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风猎转身,幽深的眸无波无澜。
“你确定要先拼酒?”
“不然呢。”
宁诗白挑眉:“来了我的山头,就得听我的。”
詹风猎望着这个可爱的女人,唇角微勾。
“不怕把我灌醉了把你怎样?”
“我要是能把你灌醉了我就把你扔出去。”
宁诗白摸出手机,拨打这写字楼一楼餐厅经理的电话点餐。
有时没有时间做饭时,她就会让他们餐厅做些菜送上来。
点完餐挂了电话,她取出四瓶XO,放到餐桌上,继而又洗了两只高脚杯。
詹风猎走到餐桌边坐下,看到足足四瓶XO,他有些惊讶。
“这么多,小心伤身体。”
“我的身体告诉我,她缺酒。”宁诗白扬着唇给高脚杯里倒酒。
好久没有喝酒了,真的好欠酒。
也欠他。
“你酒瘾真不小。”詹风猎说道。
何止酒瘾不小……
这些酒,她恨不得骑他腿上喝。
快十个月了,这突然再见面,她想他想得快炸了。
詹风猎的酒量也不是盖的,两人吃了点菜果腹后,两人就直接干掉了半瓶XO漱口。
宁诗白半杯酒水,碰了碰他的杯子,继而仰面皱着眉头缓缓泯进嘴巴里,让酒液顺着她的味蕾而下。
动作张扬,潇洒不羁,恐怕她是喝酒的女人中,喝得最帅的。
詹风猎望着她默了几秒,端起高脚杯一口倒进嘴里,酒液含在嘴里一时也不吞掉,含了一会儿,才一口吞了下去。
这种喝法很容易醉,单单是这酒液在嘴里的冲劲就让人受不了。
想来,这种不要命的喝法,还是借用千崇西那小子的。
这小酒喝的,有滋有味。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喜欢喝酒,这倒是让人很意外。
除了她是只雌的,其他所有都似乎和那小子神似。
宁诗白放下空了的酒杯,默默的望着他。
詹风猎说道:“你的身体,不适宜喝酒,今天陪你喝点过过嘴瘾,还是趁早戒掉。”
宁诗白笑了笑。
“谢谢关心。”
詹风猎闻言,眼底流动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诧色。
以前从来没有跟他客套过,连要了他的手表,都是直接拿,车什么的也是直接要,如今……竟是如此官方的一句“谢谢”。
默了几秒,他拿起XO,给自己面前的高脚杯斟满酒,继而将酒瓶放到桌子上,潇洒的推到宁诗白面前。
今天,他就要醉在她这里。
正在这时,卧室里传来小景忆的奶音儿。
“我先去看看景忆,你的酒等等我。”
宁诗白叮嘱了两句,就赶紧起身去卧室。
小景忆已经醒了,小家伙懒懒的侧躺在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刚醒的懵懂,可爱极了。
“啊。”
看到宁诗白过来,小家伙叫唤了一声,他还不会说话,也只能甩出这简单的发音,其实的留给大人们自己揣摩。
“景忆是不是要尿尿呀~”
宁诗白打开围栏,将他抱去这主卧的卫生间。
詹风猎居然还给他穿的不开裆的小裤子,真有他的,不过他没有带过孩子,居然买的衣服还不错。
给小景忆提完尿,又将他放回床上,关上围栏,她又去客厅给他泡奶。
走出卧室,她顺眼看向詹风猎,他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四瓶酒只剩两瓶多一点点。
“你等等我,呆会儿你喝醉了我都还过不上瘾。”
詹风猎抬眸,嗓音寡淡:“放心,我醉了,你照样能过上瘾。”
闻言,宁诗白眼神一滞。
怎么这话从他的美嘴里吐出来,就那么有歧义呢。
“那你多喝点儿,有本事全喝完。”
她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转身去泡奶。
小家伙的手受着伤,不好自己抱着奶瓶喝,她将他抱在怀里喂。
喂好小景忆,陪他又读了几个童话故事。
客厅里传来《猫和老鼠》动画片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景忆的注意力,他抬着小手手指着客厅咿咿呀呀。
不用猜,又是闲着没事干的黑猫干的,这伢子简直不是个猫东西,好好的猫不当,偏要人模狗样的看电视。
有它在客厅看动画片,小景忆是彻底看不进去画册的。
宁诗白抱着他回到客厅。
餐厅里已经不见了詹风猎的身影。
愣了愣,似乎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似的,下意识回头看向紧挨着客厅的次卧,只见他躺在床上,从她这里看,只看到他的腿。
呵……
这么快就醉了。
不过也难怪,他一个人喝的有一瓶半,喝得又急,不醉才怪。
将景忆放到沙发上,她转身走进次卧。
詹风猎躺着眼睛平躺在床上,他个头太大,臂膀坚实,这平民的床经他这一躺,显得又小又拥挤。
“这么快就喝趴了?”
宁诗白走到床边,抱臂斜倚在衣柜上望着他。
他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厚薄适中的唇轻抿,泛着健康的光泽。
“要不要起来再整点?”宁诗白挑眉问。
回答她的是詹风猎平缓的呼吸。
似乎是……睡着了?
这么快!
殊不知詹风猎找景忆,一夜没睡,这又干了一瓶半的XO,几乎是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看到他睡着了,宁诗白似乎是被传染了似的,抬手打了个呵欠。
和刀老鳖周旋,她也是一夜没睡。
可是景忆没睡,她没法睡,她坐到他身边端详着他。
睡着了的他是如此安静,安静得整个世界都跟着一片祥和。
坐了一会儿,她又去取来薄被,轻轻给他盖上。
他皮肤白皙,唇线分明,鼻梁英挺。
他比之前更稳重更成熟了,唇瓣上方淡淡的胡须渣,看起来越发的性感。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要和别的女人平分。
她伸手抚摸着他粗壮的胳膊,臂膀,胸膛,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
她翻身跪到床边,低低凝视着他那张沉静的面容。
他和那个十九岁的苗雅淇好上了,不管怎样,最起码,她可以为他生姓詹的孩子,和他拥有他们的孩子,只要他们愿意,就能很轻易的实现。
而这一切对她宁诗白来说,全部都是奢望。
他说,让她随时听从他的传唤。
让她和别的女人平分他吗?
她做不到!
凝视他十几秒,她缓缓低脸,唇凑到他的唇边……
鼻息间全是那让她心动的气息。
唇还没贴到她思念的唇,她又停下,
他现在是别人的男朋友,趁他醉,这样真的好吗。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何必再去招惹尘埃。
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手指划上他英挺的鼻梁,下滑,落到他的唇瓣上。
像是一颗巨石投进了湖面,激荡起千层浪。
轻喘了一口气,她起身逃一样的走出次卧。
坐到沙发上后好久,脑袋里还是混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