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白一脸难堪,难道就看不出他呆在这里很不合适吗?
正想下逐客令,詹风猎的声音在旁边传来:“我们要换衣服了。”
詹铭杰的视线一直在宁诗白身上审视,听到詹风猎直接下了逐客令,他一怔,继而连连赔笑:“哎哟瞧我这,听到要当二叔了都跟着激动了,那行,我先走,回头回庄园了再说。”
詹铭杰转身走出房间,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释,霎时冷得跟冰一样。
这小贱种还想着床?
呵,那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走着瞧!
看人都走了,宁诗白走到詹风猎身边,斜倚在壁挂电视柜上。
有些帐不得不算。
“詹大疯,给我喂汤,再撒个宝宝谎出来,你报的什么鬼心思?”
詹风猎随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嗓音淡淡:“汤是个意外。”
面对这个女人的质问,他意外耐心的解释。
可是这简短的解释让宁诗白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她歪着脸望着这个沉稳妖孽的大男人,嘴角斜得都快变形了:“意外汤?汤意外?你这个人还真是让我意外,你改名叫詹意外好了。”她好笑的弯着嘴角笑了:“你可别说这弑魂夺命汤是你炖出来的!”
詹风猎低望着这个在谄笑的女人,缄默,默了一会儿,他的深眸无辜的深眨了一下:“我为你亲自炖汤,你不该配合着感动一下吗?”
汤是米雪菲炖的,虽然生气,可是那是他亲妈,并且他并不想这件事情成为这一对婆媳关系继续恶化的导火索。
宁诗白好笑的勾着嘴角:“我谢谢你哦~,给我炖出这么下三滥的汤来,不过……”她审视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也符合你的品质。”
不过,这詹意外为她炖汤,想想……还是挺暖人心的。
尤其是刚才他心上的公主白若茜还在现场,他竟然毫不避讳的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还真是一个让人难以搞懂的孩!
“汤是滥了点,好在补,不过你似乎虚不受补。”
詹风猎走到她身边,又是一个好哥们勾,勾到床边给按了下去,可是宁诗白没能如他的意,拧着一把反抗的劲儿,他配合的被她反扑在下。
“那这么说是我个体的原因咯?”望着那张好看的薄唇,她的魂儿又离她远去神游在外太空,说话时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这可是你撒的宝宝谎,你负责摆平。”
“你负责生,我负责平。”身下男人唇角邪恶倒勾,卖弄温柔都没能融化他一颗怜香惜玉的心。
宁诗白无比乖巧的喔了一声。
生是答应生,生不生得出来,那是另外一件事情,反正偷偷灭掉他又不知道。
“那你不要催我,本来出身背景就不好,社会舆论多心里压力大,你再催我怀孕,我压力更大。”
詹风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没有应声,这个女人善于伪装,看那诚恳的眸光,他还真是差一点就信了呢。
想了想,他问道:“你学过赛车?”
赛车?
被他这么一问,宁诗白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追那狂躁老头的时候不小心炫出的一波车技。
当时急着追,什么也没有去想,几乎是下意识的作出那动作,至于学没学,还真是没有什么印象。
趴在詹风猎身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眉目来,闭着眼睛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再开眼睛时,满眼迷茫:“我也想不起来,也可能是天生就会,并且我敢肯定老罗头不是我亲爸,从个头和面相上就看得出来,所以这亲子鉴定我也不用去做。”
每每想到自己就像一个无根人一样,心里就不禁涌起一股失落的感觉。
印象中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做,却死活想不起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宁诗白起身坐到了床边上,目光呆呆的望着窗外。
詹风猎也跟着起身,一条腿随性的弓起,手臂搭在膝盖上。
她时而沉默,时而俏皮,时而阴狠,这样多变的性格,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凝视她片刻,他问道:“失忆症?”
宁诗白缓缓偏脸,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似乎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就像是曾经梦里梦见过这双眼睛,仔细去想,却死活找不到眉目。
“我认真的再问你一次,你以前,有没有认识我?”她真的是很认真的在问,和婚礼当天问的一样。
詹风猎冷寂的目光落在那张蜜色的唇上,一时沉默。
凝视半晌,他眉宇一蹙移开视线,一反先前的温柔,嗓音冷冽:“不认识。”
宁诗白看他的态度突然发生变化,心里暗暗一惊。
怎么回事这人?
每次说不认识她时简直跟她欠了他几百万一样目光是仇视的,虽说她是真的欠了他好几百万了,可是他貌似并不在意她大把大把花他的钱不是吗。
他这态度不好了,感染得她也跟着心硬:“不认识就不认识,你那么凶干什么!依我看,是你失忆症!我怎么就认识你呢?”
PS:认识小风风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
詹风猎没有说话,起身给了她一个冷漠伟岸的背影,踱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任凭水淋脸而下,眉宇是紧蹙的……
那个女人的唇竟然和千崇西那小子的唇形极度的相似,一样的光泽,一样有一道浅浅的美人沟。
怎么就会喜欢上一个拥有和千崇西那混蛋一样嘴巴的女人!
甚至……一见钟情?
并且那双眼睛近距离的看,竟萦着一丝极魅的墨蓝,和那小子神似!
记忆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段时间被詹禾源罚吃苦,被迫住校,就宿在了宿舍。
高二的某天晚上,那是冬天,熄灯铃声响了,宿舍的灯就自动关闭。
刚关闭没多久,外面走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逃蹿声和教导主任的咆哮声。
“站住!”
“你们一群混小子给我站住!”
詹风猎所在的宿舍门猛的被推开,一个黑影就蹿了进来继而仓皇的关上门。
他的床就在门边,那小子竟轻门熟路,羽绒服一扔鞋子一甩掀开他的被子就钻了进去,扑鼻一阵浓烈的酒气。
千崇西还没能躺稳当,詹风猎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哐当~
他一屁股坐在不知道是哪位同学的不锈钢盆子上,盆子在地上啷啷当当的转个不止,在这夜晚的宿舍格外的刺耳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