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轩笑着安慰她:“别着急,可能是你太想破案了,才会将风牛马不相及的人,往案件上扯。我个人感觉舞厅经理不是案犯,他是受害者。或许暂时放下此案,让自己放松一些,会更好些。”
李尔玉听了他的话,心中暗道:“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他在为舞厅经理开脱。等有天找到确凿的证据,让你无话可说。”
她一脸纠结的摇摇头:“我怎么能放松?一天不破案我就一天睡不着,唉,此案又陷入了僵局。”
曹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脸同情的点点头,深有同感的样子。
舞厅经理暂时不动,李尔玉便去疗养院找李爱华。
她感觉李爱华还是对舞厅经理的情况有所隐瞒,若非一个女人被骗婚后怎么能那么淡定的帮骗她的人做事?
李爱华看到李尔玉眸中闪过慌乱,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的敷衍着打招呼。
“李警官,你来了?”
李尔玉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问道:“能再跟我讲一些你丈夫的情况吗?希望不要隐瞒,否则你就会成为同犯,他的问题很严重。”
李爱华很是为难的摇头说道:“我真的都告诉你了,没有再能讲的情况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分居的?你难道就甘愿忍受你所谓洒脱互不干涉的婚姻生活?”李尔玉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肯定他还有让你更加恐惧的事情,迫使你只得顺从。”
李爱华闻听这话,不禁身体颤抖一下,苦笑道:“李警官太自以为是了,你不是我,怎么懂我得生活?”
李尔玉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他的心里去。
击溃一个人的心里防线最好的途径就是眼睛,再加上言语辅助。
“为了你的孩子,只有彻底摆脱这样的生活,才能有美好的未来。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让现在的境况影响到她的成长,造成一生的阴影。”
李爱华在李尔玉双重攻击下,终于架不住了,叹息一声说道:“李警官,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尔玉不可置否的笑笑,并没有说话,她在等待李爱华的下文。
“我前夫是境外大毒枭的儿子,我爸爸在海外的公司核心管理层被他们成功渗入。即便是我不怕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毒枭,也要为我爸爸考虑。否则,他多年精心经营的家族企业就会破产,那可是我爸爸的命啊。”
说到这里,李爱华停下来,迎视着李尔玉的眸光,哀求道:“我为我女儿跟你说出这些实情,会不会让我爸爸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李尔玉一脸坚定地回道:“放心吧,既然是我们国家的民族企业在境外受到威胁,我们国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会将你这个情况汇报给我的上级,他们会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你就放心吧。”
听她这么说,李爱华这才松口气似的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李尔玉不由笑了,“你见过骗人的警察吗?”
李爱华这才彻底放心的应道:“我相信你,李警官。我和女儿的身家性命,乃至我爸爸的海外公司都交到你的手上了。”
李尔玉点点头,她深感责任重大。
李爱华提供的情报很重要。舞厅经理若是真是境外大毒枭的儿子,那么他们手上有这张王牌是好事也是坏事。
境外大毒枭,在曹轩营救失败后,要么跟警察妥协,要么舍弃儿子,破釜沉舟跟警察拼个你死我活,若是后者,只怕洪洞市的警局,将要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她回到警察局,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乔川。
乔川听后不由沉入了沉思。
“乔队,我们要不要暗中对舞厅经理进行审讯?若他是境外大毒枭的儿子,那么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们到现在还未知。此事不能再拖了,否则我怕境外大毒枭会对我们公安机关进行报复和打击。”李尔玉尽量将情况想象的严重些,这也是在给乔川施加压力。
她怕乔川会让她继续等,暂时不要审讯曹轩。
乔川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请给我接通国家安全局。”
随后,他跟国家安全局局长讲述了,李爱华父亲海外公司遭到境外毒枭挟持的事情,并请求他们能给予保护和帮助,这对打击日渐猖獗的国际贩毒案大有帮助,必要的事情,还请他们能跟国际刑警合作,不能让民族企业在境外受到破坏。
挂掉电话后,乔川这才对李尔玉说道:“曹轩暂时还是不要动。”
“为什么?”李尔玉惊讶的望着他,反问道:“时间就是时机,我们既然掌握了这么多重要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因为一个小小的曹轩而一再等待?”
乔川见她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我们只要一审问舞厅经理,他们的人就会知道。我们能防住曹轩,能防住那些不知道躲在哪个黑暗角落里的更多的曹轩吗?”
他的话,让李尔玉顿时脸红了。
是的,她确实是太着急了,才会犯了激进的错误,失去了一个警察该有的警觉性,谨慎性,判断性。
乔川说的没错,公安局里谁知道还有多少像曹轩戈俊明这样的内鬼?
他们怎么可能不安插更多的人,好让自己行事方便?
当初戈俊明就是在极力的拉拢人心。
可是,李尔玉依然有些不甘心,着急的问道:“难道我们不能将曹轩秘密关押吗?”
“不能,我们只能按正常程序对他进行关押。”乔川摇头说道:“警察局一旦发布了逮捕令,就不能再对案犯进行私自关押审讯。”
“凡事不能有个例外吗?”李尔玉反问道。
“我们是法制国家,警察不能知法犯法。”乔川也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别急,我心里有数,再等等就好。既然舞厅经理是大毒枭的儿子,那么营救行动肯定会来的很迅速。”
李尔玉不能反驳他的说法,只能苦笑道:“法治社会既保护了公民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