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走,江月月便待在原地没有动。
楚书俊扶着太后道,“太后,臣先扶您出去。月儿的针灸之术是十分厉害的,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更厉害的。”
听到楚书俊都那么说了,太后自然就信了。跟着他便走了出去。
原来待在屋子里的众下人也跟着太后都退下了。
江月月拿着针灸包,靠近了床榻。
先查看了皇帝的脉象,沉稳。若不是他不知何时又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江月月一定会觉得皇帝与常人无异。
又看了下他的眼皮,以及嘴唇。皆无异常。
江月月正纳闷,手指又覆在皇帝的脉象上,依旧如常。
不应该啊,一切都正常,又怎么会昏迷?
江月月低头,却发现皇帝的手腕处有一条一条极隐极淡的浅绿色划痕。
不对,更准确的说,不是划痕。倒像是从体内而来显露出来的东西。
江月月凝神,只是这个颜色,并不多见。她可以说,在她活着的这数年里,没见过。
江月月突然一晃神,不,她见过。只是到底在哪儿见过呢?似乎又不怎么想得起来了。
托腮,她知道,自己忘却了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最起码能知道皇帝因何而昏厥。
这个颜色……江月月愣住了,倒是很像蛊虫的血液!
江月月皱眉,用一枚针在绿色不明东西附近扎了几个口,那绿色的一条条像液体一般,突然不动了,又仿佛是在挣扎想要流动。不过动不了。
江月月释然,果真是血液,绿色的血液。果然是蛊虫。
如果是蛊虫的话,那一切都好解释了。
用蛊虫针对当今圣上,只有一人得利,那便是太子穆琦。
江月月突然笑了笑,还真是穆琦干的。如此说来,那刺杀他们的人还真是太子。
只要他们消失了,穆琦登基,那不就轻而易举了?
江月月提笔写下了方子。
只是可惜啊,刺杀没成功。
既然她江月月来了,只能能多保皇帝更多的时日。穆琦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江月月走出了屋子,屋外众人激动又满怀期待地看向了出来的人。
江月月却是道,“还没好,这是药方。去把这些药材按我上面写的煎。好了再送过去。”
太后身边的嬷嬷接下,退了出去。
楚书俊则道,“怎么样?有结果吗?”
江月月点头,“有,只不过有点棘手。具体事情等下再同你讲。”
楚书俊只道“好。”
虽然现在皇宫中遍地都是太子的人,但太后终究是太后,虽然仁寿宫中也有穆琦的人。
但太后没做什么事,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至于药材,若是出宫去取,自然会引起太子的怀疑。
只是太后身为太后娘娘,宫中自然有齐备的基本药材。
那嬷嬷也心知事情的重要性,以最快的速度煎好了药送了过来。
递给江月月的同时还说了声“小心烫。”
江月月道,“无碍。”
进去后把药放在床榻边,又折返关上了门。
她这药和别的药不一样,平时这药都是用来喝的,如今却大不一样了。
先不说皇帝现在昏迷,根本喝不进去。其次,江月月给的这张药方,若是直接把这药喝进去,对身体也是只有坏处的。
江月月用针堵住那几条绿色血液,强行把药慢慢地灌了进去。
以毒攻毒,面对这般剧毒下,那体内的毒素又如何再能张狂。
而且她在里面加入了能令其昏迷的药方,短时间内也不怕再出来惹事了。
江月月叹了口气,走出去开了门,让楚书俊和太后二人走了进来。
江月月道,“是蛊虫,有蛊虫在皇上体内。我让蛊虫暂时陷入了昏睡。近日皇上应该能醒。至于怎么才能取出蛊虫,还得问养蛊虫的人。”
楚书俊却是愣住了,“蛊虫?又是蛊虫?”
江月月点了点头,表示他没听错。
太后问道,“蛊虫怎么了?”
楚书俊道,“太后不知,我与月儿在回宫时也遇到了许多蛊虫。”
只是现在说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比如为什么会有两次刺杀,比如为什么会有蛊虫群一直跟着他们。
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想让他们死。
眼下皇上体内竟也有,罪魁祸首昭然若揭。
楚书俊沉思后道,“太后娘娘,我怀疑那么多事都是太子做的。您有何见解?”
这话便是想问太后有没有什么解决穆琦的法子了。
只是太后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哀家没有实权。”
楚书俊追问道,“您不是都垂帘听政了吗?怎会没有实权呢?”
太后道声“不瞒你们,那只是对外放出的消息。也是为了穆琦处理事情时对外说这是自己和太后共同的结果,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前不久还好,如今,哀家已经控制不住穆琦了。而且这皇宫中,已经到处是他的眼线,连皇上以前的暗卫也被他换成了自己的。哀家说什么做什么,都在穆琦的眼睛下。”
江月月拧眉,与楚书俊对视了一眼。
彼此眼中俱是震惊。
二人早就便知有如此局势定然与穆琦扯不开关系了。竟没想到穆琦的宫中的手已经伸了那么长了。
说皇帝昏迷这事儿不是他做的也说不过去了。
如此想来,柳纤云的死还或许真与穆琦有关。
现如今穆琦只手遮天,背后定然是做了不少心狠手辣的事。
江月月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是因为柳纤云发现了穆琦的什么事,才会惨遭如此结果?
倒不是说可怜柳纤云,柳纤云曾经这般诬陷过江月月,江月月自认也不是良善之人。
只不过如此一来,若柳纤云的死也与太子有关的话,那就不得不查了,或许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但是现在,事情太棘手了。
皇帝昏迷,太后无实权,唯一有权利的却是有谋逆之心的太子。
楚书俊和江月月回来的远,也只能明哲保身。
太子又在宫中遍布好了自己的眼线,稍微想做点什么就有人汇报到太子耳中。
此番若想要胜利,还得来日方长。不能有一丝一毫地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