们……在向美利坚宣战!”
东海海洋联盟挑战美利坚的消息,传播的很快。
伦敦,劳合社保险公司的交易大厅,所有关于巴拿马航线的保单瞬间被宣布作废,引发的混乱堪比一场金融地震。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牌贵族在泰晤士河边的俱乐部里,捏碎了手中的水晶杯:“疯子!东方人都是一群不懂得敬畏力量的疯子!”
柏林,总参谋部内,威廉二世拿着那份情报,笑得前仰后合:
“精彩,太精彩了!我仿佛已经听到了两头公牛撞在一起时,骨头碎裂的声音。毛奇,命令我们的造船厂,加快无畏舰的建造速度!”
东京,首相官邸,所有内阁成员彻夜未眠。他们看着地图上那个庞大的东方联盟,眼神复杂,既有被其胆魄震惊的恐惧,又有一丝不甘的嫉妒。
整个世界,都在屏息凝神地等待。
等待着那只被激怒的白头鹰,会如何用它的利爪,撕碎那个胆敢挑衅的对手。
【倒计时:12小时】
五角大楼的作战会议室里,气氛已经从最初的暴怒,转为一种冰冷的杀意。
“他们的主力舰队远在太平洋,补给线漫长。”
海军作战部长指着地图上的加勒比海,“这里是我们的主场。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穿越半个地球,来到我们为他们选好的坟墓里。”
一名四星上将补充道:“华尔街已经达成共识。一场可控的海上胜利,将彻底重塑西半球秩序,并让美国获得前所未有的利益。从成本和收益来看,这是最划算的选择。”
“命令,传达给诺福克基地的杜邦上将。”
【倒计时:0】
秒针走过最后一格,四十八小时通牒,到期。
一道电波划破天际,从华盛顿直达弗吉尼亚海岸。
“执行美洲自由行动,出发!”
下一秒,撕裂长空的汽笛声,在诺福克海军基地突然响起。
战争正式开始。
弗吉尼亚州,诺福克海军基地。
刺耳的汽笛声撕裂了清晨的薄雾,震得整个码头都在嗡嗡作响。上百根烟囱喷出的滚滚黑烟,染黑了半个天空,呛人的煤灰像黑色的雪花一样落下。
岸上,是红白蓝三色旗帜的海洋,军乐队的铜管乐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整个舰队发出一阵阵狂热的欢呼声。
旗舰船“宾夕法尼亚”号的舰桥上,舰队总指挥杜邦上将,对岸边的喧嚣充耳不闻。他甚至没有用望远镜,只是用肉眼,冷冷地看着远处那片象征着财富与荣耀的加勒比海。
“上将阁下,”军事顾问在他身后低声道,“整个美利坚都在期待您的凯旋。”
杜邦没有回头,毫不掩饰的轻蔑大笑:
“告诉总统,对付野蛮人,不需要外交辞令,大炮是他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
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向南方,
“我会用十二英寸的炮弹,给那些东方人,上一堂关于美洲秩序的启蒙课。我保证,他们会学会谦卑。”
在他看来,这甚至算不上一场战争,只是一次武装游行。
数千海里外,夏威夷的珍珠港,气氛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欢呼,没有军乐,死一般的寂静。
三十艘通体漆黑、舰体修长的联盟战舰,像一群蛰伏的鲨鱼,悄无声息地布满了整个港口。
水兵们在各自的战位上,给速射炮炮膛涂上枪油,检查着阀门和仪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火药和海盐混合的味道。
旗舰“应龙”号的舰桥上,舰队总指挥官,代号“海龙”的萧云帆,正站在巨大的海图桌前。
他很年轻,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书卷气,但舰桥上所有参谋的目光,都跟随着他手中的那根红色指挥棒。
“报告总指挥!”一名参谋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
“杜邦的舰队已通过佛罗里达海峡,航线是最直接、最短的那条。他们甚至……没有派出任何前出侦察的战舰。”
整个舰桥的空气,都因为这句话而轻松了一瞬。
太傲慢了。
萧云帆的脸上没有任何喜色,他只是用指挥棒轻轻敲击着海图上的巴拿马位置。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记住,我们的对手,是这个星球上工业潜力最恐怖的国家。任何一丝轻敌,都是在为我们自己的战舰挖掘坟墓。”
他的指挥棒没停在巴拿马,而是缓缓向东移动,越过所有已知的航线,最终在太平洋中央,连名字都没有的、由几个珊瑚礁组成的无人环礁上,画了一个鲜红的圆圈。
“命令所有舰队,转向2-7-0航向,目标,沙漏环礁。”
作战参谋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方向,是茫茫大洋,与预定的巴拿马航线,完全背道而驰啊!
“总指挥,这……”
萧云帆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用怀疑,请执行命令。”
鹰与龙的战争,牵动着全世界的神经。
伦敦,劳合社保险公司的交易大厅里,关于这场战争的赔率盘口已经开出,赌美国赢的赔率低得可怜。
泰晤士河边的俱乐部里,退役的海军将领们抽着雪茄,断言战争将在一个月内以“东方人的惨败”而告终。
所有人都不相信,东海联盟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