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顺着同一条轨迹,用最快的速度向前飞行着。只是,那蛊虫群却如极其黏腻的糖一般,跟在后面不放。
大抵过了好一会儿了,饶是高平都觉得有些累了,后面的蛊虫还是穷追不舍。
当然,也仅仅只是有些累了。作为楚书俊得力的属下,这种场面没有经历过上万也有上千了。疲劳战,不足为惧。
江月月突然惊呼道,“看前面!是不是有悬崖!”
另外三人凝神看去,发现确实是有个悬崖,只不过不如平常见到的那般宽。
而且另一边还有一处地儿,看起来那块地儿延伸过去的领域并不小。
几人又回头看了眼蛊虫群,互相对视,眼里有了决定。
舒涵低声对江月月道,“小姐,抱紧我。”
江月月听话地抱紧了舒涵,毕竟想从悬崖上跳过去,还是有些危险的。
纵然有树枝可以借用,纵然两片区域之间的悬崖并不十分宽。这种慌张,是油然而生的。
前面,高平和楚书俊回头先看了二人一眼,便转头顺利跳了过去。
见状,江月月二人心里松了口气。
明知自己可以,却还是因为陌生的挑战给自己带来了些许的慌张。
舒涵拥着江月月一跳,顺利跃了过去。
四人皆松了口气,回头一看,蛊虫群停留在悬崖边上,不敢再往前爬。
但又一只蛊虫,似乎十分大胆,想学着他们这样跳过来,刚伸出一只脚,就掉了下去。
另外的蛊虫见状,更不敢往前再动了。
但纵是如此,它们也没撤退,而是待在悬崖边上,又似乎在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再跃过去。
江月月冷笑,眼下有个准儿了,这些蛊虫,定是有人派遣来的,而且那人还颇为心狠手辣,不然这些蛊虫也不会如此听信于他。
楚书俊先回了头,道,“也没办法往刚才来时的方向撤离了,往前走走试试?”
其他三人表示同意。
三人回过头,才发现来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其实他们鲜少去过这些根本不认识的地方,毕竟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法言说的危险。
但眼下却是没办法了,身后是蛊虫。身前虽然可能存在危险,但毕竟是未知的,也可能没有。
楚书俊接着道,“这儿既然有块那么大的地方,草却不是慌的,这附近一定有人。”
只要有人,他们就有地方住,便就没有暂时的危险了。
为了安全考虑,楚书俊依旧和高平在一起,而江月月和舒涵一起。
江月月这一路上啧啧称奇,“没想到还有个地方那么空旷。”
若是有土地契或许还能卖个还不错的价钱。
楚书俊笑了笑,“是啊。”
四人走了约半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了烟囱。
舒涵笑道,“终于找到人烟气了。”
江月月却道,“这看起来好像是个荒村。”
没有行走的人,房屋也是破旧。现在已经是行晚膳的时候了,连烟囱都没有冒烟。
高平道,“啧,又要寻好一番了。”
寻的是什么?当然是住处。
只是几人找来找去,都没找着能睡的地方。
这个村子虽然房屋众多,但却没有能住的地方。说来蹊跷,许久没住,脏乱便脏乱罢。大多数屋子竟连基本的床、桌都没有。
江月月叹了口气,天快黑了,他们真要直接睡地上么。
四人陷入了沉思。
楚书俊却忽然道,“我们去房梁上?”顺便等会儿还能赏赏星。
江月月先开口道,“好!”
就算屋里被有心之人动了手脚,对方也定然不会想到他们会睡在房梁上。
只不过唯一遗憾的是,楚书俊的方法却是落空了。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空中却连星星的影儿都没见到。
江月月经过刚才的一波三折,已经有些困了,正想道声晚安,房梁下面的屋子里却突然传出了声音。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屏住了呼吸。
舒涵的耳朵贴在瓦片上,只听了一小会儿,便抬起了头,向另外三人努嘴,口型示意“锦衣卫”。
江月月挑眉,锦衣卫?锦衣卫怎么会来这么个地儿。
江月月好奇,也把耳朵贴在了瓦片上,但或许是内力耗尽的原因,她没听清楚什么。
只能听到有几个男人在说话,便是舒涵口中的锦衣卫了。
至于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江月月卯足了劲也没听清楚,但心知说的也是重要的事。
同时,楚书俊的头也“放”了下来,贴在了瓦片上。
自然,他也听不太真切,同江月月一样。
但四人深觉若真是锦衣卫,那发生的事定然不小。
继续屏息听着屋子里的人说的话。
江月月楚书俊二人虽然依旧没听到他们具体说的话,却听到了个大概内容。
比如,他们确实是锦衣卫。因为,有个锦衣卫被另一个锦衣卫冷嘲暗讽了一番,说他没实力就别出来。
这时,有一个锦衣卫出来劝了,说同时给一个人办事儿的就别吵了。发生的事儿还得早些办好。
到底发生的是什么事儿,江月月已经听不清了。
只是,已经听取了最重要的消息,便是舒涵方才说的。
江月月皱了皱眉头,与刚抬起头的楚书俊对视一眼,双方眸中俱是惊讶。
身为皇帝手下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出现了这些人?
锦衣卫出现的地方,必然会发生大事。
江月月不禁有些担忧,这才刚堪堪摆脱蛊虫群,就又有别的什么事儿了?
背后那人还真是,闲。
没错,经历了今天这些事,江月月直接给那人定义成了一个“闲人。”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觊觎的,竟让他苦追不放。还真是煞费苦心。
楚书俊回头,正见江月月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扫了眼高平,又扫了眼舒涵。
江月月笑笑。
身为楚书俊的手下与曾经的手下,高平与舒涵自然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出了事有他们二人挡着么……也罢,看在主子与小姐还没痊愈的份儿上,当成挡箭牌就挡箭牌吧。
就这会儿功夫,楚书俊耳朵又贴在瓦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