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湾别墅区。
简晴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喝着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华贵。
于是觉得光坐着不够尽兴,简晴拿起酒杯来到阳台。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蓝海湾。
最美的时候是傍晚,余晖撒在海面上,给单调的海增添了金光,离远了看,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波光粼粼。就冲着它独特的海景,海蓝湾别墅区一度被炒到很高的价格,投机的商人可能会觉得不值,但是也不乏很多像萧家这样财大气粗的人,买过来就是图个喜欢的。
简而言之,真正的有钱人只把钱当做享乐的工具而已,钱可以买来很多东西,有时候我们买的,不过就是体验和服务罢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开心心的呢。
此时的简晴尽情地欣赏蓝海湾的夜景,最近的一栋别墅也离得很远,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别人看到,于是更加放松地躺在一张雪白绒面的贵妃椅上,杯中的红酒喝完了,就随便扔在地毯上,剩余的酒液滴在上面,红的耀眼。
可能是已经冬天的缘故,就算阳台上开了暖气,也依然会感到不够温暖,简晴在贵妃椅上稍作停留之后,就回到了屋子里,拉上窗帘睡了。
另一边,萧延沉还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办公。
这几天,他的头痛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待在公司是因为既不能回公寓和慕婷呆在一起,也不想回蓝海湾别墅,倒不如就待在这里,用工作透支自己的体力,不让自己闲下来想其他的东西。
渐渐地夜深了,整栋大楼只剩下萧延沉这一间办公室的的灯还在亮着,仿佛和天上的月亮作伴。
公寓。
慕婷一个人坐在床上,双手抱膝,屋里没开灯,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一只“滴答滴答”的钟与她为伴。
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一会儿之后,她抬起头来,无助地看着四周的黑暗,放开手脚爬到床头柜旁边,拿起上面放着的相框,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相框内男子的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然后猛地把相框拥在怀中,低低地哭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道,“阿沉,阿沉,阿沉……”
第二天,萧氏地下停车场。
简晴早早地起来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萧氏,在停车场里下来后,在看到萧延沉的车停在总裁专属车位上后,大致猜出来萧延沉昨晚哪儿也没去。
简晴不禁轻蔑一笑,心里想到,这是在跟我抗议吗?无聊。
随即,就踏着棕红色的玛丽珍鞋走开了。
她特意穿了一件豆沙色的大衣,画了精致的妆容,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很好,不给其他人机会揣测自己过得到底如何。
除此之外,打扮自己也另她身心愉悦,女为悦己者容是没错,但是取悦自己更是一件重要的事。
乘上电梯,里面的人纷纷给她让位子,“副总监早。”
“早。”简晴微微一笑,露出宝蓝色的耳坠。
员工们陆陆续续地到了自己的楼层,纷纷出去了。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就按捺不住了。
“副总监戴的那个蓝色的耳坠你看到没?超级好看呐!”
“好看又能怎样,你又买不起。”说着,挎着包就走了。
“哼,就知道显摆自己家有钱,还不是和我一起在这里做小员工。”也踩着高跟鞋走了。
总监办公室。
简晴随意把大衣搭在衣帽架上,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工作。
不过,她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会主动找上她来。
这边简晴正把心思放在财务报表上,办公室的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了。
简晴烦躁地抬起头,竟然是萧延沉身边的刘秘书。
于是眉头一皱,难道萧延沉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找自己麻烦吗?可是刘秘书之后的举动就打消了她的念头。
只见刘秘书突然拿起一个小盆栽丢了过来,简晴眼疾手快地躲到一边,同时大声制止。
“你想干什么!”
刘秘书的表情狰狞,“我想干什么?你让我丢了工作,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这个贱人,先是把婷姐挤兑走,连我也看不顺眼是吗?”
简晴被骂的一头雾水,但是她从刘秘书的话中得知了事情都经过。
萧延沉开除她,她以为是自己给萧延沉吹了枕边风,加之她一向和慕婷交好,于是就奔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来和自己闹了。
想到这里,简晴冷笑出来,“你也是没脑子,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被谁利用了,跑到我这里来胡搅蛮缠,真是可笑。”
刘秘书明显是被简晴说的话惊到了,竟然呆愣了那里。
“你什么意思?”刘秘书漂亮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简晴趁着她呆愣的时候,慢慢接近她,凑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脸颊,“别人一下套就往里头钻,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动动脑子,白长了这么好看的脸了。”
然后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退了出去,锁上了门。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简晴看着慕婷被安保人员带走了,临走时仿佛还是没想明白,迟疑着被拖走了。
简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办公桌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回去时因为双腿无力而放慢的脚步。
萧延沉直到一切都平静之后才姗姗来迟。
当他一脸担忧地出现在简晴面前时,简晴就知道了,这一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愿,心中厌恶了一番,但是面上还是装出感动的样子。
只听萧延沉语气轻柔地说,“没事儿吧。”
简晴配合地给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幸亏没事儿。”
萧延沉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陶瓷碎片和四散的泥土,沉着嗓子说,“不会有下次了。”
办公室外的人们看似都在各忙各的,但是哪个不在密切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就像是小丑。
简晴用手盖住眼睛,不想被人窥探出内心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