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飞羽望着宁诗白笑了。
“不如,合伙养?”
宁诗白抬眸,黛眉扬起,眼里泛着小光亮。
“和我合伙养,那你就造孽了,我让他喊我姐姐,喊你爸爸,然后你又要养大的,又要养小的。”
柯飞羽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还怕我养不好你这个大女儿?”
“呵,你要是养我这么好看的大女儿,你找女朋友都成问题,家里分分钟鸡飞狗跳。”
柯飞羽垂眼望着怀里小得可怜的小可爱,默了片刻,又抬眼问道:“名字取好了吗?”
“就叫他狗子,大狗,姓大名狗子。”
曾经想过,如果詹风猎真的让她怀了孕,生出娃娃来,男孩就叫詹大狗,女孩就叫詹大猫。
如今倒好了,连个屁都生不出来。
“那怎么能行,狗子只能是小名,在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叫一叫,还是得取个正经点儿的大名,要不然等他长大了,还狗子狗子的叫,他会自卑的。”
“那你给取一个,取个古风一点儿的。”
“以你的姓氏取吗?”
“不用姓氏了,反正他是一个没爸没妈的孩子,就取一个独特一点的吧。”宁诗白抿唇想了想,“要不……就叫……景觅?”
他老爸在御影遗弃他的,以“影”字的“景”为姓,也算是富有纪念意义。
“也或者影觅?”
柯飞羽笑了:“紧密?隐密?”
宁诗白一听,这不对劲啊,她笑着拍了柯飞羽的腿一巴掌,“你别这么联想好不好,我这取的名字也是极有深度的。”
“确实,毕竟紧密又隐密。”柯飞羽好看的电眼弯着,泛着好看的薄光。
宁诗白都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哈哈笑出声来。
笑完,她起身坐到沙发上。
“叫景忆吧,回忆的忆。”
如果哪一天林大东回心转意,回来认领他,直接再在前头加个“林”字,就能用了。
林景忆,也挺好听。
不过,刚才柯飞羽那双在笑的眼睛,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她又偏脸看向他,只见他的唇线分明,从这角度看去,竟也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景忆不错。”
柯飞羽望着怀里又小又嫩的家伙,吃饱喝足,他已经睡着了,红润有光泽的小嘴巴好看极了,只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可是太小了,他迎接不了他的唇。
指望宁诗白照顾他是指望不上了,这一晚上,他怕是又要当爹又要当妈。
要是宁诗白带他御影,估计会急哭这大姑娘。
盯着小家伙看了十来分钟,感觉到身边的女人歪到沙发上,他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要不你洗洗睡?”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偏脸看身边的宁诗白,只见她蜷着身子抱着膀子已经睡下了。
“我这里还有卧室,要不去床上睡?”
宁诗白真的是秒入睡,就如那天在劳斯莱斯幻影后座上一样,前一刻还在跟他说话,后脚就立马睡着。
外带还梦游。
这大冬天的,她要是再梦游跑出去,估计得冻坏。
柯飞羽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他轻手轻脚起身,将小家伙轻轻放到沙发上,然后抱起宁诗白,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楼下,小区花坛旁边,冷冷月光拉着一个冷漠修长的身影。
詹风猎仰头望着七楼,客厅的灯才关闭,柯飞羽主卧的灯亮了一下,继而窗帘关上。
凌晨了,她竟然还在……
第二天一大早。
细微的手机铃声传来,柯飞羽猛的睁开眼睛。
为了照顾小婴儿,还要看住宁诗白免得她梦游,他连衣裳都没脱,在床边缘眯了一夜。
怀里的小婴儿睡得正熟,宁诗白也睡得还很熟。
他连忙把手机静音,轻手轻脚的起身,悄悄走出卧室关上房门,来到客厅接听电话。
“喂,三郎。”
“来凌渡。”
詹风猎给了简单了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柯飞羽望着已挂机的屏幕,沉默。
又是为宁诗白忧伤了,喊他过来吃饭他也不来,宁诗白又不愿意他告诉他她来了,更不准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情。
真是难,女人的心思真难猜,不过猜着……宁诗白似乎心里真的没有詹风猎。
给宁诗白写下了如何喂奶泡奶,分别几点喂,交代清楚后,他就赶紧去凌渡。
一进办公室,扑鼻而来浓烈的烟味。
詹风猎痞里痞气的坐在老板椅里,双腿交叠,随性的搭在矮柜上,修长的指间夹着烟,烟已经燃了老长,他也没去管,视线在窗外。
只是今日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倦色。
“怎么这么早?”柯飞羽打开窗户透气。
这才七点半。
开好窗,他坐到办公桌前的班前椅里,与他面对面。
詹风猎偏脸看了他一眼,伸手弹了弹烟灰。
“一夜没睡?”
“是啊。”
柯飞羽几乎是忙乎了一晚上,把一大一小弄到床上,又收拾饭菜,收拾屋子,然后半夜又给婴儿换纸尿裤,喂奶,而宁诗白全程呼呼大睡。
不过詹风猎眼睑似乎也挂着淡淡的青色。
“你也一夜没睡?还是因为宁诗白?”
詹风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视线凝在他的双眸上,那里难掩倦色。
“交新女友了?”
“哪有?在家做卫生。”
“做的什么好吃的?”
詹风猎低沉的嗓音突然变得愉悦。
“做了一大桌菜,喊你和诗白来吃,你们都不来,害得我倒了不少,简直糟蹋粮食。”
“她没来?”詹风猎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
柯飞羽顿了顿,回答道:“没有。”
这是第一次骗詹风猎……
要是说宁诗白在他家呆了一夜,并且还睡的他的床,他可能会想多,并且宁诗白还不想让他知道她捡到一只弃婴。
只是,办公室的空气压力值似乎爆表,压迫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们又分手了吗?”
“昨天晚上,为什么一夜没睡。”詹风猎盯着他,一双深眸无波无澜。
迎着他的目光,柯飞羽直觉得一颗心都捏紧,抹了抹鼻梁,暗自稳了稳心神,笑了:“还能干什么,难不成在家蹦迪啊。”
真的应了那句话,说出一个谎言,接下来就得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来圆。
气氛正拉紧时,手机突然铃声传来。
柯飞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宁诗白来电。
愣了愣,一时没接。
“怎么不接。”
詹风猎低沉的嗓音低低的,带着说不出来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