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迟未晚软嚅的声音响在耳畔,温热的呼吸在冬日显得格外诱人,冷平生想,大概是错觉吧。
还没走近,胭脂的味道就让冷平生有些头痛了,他平生不喜欢香水,而今也是不喜欢这些刺激性太强的味道。
“哎哟,爷,快进来,快,快进来!”刚往这个方向迈了一步,立刻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去,这怡红院算是这个行当最红火的地方了,品质也是良莠不齐。
“哟,这位爷看着面生啊。”老鸨冲过来,肥胖的身子穿过人群,带来一阵更浓烈的香气,冷平生只觉得嗓子都呴的生疼。
“爷,您好好看看,我们这边的姑娘可是个个都喜人的紧。”老鸨满脸的笑,脸上的粉都慢慢掉落下来,让冷平生有点恶心。
“我们要两个男人。”迟未晚从他背上下来,率先开了口,冷漠的声音与刚才判若两人。
“男……”老鸨愣了一会,在看到冷平生鼓鼓肚的钱袋之后,立刻又变回满脸笑意,“这还不好说,快把二位客官带进房里。”
冷平生将迟未晚放下来,自己坐在他旁边,桌子上的酒水不知什么时候摆上的,又或许从来没有撤下来过,只是这屋内的人在变。
不过多时,两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进来,前面那个搔首弄姿的模样让冷平生有些不喜,倒是后面那个,文文静静,看起来有点内向,让冷平生想起来,他的那个朋友正是喜欢这样的性格的男人。
其实冷平生对于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以前活着的时候,天天听他那些“辉煌事迹”,只可惜,现在整个人都找不到了。
注意到冷平生盯着后面那个人看了许久,迟未晚咬紧了牙关,若是知道迟未晚在想什么,冷平生不得不说他误会了。
“做。”迟未晚冷着脸,语气不容辩驳,看着那文静的人的脸色也变了几变,身上升腾起一股杀气。
若是冷平生不喜他什么他都可以改,他可以放下刀剑学习女红,可以顶着全世界的谩骂和诟病,可以忍受所有的排挤和轻视,唯独这幅皮囊,他无法改变。
不知情的冷平生,对于他突然而来的怒气有些惊讶,原来迟未晚也有这样一面吗,手臂支在桌子上,冷平生仔细的打量着他,不愧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人,这杀意倒是有几分迷人。
前面那人倒是很主动,听到迟未晚吩咐后立刻开始动手,可后面那人却文丝未动,甚至还有些抗拒,像是强迫他一般,直到被扒了衣服,终于咬牙吐出一句哀求,“我不想和他做。”
“岂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我花了银子找你来是做甚的!”迟未晚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听着这个人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不想和他做,那想和谁做,莫非是阿生吗!
“我,我求您了,如果您要银子,等子陵来了,我可以让他还给您,只求,只求您放过我吧。”文静的男孩垂下眼帘,挣脱身边对他上下其手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可这模样,却让迟未晚更加厌恶,他是有些我见犹怜的气质,柔弱的身子也不似他这般紧实,是因为这才吸引了阿生的视线吗。
“笑话,我缺你这点钱吗!”迟未晚真的是要被自己的嫉妒逼疯了,声音也高上了几分,阿生对他的态度才好了一点,又没有因为冷裂而变化,却要因为一个伶人改变吗。
他不能接受!
“我让你做你没听到吗!”迟未晚几乎要咆哮起来,眼睛里隐藏不住的愤怒,甚至让他忘记了冷平生就在旁边。
冷平生看着他,此时的迟未晚与以往不同,霸道,强横,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可就是这样的气质,才符合冷平生的口味,这才是他们这种生存环境下培养出来的产物。
看到自己要服侍的金主生气了,身边的人立刻将他从地上翻过来,抓住他的下身吻了上去,文静的男孩依旧在反抗,却奈何自己的命根子在人家手里,自己每次挣扎,对方便用力一攥,他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只好捂着脸,任凭涕泗横流。
看到他那副委屈的模样,迟未晚似乎受到了触动,咬牙转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过来,我抱着你。”冷平生向后扯了一下凳子,拉开自己的身体和桌子之间的距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迟未晚坐上来。
迟未晚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激动,那口吻简直就是冷平生以前最厌恶的,他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等着大人的惩罚。
然而预想中的惩罚没有到来,冷平生反而轻轻抱过他,让他坐在腿上,悠闲的看着地上两个挣扎的人,像是在欣赏一部电影,慢悠悠的呷了一口温酒。
空气中便弥漫起一股氤氲的水汽,那文静的男孩哭了,只是咬着牙没有出声,默默接受着身上的人肆虐;迟未晚也红了眼眶,拿起冷平生饮过的酒,接连三杯皆是一口而尽。
没有阻拦,冷平生只是轻轻抱着他,平静地看着屋子内发生的一切,思考着刚刚那个孩子提到的人名,“子陵”,是谁,是徐子陵吗?
“我看今天谁敢动他!”木门突然被人踢开,来人虽然火气大,但是却是一副文雅书生的模样,带着书生特有的傲娇气质。
房内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被压在下面的文静男孩看到他,一把推开身上的人,也顾不得哭泣,惊慌的站起身,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与意料之中的相反,那人并没有径直走到自己面前,而是和冷平生面面相觑,互相打量。
虽然他第一眼就确定那个了这张脸就是冷平生,但是他十分确定,冷平生上辈子被他熏陶了十几年都没弯,这辈子是不会做特意来青楼叫两个男孩子做这种无聊的事的。
可若说不是,那眼神,和冷平生也实在是太过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