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以前二婶可没这么心疼过她。
由于她娘在沈家门口怒斥了半天,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后院,她爹和二叔,还有哥哥们直接放下手上的活儿,冲到了前院。
最终,这件事彻底惊动了陆家所有人。
毕竟,昨天都没听到这些谣言,一早上的时间,就传的村子里人尽皆知,摆明了是有预谋。
陆明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冲,非要找那些村民问问,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子。
陆大焱几兄弟同样一脸气愤,个个摩拳擦掌,非要把传谣言的人揪出来痛揍一顿不可。
眼看着他们冲出去,陆老爷子赶忙看向二儿子陆全和陆昌。
“去去去,赶快把人拽回来,都长着一张嘴,能问出个啥?”
陆全和陆昌赶忙跑出去追人。
严秀蓉见状,泪珠子几乎止不住地往下滚落,索性也不在乎什么内涵教养,连脏话都飙了出来。
“这个挨千刀的,黑心肝的臭狗屎玩意儿,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们怎么不去死啊!”
吕荷花瞧着大嫂那肌无力似得骂街,扯了扯大嫂的衣袖,没好气地说道:“骂人哪有你这么骂的,得像我这么骂才解气。”
说着话,她叉着腰扬起下巴,扯着嗓子冲着院子里骂道:“谁他妈在背后串闲话,就是混蛋王八蛋,一家子宁丧种的玩意,活了今天没明天,祖坟都得让雷劈碎的狗杂种!”
“要是让老娘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子,老娘非给她嘴撕烂了,大胯都被她撅折了,眼珠子给她抠出来踩爆,脑袋都得给她拧下来当球踢,脑浆子都得给她踢出来!”
“人憎狗嫌的东西,脏心烂肺的贱人,一个个的,再在背后串闲话,明天出门就得让雷劈碎了!”
骂了几句,吕荷花这个痛快,简直是身心通畅,转头看向大嫂,示意她跟着学。
“……”
严秀蓉张了张嘴,第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了,又是咒人又是抠眼珠,还拧脑袋,踢脑浆子的,实在太血腥暴力了。
陆娇娇见状,赶忙捂着嘴偷笑起来。
她打赌,她娘绝对说不出这些话。
果然,下一刻,严秀蓉摇摇头,为难地看了眼吕荷花。
“这……这……我说不出来,二弟妹,你替我骂得了。”
“哎,大嫂,你这人真是软怂包,人家都骑到你女儿脖子上拉屎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又不是让你去干架,过过嘴瘾,你都说不出来,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吕荷花顿时怒其不争地斥道。
“我……”
严秀蓉难得被吕荷花噎了一次,心里急得不行,脸都有些泛白,慌忙朝着屋门口骂道:“混蛋……王……王……八……八……”
吕荷花见大嫂这磕磕巴巴地样子,气的直翻白眼。
严秀蓉实在说不出那个蛋字,干脆朝着外面嚷了一句:“反正,谁要是再说我女儿的坏话,就不得好死!”
最后,陆老爷子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行了,老二媳妇,这件事又不是骂街就能解决的事儿。”
不多时,陆全和陆昌拉着大哥,还有几个侄子回到正屋。
陆老爷子朝着大儿子摆摆手劝道:“明儿,别冲动,这事儿显然是有预谋,你急也没用,只会让传谣言的人,在背后偷着乐。”
陆明看到媳妇儿的眼睛都哭肿了,一边轻轻拍着媳妇儿的肩膀,一边看向爹问道:“爹,那咋办?要是不做点啥,这谣言明天都得传到隔壁村子去,到时候娇娇的名声咋办?”
陆老爷子沉思片刻,看向小孙女儿娇娇,声音缓和着问道:“娇娇,你不是会算吗?能算出来不?”
吕荷花听到这句话,顿时一跺脚惊呼道:“对啊,娇娇能算,这不能算自己人,还不能算别人吗?”
于是,全家人都将目光投向陆娇娇。
而陆娇娇从娘的怀里探出头,歪着小脑袋,笑眯眯地露出两个小酒窝,奶声说道:“当然能算呀。”
陆家所有人相互对视一眼,全都面色一喜。
只是严秀蓉却低下头,有些担心地问道:“娇娇,算这个,会不会伤到你自己?”
陆明听到媳妇儿的话,赶忙急切地说道:“对对对,娇娇,要是伤自己,咱就不算了,爹出去找,挨家挨户的问,左右咱们家在村子里一向老实本分,结怨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
旁边,陆昌开口清冷地说道:“对,咱们陆家在村子里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仇,但有仇的就那么几个,找也好找,直接上门去问,他们想躲也躲不掉。”
陆老爷子点点头,很赞同儿子们说的话。
陆娇娇依旧笑眯眯地说道:“不会伤到我自己哒,只是需要准备些东西,马上就能算出来。”
严秀蓉和陆明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陆老爷子也想看看小孙女儿学的本事,立刻点头笑道:“那娇娇需要啥?只管说,只要咱家有的,就让你爹和二叔四叔给你准备去。”
连陆老太太和吕荷花都凑了过来,想瞧瞧娇娇的本事。
村子里经常会有走江湖的术士路过,大多数村民遇到了,就就让术士给算算家里财运和平安,这也是常有的事。
陆大焱几兄弟,还有二房的陆大垚和陆大众,陆秀秀和陆文文,全都满怀期待地望着娇娇。
他们的本事,跟娇娇会能算命的本事可不一样,听着就很玄妙。
在场的人之中,唯独陆大劦,面色如常,望着娇娇的眼神,充满了骄傲与自豪,隐约还透着一丝钦佩。
娇娇的本事,全家都没见过,只有他见过。
只是算命有什么好瞧的?
他还见过娇娇变出会发光的蝴蝶呢,他说过吗?
陆娇娇听到爷爷的话,挑起小眉头,又看向爹,奶声说道:“爹,我需要黄符纸,朱砂,还有一根筷子。”
陆明听着女儿说的这些东西,有些为难地挠挠头说道:“娇娇,咱家有黄符纸,还有筷子,没朱砂啊。”
陆昌却站起身,轻笑着说道:“娇娇,我那有些朱砂粉,前阵子你二叔去县里卖账本和笔墨纸砚,我就让你二叔捎回来一些,正好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