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白嘴角抽了抽。
听到柯飞羽说的,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评价这个“千崇西”了。
人格简直卑劣。
“确实挺坏的,怪不得,想他死的人那么多。”
“……”
柯飞羽突然沉默,面容变得沉静。
想他死的人很多,那不包括他,虽然被他欺负过,但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默了数秒,他才又说道:“想他死的人,确实挺多的。”
不想再谈这么压抑的话题,他深吸一口气,扬唇微笑:“虽然你跟三郎分手了,但我心里还是拿你当朋友的,下次再来我家吃饭,别再提礼物了啊。”
“糟了!礼物!!”
宁诗白美眸一圆,嗖的一下从座位里弹起来朝门口鞋柜那里跑。
只见那挎篓静静的呆在那里,薄布已经被猫总掀开,小家伙拧着眉头眯着眼睛盯着她的方向,异常的不悦。
“天啊……”
柯飞羽看清筐时的“礼物”时,电眼都圆了,连忙蹲下看。
“诗白,你在哪里弄的小婴儿?”
“路上捡的,你信不?”
宁诗白一张脸苦得跟吊瓜一样苦。
李大伟在她家做保姆,卫生是做得不错,可是……他竟然把开启了的那瓶洋酒里的酒喝了不说,还在里面渗了水。
别的不擅长,对于酒这个东西,她只要抿一口就能知道纯不纯正。
水桶里的水也是迅速的少,冰箱里的水果什么的,被他洗劫一空不说,还换上了苹果和便宜葡萄以及五毛钱一根的火腿肠给替代上。
整得她压根不想再请任何保姆,卫生都她自己亲自做,吃饭就叫外卖。
如今照顾自己的生活都够勉强的,还要养育这只嗷嗷待哺的婴儿,想想就觉得艰难。
“我的天啊,你够可以的,一只孩子都能遗忘在这里,我不说的话你都忘记他的存在了,幸好屋里暖和。”柯飞羽将挎篓给提着放到茶几上,边走还边在说:“这小被子这么薄,你在路上就没买厚一点儿的小被子给包上吗?外面那么冷!”
“我不知道买什么样的。”
捡他的时候就在御影,屋里四季如春,这小被子厚薄适中,出了屋子确实冷。
“小家伙还挺可爱的,瞧这小脸,白嫩白嫩的,嘴巴好小。”柯飞羽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蛋,小家伙拧着眉头盯着他,小眼神似乎带着敌意。
“他可能拉便便了,我不知道怎么换。”
“嗯,我看看。”
柯飞羽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小被子,宁诗白连忙把鼻子捏上退得远远的。
“你屏住呼吸,小心臭。”
“小孩的便便还好。”
柯飞羽解开被子,小家伙压根就没穿衣裳,小屁屁下垫着一张小号尿不湿。
解开尿不湿……
“这么多便便,并且都尿满了,再不换小嫩肉都该长疹子了,有尿不湿没?”
柯飞羽一只手提着他的两只小脚丫,将尿不湿折叠着扔进垃圾桶。
“没有。”宁诗白捏着鼻子嘟囔。
柯飞羽回头看她,便见她站得远远的,一脸的嫌弃。
“这不垫着不行啊,这么晚了到哪里去买被子什么的,先找点纸巾垫上,附近有家母婴店,我去看看还开着门没。”
“有有。”宁诗白连忙跑去从包里翻出姨妈巾展开递给他。
柯飞羽满脸黑线。
好在这玩意儿也奏效,便给先垫上了,然后又盖上被子。
“你先看着他,我赶紧下去买,奶粉什么的有吗?”
“没有。”
宁诗白回答得异常干脆。
“嗯,等我。”
柯飞羽披上羽绒服赶紧下楼买,不用再问了,除了这个啥啥啥都不会的女人和这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啥也没有,需要买全套。
好在母婴店里品类齐全。
宁诗白坐到沙发上盯着这只安静的小家伙,他也偏着巴掌大的小脸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
大眼瞪小眼,就这样维持了好几分钟,确实的说,还有一对猫眼儿。
几分钟过后,小家伙皱着眉头极轻极小的声音“喔”了一声。
“喔。”宁诗白下意识挑了挑下巴,回应他。
小家伙莲藕一样的小嫩胳膊从被子里挑了出来,大拇指伸进纽扣一样大小的嘴巴里嗦着。
“饿了吧?”宁诗白双臂伏在膝盖上望着他问。
小家伙嗦着指头望着她笑,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两抹幽潭一样好看。
林大东长得丑,他生的儿子,长得还挺好看的,这皮肤白得跟葱段一样,完全不像他们夫妻俩那样黑。
不过,怎么没有看到他的妻子,这也是让人奇怪。
难道他媳妇生完孩子就跑了?
也或者是没能下来手术台?
一想到这里,宁诗白赶紧把这晦气的想法给灭掉。
又过了好一会儿,柯飞羽才提着奶粉奶瓶尿不湿,还有厚被子跑了上来。
进了客厅,看到小家伙胸膛和胳膊都光溜溜的露在外头,他直想扶额。
宁诗白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照顾人,这只婴儿跟着她能不能活都是未知,就算是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出于本能,看到小婴儿在外受冻,也至少应该知道把被子给顺手扯着盖上啊。
真是服气。
他把新买来的婴儿专用浴巾给用开水浸烫消毒,然后接来一盆热水,为他擦洗小屁屁,继而重新兜上尿不湿。
柯飞羽在伺候小家伙时,宁诗白全程像一个看客一样围着看。
他将小家伙重新包好,泡上初生奶,坐到沙发上,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进怀里,喂给他。
奶嘴一进嘴巴,小家伙纽扣大的嘴巴就大口大口的吮吸。
“他肯定是饿坏了。”
宁诗白像看稀奇玩意儿一样的,蹲在柯飞羽腿边,伏在他腿上凑着看。
柯飞羽看了她一眼,笑了:“应该是,我问母婴店的店老板了,她说四个多月大的婴儿,平均两个小时左右就得喂一次奶,从你到我家也有三四个小时了吧,再饿下去都饿坏了。”
宁诗白盯着这只猫一样的大的小子,扬着唇笑:“那他也真够笨的,饿了都不知道哭一声,不然谁知道他饿不饿的。”
“是你不会照顾婴儿。”
宁诗白就伏在他腿上盯着这婴儿看,近距离看,那羽睫密而纤长,秀挺的鼻头好看极了,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吹弹可破。
宁诗白叹了口气:“要是没外卖,我可能连自己都会养死,要不就送给你当儿子吧,老天让我捡到他带到你这里,和你也是有缘的,并且你还照顾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