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白再醒来时,入眼一片黑,动了动,双手被分别固定在床边。
想要叫喊,嘴被封着。
正慌张无措时,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要动,我在这里。”
这是詹风猎的声音,从这声音听来,他就站在她身边。
宁诗白:“唔唔唔……”(绑着我干什么?)
此时,宁诗白躺在一张病房上,身边一个国外的医生在为她作全面的检查。
詹风猎站在床边低望着床上的女人,沉邃里眸里一片冷寂。
如果她不说,没有人认得他詹风猎。
医生在检查和检测了四个小时后,他转身对詹风猎一口纯正的英文说道:“先生,请跟我来办公室。”
詹风猎偏脸对病床上的宁诗白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宁诗白被封住嘴,没法说话。
这种被无端控制的感觉让人抓狂!
她压下心头那股在剧烈发酵的怒火沉默。
詹风猎跟在医生身后来到办公室。
关上门。
两人坐到了沙发里。
詹风猎用流利的外语问道:“怎么样?”
医生摘掉了口罩,笑了笑:“先生,您太太确实是女人,不是什么变性人,这毋庸置疑。”
詹风猎:……??
难道……她不是千崇西?
搞错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所有擅长的东西都直指她是千崇西,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漂移,怎么可能会控卫和高抛线。
难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巧合到她和千崇西神似,还能巧合到爱好一致?
这结果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庆幸的是,他和她能够拥有他们的宝宝,哀的是,千崇西那小子真的死了……
怔了好几秒,他问道:“她梦游症和失忆症要怎样治疗?”
医生说道:“一般来说,这样严重的梦游症在成年人里比较少见,多是心理障碍,或者酗酒,滥用药物导致的,您太太有酗酒的爱好、或者是经常服用什么药物吗?”
詹风猎略略思索,“酗酒和药物那倒没有。”
“嗯。”医生认可的点点头,继而又说道:“我为您太太做了全面的脑部检测,您说的之前轻微的神经损伤,已经痊愈了,您太太的失忆症是选择性失忆症。”
“比如,她可能是受到了外部刺激,也或者是脑部受到碰撞,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让她想要逃避的事情和人,所以会失忆。”
詹风猎:“那要怎样治疗她的选择性失忆。”
医生顿了顿,说道:“先生,或许,您太太并不愿意记起这些让她想要逃避的东西呢,可能那些事情让她很痛苦,选择性失忆,也是病患者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一种表现。”
詹风猎:……
对于她的过去,他一无所知。
医生又说道:“选择性失忆经过时间的侵蚀,会逐渐恢复的,但如果某件事情对她有很大的心理影响的话,就有可能会选择性的一直遗忘,但是大部分人都有可能被治愈,可以采取心理诱导的方式,诱使病人恢复记忆。”
詹风猎“嗯”了一声,继而又问道:“梦游症怎么治疗?”
医生:“引起梦游症最主要的是精神压力过大,再加上白天可能过度劳累情绪比较激动也可能会导致梦游,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宣泄法,解除她内心深处的压抑,如果您太太梦游症发病次数并不多,不建议药物辅助治疗,如果患者频繁梦游,建议睡前服用安定。”(不可作为现实病症专业解答。)
……
回到直升机上,宁诗白才被解了绑,眼罩被摘去,嘴上的封条被撕掉。
她盯着身边镇定如山的男人,美眸里迸着愤怒的火焰。
可是詹风猎任她怒视,一双深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开飞机的是叶炎,有外人在场,再加上飞机噪音大,这怒火她忍!
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她靠在座位里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的她,黛眉也是紧蹙的。
回到御影顶层平台时,已经是夜晚,下了飞机,她气嘟嘟的走下楼梯回房间。
一下楼走进餐厅,黑猫像一道黑色闪电一样,蹿到她身边,跟着她一起朝客厅走。
她的男人她清楚,他主见性极强,他想做的事情无需跟谁说。
只是,他是她老公,是她信任的人,就是这让她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竟然说都不说一声,直接药了她绑了她。
如果他提前跟她说,不想让她看,不想让她说话,她会不配合他吗?。
夫妻之间基本的信任在哪里!
“饿了吗?”詹风猎走到她身边,嗓音一如即往的淡漠低沉。
“别理我!”
宁诗白恶狠狠的翻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刚走出两步,手腕被他抓住,她蹿回他面前。
使劲挣扎,可是他的力量大到她无法挣脱。
就是这种被控制的感觉让人抓狂,抓狂到恨不得要杀人!
挣脱不了,她抬起下巴冷冷的盯着他,贝齿磨砺出阴冷的力度:“詹大疯,你别以为我对你的好脾气就可以让你在我这里为所欲为,从现在开始、此刻开始,你是你我是我,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不离婚无所谓,拖,我看是谁拖死谁!”
詹风猎盯着这说话一张一合的嘴巴沉默,默了几秒,他开口淡淡道:“我是为你好,别不识好歹。”
“放屁!”
宁诗白怒火忍了一下午再加返程的一路,憋得她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我只是失了忆梦个游,又不能对别人造成人身攻击,跟绑僵尸一样的绑着我,是为我好?好!就算是怕我对詹大老板您造成袭击,需要绑着我检查,提前告诉我一声不可以吗?”
詹风猎盯着暴走的宁诗白,眉宇微蹙,眼里暗涌着压抑的怒火。
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检查的人是她,更不想让她知道他顺带确定她是不是千崇西变了性。
绑着她,封住她的嘴,遮住她的面容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
盯着她默了好几秒,他好脾气的说道:“是配合医生。”
“狗屁!你当我傻子?”
愤怒中的宁诗白脱口而出。
詹风猎深眸微眯,眼里怒火隐忍不发,忍了忍声,磁性好听的嗓音又软了几分:“你是女人,嘴巴放干净点。”
闻言,宁诗白脑袋里的火焰一飞冲顶。
是在嫌弃她粗鲁了吗?
是又在嫌弃她不够女人了吗?
跟那些人一样嫌弃她是女汉子不够温柔吗?
心竟莫名狠狠一疼,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牙一横,下巴冷傲的抬起,一字一顿:“鸡屁鸭屁猫屁屁,上天入地全特马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