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再一次被生生揭开,詹风猎的心狠狠一痛,眉宇微微蹙了一下。
前脚和他分手,当天晚上就去柯飞羽家落宿一夜,那一夜,他清楚的听到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宁诗白缓缓偏脸看向詹风猎,他沉邃的眸盯着她,眼底尽是看死人的冷寂。
没手撕她,是他心肠好。
再一次遇见,竟然是为之前的事情做一个撕破脸的总结。
真好……
真是亏了白若茜。
白若茜看宁诗白的气焰起不来了,笑了:“小狼狗APP拍摄爱情短片,以柯飞羽为男主,只怕是那时你早就瞧上眼了吧,说不定那时候趁着拍摄,你们早就暗渡陈仓了,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其实心里都门儿清,只是都碍于詹总的脸面,我们都闷在心里没有说而已,但是今天我再不说,詹总只怕是还要被你这个烂货给继续欺骗下去,不过,在詹总心里,你早已经是一只垃圾,想必也无所谓了。”
说着,她回头笑着问詹风猎:“詹总,您说,我说得对吗?这样的女人,您可不能再容忍她哦,要不然,她败坏了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詹风猎冷冷的盯着宁诗白,眼底一片冷冽,这样的目光盯得宁诗白直觉得呼吸困难。
确实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可是被人当面这样侮辱,真的是在撕她的脸。
可是,那是解释,还是不解释?
看到詹风猎那冷漠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她的心突然像堵进了棉花一样难受。
沉默。
四下突然死一样的寂静。
这寂静大概持续了十来秒,詹风猎的唇角才冷冷的勾了一下。
“你说的对,这个恶毒的骚女人确实可恶,我要为民除害。”
说着,他踱步走到宁诗白面前,宁诗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不禁朝后连连退去,而眼前高大逼迫的身型还在逼她,逼着她后退。
白若茜心里美了,那个女人再往后退去,必定掉泳池里无疑。
“宁宝小心池子!”秦密怀里还抱着睡熟的小景忆,他吓得连连喊。
眼见就要跌进池子,詹风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进怀里。
宁诗白仰着脸望着他,一双美眸都圆了,下一刻,他俊脸低俯,眼里萦着一个让人害怕的笑意:“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什么主意?”宁诗白一脸警觉。
詹风猎低凑到她耳边,只用了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服侍于我,敢有所违抗,我将柯飞羽身上的肉,一小块,一小块,一小块的割下来,背叛我的人,就是这下场,不信,试试。”
嗡~
他轻如呵气的嗓音轻轻喷薄在她的耳边,瞬间扩散全身,令她只听得到脑袋里血液奔腾的声音。
“抱我,求我带你走。”他在她耳边继续呵气如兰,这样的嗓音好听到如魔鬼
宁诗白没有动,鼻息间全是属于他雄性好闻的味道,曾经这味道令她陶醉其中不可自拔,甚至单单只是闻到,就有一种如沐爱河的感觉。
可是如今……
一切都变了质!
这令她陶醉的气息,是来自于魔鬼!
如果可以,她不介意再给他的腰捅上一刀。
久久感觉不到宁诗白的动静,詹风猎失了耐心,嘴巴贴到她耳朵上轻轻呵气:“要知道,他人在非洲,被虐待,并死于非难,这很容易哟,要直播给你看么。”
宁诗白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柯飞羽是无辜的,他们虽然同居好几天,但他都是在帮着她照顾小宝宝,因为那时她什么都不会做。
那几天他又要工作,又要赶回来为她做饭,还要照顾小景忆,因为半夜照顾小景忆,那时候他几乎是彻夜不眠。
除了最后那一次吻,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如果她向他解释说,同居一室的孤男寡女,什么也没有做,也并没有背叛他,他会信吗?
连她自己恐怕都不信!
“我没有耐心。”詹风猎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传来。
宁诗白终于还是败了,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脸伏在他胸膛里,提高了音量“抽泣”:“我没有,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求求你带我走,以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们和好,我要做你的女人。”
詹风猎一片木然。
若是这在以前,他相信她是爱他的,如今,这些话,只是被他压榨后的结果。
只是戏……
只是这戏,演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这也太突然了。
这不科学!
白若茜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眼睛嘴巴齐齐圆了。
她简直太低看了宁诗白的功力,这婊功绝对修炼到了十级!
再看看詹风猎,他竟然任由这个女人抱着他,脸伏在他胸膛上,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
忽然想到什么,她连忙侧头看身边的苗雅淇,她低着脸望着那亲密中的两人,两只手无措的绞着粉T的衣裳角。
倒是刀老鳖,他摸着下巴上几根毛胡须,大眼袋子里装的眼球瞬间被复杂的微光萦绕。
“这个女人,就在今天早上还在说,是蔚哥的女人,这一下子,又要做詹三郎的女人,哎呀妈呀,老鳖我可能真老了,适应不了,不知道詹三郎能不能适应。”
宁诗白紧紧伏在詹风猎怀抱里,脸刺挠刺挠的疼。
好了,这一下好了,她彻底是没脸再见人。
这一瞬间,就牵扯出三个男人出来,不清不楚。
此时此刻,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饿了,我儿子也饿了,再不走,是不是要把你的女人我给饿死。”
宁诗白离开他的怀抱,低着脸嘀咕。
詹风猎看着她沉默,她微低着脸没在看他,她眉眼低垂,蜜色的唇轻抿,在泳池边反射着水光,闪着好看的光泽。
这连着不见的几个月来,再次遇见的场景,他在脑袋里反复排练过很多次,他想过拥抱,想过亲吻,想过她会更加疏离,也或者是给他道一句“你还好吗?”
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在这里,以这样一种方式再见,以这样一种方式,让她重新钻进他怀里。
她的手有点凉,眉眼也尽是冷漠,冷得他的心好痛。
盯着她六七秒,他淡淡道:“走了。”
说着,他转身朝长廊走去。
宁诗白一刻也不想再在有白若茜的地方呆下去,喊了秦密一声,跟在他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