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部门还在查，但……"副官咽了口唾沫，"美国人也收到了东海联盟的报价。"
华盛顿，白宫。
约翰逊总统看着桌上那份来自东海联盟的橡胶报价单，整整沉默了五分钟。
"价格是英国人的一半？"
"是的，总统先生。"
"质量呢？"
"商务部的化验报告出来了，品质甚至略优于马来亚橡胶。"
约翰逊深吸了一口气。
"李云飞这只老狐狸……他到底藏了多少底牌？"
商务部长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
"签！"约翰逊毫不犹豫，"马上签！告诉咱们的汽车企业，美利坚橡胶危机结束了。"
"可是英国人那边……"
"管他的！"约翰逊冷笑，"让张伯伦自己去吃他的高价橡胶吧！"
一周之内。
德意志、美利坚、法兰西、意大利，四个工业大国同时与东海联盟签署了橡胶采购协议。
总金额超过五亿马克，没有一笔用英镑结算。
伦敦，橡胶交易所，价格暴跌。
一天之内，跌了六成。
那些囤积了大量橡胶的英国园主和投机商，全部被套牢。
有人当场昏厥，有人跳楼自杀。交易所的地板上，到处是撕碎的合同和绝望的哭喊。
唐宁街10号。
张伯伦坐在办公室里，脸色苍白。
财政大臣推门进来，声音都在发抖。
"大臣，我们的橡胶库存……全砸手里了。损失超过两亿英镑。"
"英镑结算体系呢？"
"崩了。四个工业国全部退出了英镑橡胶交易系统，改用本币或者……东海联盟的资源本位券。"
张伯伦闭上了眼睛。橡胶大战，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巴达维亚，东海联盟总督府邸。
李云飞站在地图前，看着标注着密密麻麻航线和资源点的世界地图。
顾钧走进来，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统帅！德、美、法、意四国的橡胶合同全部签完了！第一批'龙血'橡胶已经开始装船！"
"英国那边呢？"
"崩了。伦敦橡胶交易所一天之内蒸发了两亿英镑市值，英国人的垄断体系已经彻底瓦解。"
李云飞点了点头，神色平静。
"张伯伦应该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垄断资源的前提，是你真的垄断了它。"
李云飞转过身，看着窗外那一望无际的海港。
码头上，一艘艘货轮正在装载成吨的橡胶。那些暗红色的橡胶块，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英镑想用橡胶绑架世界？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资源战争。"
顾钧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统帅，情报部门刚刚截获了一封从伦敦发往各殖民地的加密电报。英国人在命令马来亚总督，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我们橡胶的来源。"
"让他们查。"李云飞不以为意。
"等他们查出来的时候，我们的橡胶园面积，已经是马来亚的两倍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提笔写了一封电报。
收件人：德意志帝国银行行长。
内容只有一句话：
"关于西伯利亚铁路建设费用的支付方式，东海联盟同意接受'橡胶+机械设备'的混合支付方案。英镑？不必了。"
伦敦，军情六处总部。
张伯伦坐在会议室里，脸色阴沉。
对面站着的是军情六处的行动主管，理查德·克劳利，一个在布尔战争中立过功的老牌特工。
"大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清楚。"张伯伦打断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把东海联盟的橡胶树种搞到手。"
"可是，那些橡胶园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那就收买他们的人！"张伯伦拍了拍桌子，"中国人、马来人、荷兰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那些该死的树种弄回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泰晤士河上的船只。
"李云飞能培育出超级橡胶树，我们伟大的日不落帝国也能。只要拿到种苗，大英帝国的橡胶园照样能种出'龙血'来。"
克劳利犹豫了一下："可是……即便拿到种苗，培育也需要时间……"
"时间我们有！"张伯伦转过身，眼神冰冷，"现在只是第一轮交锋，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去办吧，三个月内，我要看到成果。"
"是，大臣。"
两周后，巴达维亚。
东海联盟情报部，“影子”特工正在向李云飞汇报。
"统帅，英国人动手了。"
"哦？"李云飞放下茶杯，"说说看。"
"他们通过荷兰商人做掩护，收买了我们苏门答腊橡胶园的一个看守。昨天夜里，那人偷了三十株树苗，现在已经装船运往马六甲港口。"
李云飞轻蔑的笑了笑。
"三十株？"
"是的。"影子也笑了，"正好是我们准备的'礼物'数量。"
顾钧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等等，你们是说……那些树苗是我们故意让他们偷走的？"
"当然。"影子打开一份文件，"两个月前，统帅就预料到英国人一定会来偷橡胶树种。所以我们专门在苏门答腊三号园区，种了一批特殊的树苗。"
"特殊？树苗有啥特殊的？"
"外观和'龙血一号'一模一样，树皮也是暗红色，甚至产胶量也不低。但有一个小问题——它们的抗病性是零。"
"零？"顾钧愣住了。
"对。"李云飞接过话头，"这批树苗是我们用最原始的野生品种，强行催熟出来的。头两年看起来一切正常，产胶量甚至比马来亚品种还高。"
"但是两年后呢？"
"两年后，一旦遇到雨季，或者气温稍微波动，整片橡胶园都会爆发枯萎病。"李云飞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三个月之内，全部枯萎。"
顾钧倒吸了一口凉气。
"您的意思是……让英国人花两年时间，种一片会死光的橡胶园？"
"不止。"影子笑着插话，"根据我们的情报，英国人拿到树苗后，会先在锡兰和马来亚试种。如果成功，他们会投入至少五千万英镑，在全球殖民地推广种植。"
"五千万英镑……"顾钧咽了口唾沫，"然后两年后全部枯萎？"
"全部枯萎，你想想那会什么样的场面。"
李云飞放下茶杯，看着窗外那片绿色的橡胶林。"张伯伦想抄我的底牌？那我就让他抄个够。"
三个月后，伦敦。
张伯伦的办公室里，克劳利恭敬地递上一份报告。
"大臣，东海联盟的'龙血'树苗已经运抵锡兰，试种结果非常成功！"
张伯伦猛地抬起头："成功了？"
"是的！"克劳利掩饰不住兴奋，"我们已经在锡兰试种了，三个月来长势喜人，产胶量是普通品种的三倍！专家组鉴定后确认，这就是真正的'龙血一号'橡胶树！"
张伯伦腾地站了起来。
"好！太好了！"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搓着手掌。
"马上给各个殖民地部下令，在马来亚、锡兰、缅甸、婆罗洲全面推广种植！五千万英镑的预算，全部批准！"
"是！"
"还有，"张伯伦顿了顿，"这件事要保密。在我们的橡胶园进入丰产期之前，绝不能让东海联盟知道我们拿到了他们的橡胶种苗。"
"明白！"克劳利退了出去。
张伯伦走到窗前，看着泰晤士河上的落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李云飞啊李云飞，你以为垄断了橡胶就能击垮大英帝国？太天真了。"
同一时间，巴达维亚。
东海联盟情报部，截获了一封从伦敦发往锡兰总督府的加密电报。
“影子”把电报送到李云飞面前。
"统帅，英国人上钩了。"
李云飞扫了一眼电报内容，上面清楚地写着："五千万英镑种植预算，全面推广龙血品种，务必保密。"
"五千万？"顾钧在一旁咂舌，"比我们预计的还多。"
"张伯伦这是急了。"李云飞把电报放下，"越急越好，越急摔得越狠。"
"那我们接下来……"
"什么都不做，让英国人安安心心种他们的橡胶。两年后，自然有好戏看。"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标注着马来亚、锡兰、缅甸的区域。
"两年后，这些地方的英国橡胶园，会变成一片坟场。到那时候，大英帝国的橡胶梦，就彻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