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风猎默了两秒,好脾气地说道:“人家是女人,我打不过,还是得你来处理。”
宁诗白气急,吼道:“你只压制得住我!你就是只会窝里横的男人!我鄙视你。”
窝里横?
这词听着……好温暖啊,她这是在说一家人的意思。
詹风猎眼底萦着他自己也不自知的笑意。
“怎么办?要不,孩子给她,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们自己再生。”
听到詹风猎这好巧不巧“懦弱”的话,宁诗白恨得牙痒痒。
搞不好詹风猎真的会把景忆给扔了,也或许是那个疯女人非要抱走,詹风猎真的发挥绅士精神妥协!
忍下心头的恶气,她忿忿的撂下两个字:“等我!”
詹风猎满意了,只要她来,她便再也走不了。
挂了电话,他抱着景忆回到门厅前,提起小滑车朝里走,边走边说:“在这里等着。”
他低沉的嗓音低低的,带着说不出来的压迫,让人潜意识里想按照他所说的来。
梅知璐和梅雨齐齐应了一声,静静的站在这门厅门口,打量着他冷漠修长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电梯里。
梅知璐转过身对梅雨说道:“这个男人好帅好帅啊,他姓詹吗?”
梅雨现在一心在捞钱上,对于这个问题并不太感兴趣,神色显得很平常:“是啊,他是下午去找我的那个男人的弟弟詹风猎,詹氏集团的总裁,宁诗白的前夫,网络里那个拼六七百万燃放烟花表白的男人就是他。”
“是吗!看他气质很冷,他竟然还这样浪漫啊!”
说着,梅知璐眼睛一亮:“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大年三十那一天,有个女的来这里警告宁诗白了,当时我就听到过詹风猎这个名字,他居然骂宁诗白骚!还说她碰一个男人他灭一个,就是因为柯总和宁诗白走得近了,所以他让柯总在大年三十连夜去了非洲,原来就是他呀!天啊,如果是他,那宁诗白也太不知足了,这么优秀的男人,真的是打得灯笼都难找啊!”
梅雨讥笑一声:“再优秀又怎样,他喜欢的女人还不是不孕,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有什么用?”
梅知璐叹了口气,一脸同情:“也是,身为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这也是挺悲摧的事情了。”
……
宁诗白开着小P,一路直飙御影。
来到御影停车场,只用了不到五十分钟。
车子停到专用停车位,她提着袋子下车,搭乘电梯上顶层。
可恶的詹风猎,要不是他夺着抱走景忆,景忆的生母怎么可能找得过来。
这一次她和她生母周旋好,她就在这御影住几天,守紧景忆。
来到顶层,开门的指纹并没有换。
来到客厅,詹风猎正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性的交叠搭在茶几上,痞得不像话,而小景忆就窝在他腿上,小身子懒懒的靠在他的腹上,手里捧着奶瓶自己喝奶,喝奶时,两条小短腿还不老实,抬得放下,放下又抬起。
看到宁诗白,他正在唆奶的小嘴巴一停,继而拔了奶瓶扔到一边,翻身就在詹风猎的腿上爬起来。
“嘛。”
“嘛。”
宁诗白快步凑到詹风猎身边,抱起小景忆,在他脸蛋上亲了又亲。
“宝贝儿,都想死妈咪了~~,唔嘛~~”
看出来了,詹风猎这是以孩子生母找来为由,把她给骗来了,她竟然还着了道,带来了换洗衣裳。
可恶!
可是在看到她家儿子时,心里头啥怨气也没有了。
“这坏叔叔有没有欺负你呀,跟妈咪说说,妈咪揍他!”
“嘛。”
小景忆什么也不会说,只会一遍一遍的喊着“妈”音。
“诶~”
宁诗白笑着应了一声。
小景忆再叫,她再应,再叫,她再应,完全把身边的詹风猎给排挤到一边。
詹风猎望着这亲密的母子二人,心里极其复杂。
她对这个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养子都能做到这样子,其实,她打心底还是很喜欢孩子的。
不过景忆是真的与他们有缘。
或许是因为受了宁诗白的感染,也或许是因为这孩子与他比较有眼缘的原因,他竟然也越看越喜欢得紧。
可是万一是詹铭杰的孩子,虽然也是亲侄子,但是比起儿子来,关系上还是差了一大截,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不了。
宁诗白和景忆一喊一答,玩够了,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这一坐,与詹风猎之间只隔了两拳的距离。
“人呢?”宁诗白偏脸望着詹风猎,黛眉扬着:“骗我很好玩?”
“人在楼下。”詹风猎说道。
闻言,宁诗白心一紧。
历经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似乎天生都有一股不惧怕任何人的心,此时,心底竟然滋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令她不敢下去见她。
默了一会儿,她才问詹风猎:“那她看到景忆了?”
“见到了,来了两个女人。”
“嗯。”
宁诗白应了一声,默了。
那个女人真的好可怜,刚刚生下孩子,就被丈夫狠心抛弃,并且两个孩子都被带走了,只怕是她的心痛到在滴血。
如果霸着景忆不让他们母子团聚,真的好狠毒。
她望着怀里的小景忆,眼里流露着悲伤。
他还是那样小,小到需要人抱着,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等他有一天长大了,知道了他的养母不管他生母的死活,霸占着他不放手,他会不会怪她?
如果真的让她带走,可是那个女人的状态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浑浑噩噩的横闯马路不说,还趴在人家的车头上嚎哭。
“你那么无耻,还处理不掉两个女人?”
正沉思间,詹风猎低沉淡漠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传来,拉回了她的心思。
或许是詹风猎这富有提示性的话头给了她方向,只是在她偏脸看他时这一瞬间的念头,她下定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没有景忆,大不了给他生母足够的钱。
她抱着景忆挪坐到詹风猎身边,胳膊与他的胳膊亲密无间。
“要不这样,一会儿下去后,我就说这不是我捡的孩子,这其实是你儿子。”
詹风猎眉宇微蹙,神情认真:“我从来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