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楚书俊搬过一边的椅子,放在床边,坐下。
托着腮,认真地瞧着江月月。
江月月闭着双眼,不似平日里那般有灵气,反而显得温柔可人。
只是这脸色,白的不像正常人。
加上眉头紧锁,令江月月看起来虚弱无疑。
楚书俊自始至终都皱着眉头,心疼地抚平了江月月紧锁着的眉头。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事,眉头竟皱的这般紧。怎么抚平,又皱上了。
楚书俊进不了江月月的梦境,更无法从梦里把她拉出来。
看着这样的她,明知不能迫切地叫醒,却也按耐不住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江月月的身侧。
这样的时光,不知过去了多少。
楚书俊觉得手臂微微酸了,也没有停下。
因为自从他轻轻拍着江月月身侧时,她的眉头便不再皱着的了,想必梦中让她害怕见到的情节,都已消失不见。
中途,高平进来过一次,问他要不要去休息?毕竟自己和舒涵在,江月月也不会出事。
更何况楚书俊的伤也还没完全恢复,他如此,伤便会延迟痊愈。楚书俊也会多受一天病痛的折磨。
楚书俊心知这一点,但还是摇了摇头,“你们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月儿没醒我不放心。”
高平只好退下,把他说的话传达给了舒涵。
舒涵挑眉,和高平二人依旧站在门外。
又过了不知多久,大抵是一个时辰,又或许是两个时辰。总之连楚书俊都昏昏欲睡时,床上人儿的手指动了动。
楚书俊的手牵着江月月的,故她一动,楚书俊便能察觉到。
感受到江月月微小的动作,楚书俊顿时清醒。
就在同一时刻,江月月睁大了双眼。眸中带着还未散去的恐慌。
楚书俊大概想到了江月月梦到了什么,便握紧了她的手,“别怕,别怕,有我在。我把他们都打跑。”
妥妥地哄小孩子的方式。
二人却没有觉得丝毫的怪异。
江月月愣了好一会儿神,才道,“原来是梦啊,我没事我没事。”
说完欲想坐起来,奈何身子骨太虚弱,头刚抬起来差点又要掉下去。楚书俊吓得一手拖住江月月的头。
扶着她坐了起来。
江月月皱眉道,“李玉成呢?”
楚书俊听江月月醒来第一句竟是问的李玉成?不问自己倒也罢,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不顾问别的男人?
楚书俊叹了口气,“月儿,你现在身子那么弱,我哪儿还会去管那李玉成跑哪儿去了?”
江月月晃神,其实方才,她确实做了一个梦,而且还是噩梦。
她梦见自己和楚书俊,回到了和李玉成打斗的那个场景。
只是和现实不同的是,梦里李玉成并没有被打跑,而是他们二人差点死于李玉成手下。
只不过奇怪的是,就在顷刻之间,楚书俊突然身长了许多,形如盘古。
最后……还没到看到最后的结果,江月月便醒了。
又联想到现实中的李玉成似乎是跑了,这才问楚书俊李玉成到底去哪儿。
不过听楚书俊说话的语气,大抵又是醋坛子翻了。
江月月失笑,“当时你去寻他,不就是因为他有用吗?我这才想起来,就想问问你他是否在你手中。”
楚书俊释然,原来如此。不过眼下,这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楚书俊道,“你呢,现在好好养身子,养好了身子我们就回京城。”
江月月挑眉,“嗯,哎不对,你这是不要李玉成了?他于太子而言不是顶重要的人吗?”
楚书俊失笑,“月儿,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儿是什么你知道吗?当然是养病。别的事儿有我呢,更何况……”
江月月倒也不是多在乎李玉成到底跑没跑,太子的位子稳不稳和他们也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她是怕太子降罪于楚书俊。
只是,楚书俊却揉了揉江月月的脑袋,轻声道,“全天下的能人异士那么多,也不差他一个。更何况你看他的脾性,就算随我们下了山,也未必会全心助力太子。”
江月月点点头,也是。
李玉成厉害则厉害,只不过惯会耍些谋略,平常玩玩儿便也罢。
谈重要之事也来个一两句。
要说以太子的性子,就算他是能人,也未必会让他落的个好名头。只是这样一来,太子的麻烦便也多了。
江月月想着,始终觉得对方不占理,现在负责收拾烂摊子的却成了楚书俊。
楚书俊为了不让江月月摔着,便一直扶着她。
又怕江月月不让自己过于靠近,便没有贴着她。
只是这些,纯粹是楚书俊想多了。
江月月越想越生气,干脆靠在楚书俊怀中,道,“你说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不想帮便不帮,还说一堆花言巧语,最后去哪儿都不知道了。”
楚书俊的身子僵了僵,他并没有听清楚江月月说的话,只觉被她靠着的地方,像被火烤着一样在发烫。
江月月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楚书俊的话。
便问道,“怎么了?”
楚书俊回过了神,“没事,想到了一些事,你刚才说什么?”
江月月没多想,只把方才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楚书俊却是笑了笑,“能人异士么,总是带点自己古怪的脾性的。只不过这位李玉成,似乎在与我们的打斗中确实起了杀意。”
江月月点了点头,深表同意。
若是李玉成这些年在世上的传闻都是真的,那他必然知道自己中了蛊毒。
可他不仅不说,还用各种法子引起了毒性,以及趁机打伤自己,还真是居心叵测。
不然楚书俊也不必吃禁药强行让自己的内力提升整整一层。
想起禁药,江月月抬头,慌乱道,“你身子怎么样了?”
楚书俊却是突然笑了,小丫头片子,终于想起来我差点走火入魔了?
便刮了刮江月月的鼻梁,“无事,还好月儿发现的早,我才免于受难。”
江月月脸色却是严肃的紧,“下次不要再吃这种药了。”
楚书俊,“……好。”
若非情非得已,楚书俊自然是不会吃禁药的。
禁药之所以被称之为禁药,不是没有原因的。塔带来的好处虽多,但其负面影响力一定远远大于正面,才能被称之为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