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给你做两件合身的衣服如何?”冷平生瞥了一眼四周的成衣铺,想到了昨天穿在迟未晚身上的粗布麻衣。
“不要,我要穿阿生穿过的。”迟未晚没有一丝犹豫,开玩笑,阿生好不容易对自己态度大转变,既然能穿冷平生的衣服,为什么要买新的。
这种被他的味道包裹起来的感觉,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
“那我们做两件一样的好不好?”冷平生看了看他这身材,实在是没法穿自己的衣服,又长又肥,穿起来显得十分邋遢。
“一样的?”迟未晚有些不解,他们几乎不会穿一样的衣服,越是显贵的人越是这样,他们更执着于与其他人不同。
“对,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冷平生故意调侃他,看他腾地一下红了脸颊,便知道这衣服已经定下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迟未晚偏过头不去看冷平生,真的像是梦一样,不过既然是梦,就让他过得无悔吧。
“二位客官可是要做衣?”小二一看他们的打扮,便知道不是普通人,赶快迎了上来。
“嗯。”迟未晚面无表情,心思根本没有放在小二身上,眼睛四下里寻找着自己想要的颜色,突然间他眼前一亮,冷睿知道他找到了。
“我要红色的。”迟未晚表情有些扭捏的说着,似乎生怕冷平生会否定,但他又真的喜欢,如果真的要一套和冷平生一样的衣服,他发自内心的想要这件。
冷平生找到一看,那大红色的,是用来做喜服的吧……
“哎呀,这位爷,原来是要成亲啊。”老板一听要做喜服,立刻来了精神,要知道,这喜服可是比普通衣服贵得多。
“要成亲来我们小店就对啦,我们这家店啊,已经开了……”老板拿着麻绳走过来,口中喋喋不休的说着,被迟未晚无情的打断,“我给他量就好,你们只管记着就行了。”
没有心思听老板回顾一遍祖上的创业史,迟未晚其实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他这一辈子所有的好脾气,大概都用在了冷平生身上。
老板没有任何不耐,咧着嘴把麻绳递给了迟未晚,似乎完美地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他许是知道了他们是谁吧,毕竟这世上,就这么一个大张旗鼓公开嫁给男人的男人。
张开双臂,冷平生看着他拿着麻绳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那认真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迷人,不知是故意还是其他,迟未晚走到冷平生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麻绳从他手中垂下,松垮垮的在半空摇晃,迟未晚圈住冷平生的腰身,脸贴在他背后,许久未动。
冷平生也不急,握住他的手,任他抱着,这个时候冷平生才清醒地意识到,迟未晚对自己的感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谁又能说得准呢,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冷平生想让时间磨平他的棱角。
“阿生,我买什么衣服都可以对吗?”迟未晚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
“我们可以买一样的对吗?”
“对。”冷平生突然想起他们两年前所谓的大婚,迟未晚穿着所谓的喜服(女式),盖着盖头,一步一步走到他的王府,成为整个大梁人的笑柄。
“那,我可不可以……”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冷平生更觉得自己亏欠迟未晚太多,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
“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对。”冷平生转过身把他抱进怀里,忽略小二惊讶的目光,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怕。”
“嗯。”迟未晚在他怀中磨蹭了一阵,才缓缓推开他,冷平生虽然从来没有给人量过尺寸,但学着迟未晚的模样,也还算成功。
又给迟未晚挑了几种素淡的颜色,嘱咐人衣服做好了送到王府,冷平生拉着他走出成衣铺,继续闲逛。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迟未晚扭捏了些许,走路的速度变慢了,话也少了。
担心他不舒服,冷平生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想到他的伤,便开口问道,“走累了吗,我背你?”
“嗯!”听到冷平生主动要求亲近,迟未晚眼睛都亮了,不顾背上的伤,冷平生刚蹲下来一点,还没有待稳,便跳了上去。
向前迈了一步才支住身子,冷平生狠狠捏了一下他大腿作为惩罚,假装生气道,“真是一点都不老实。”
在冬天,两个人都穿的很多,所以冷平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你可真轻,回去要多吃点。”冷平生说的是真心的,迟未晚这个正值发育的时候,如果多吃点,说不定还能长高。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调理一下这两年来残破的身体。
“嗯……”过了一会才应了一声,迟未晚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冷平生听出了点别样的意味。
毕竟一个心理三十岁的大叔,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很熟悉的,尤其是尾声那微颤,绝对不是害羞,更多的应该是情动吧。
脚步放缓了一些,也便没有那么颠簸,迟未晚乖乖趴在他身上不敢动,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还有那微微颤抖的腰身,都在叫嚣着空虚。
“我们要不要去里面逛逛?”冷平生偏头看着旁边的怡红院,问道。
迟未晚这个年纪该有的兴奋,面对着自己极其喜欢的人,一天这么频繁的亲密接触,他能够理解,但是他现在并帮迟未晚解决的心思。
阿生,你是不会跟我做的对吧。”肯定的语气,迟未晚没有报半分期待,虽然他一直骗自己这是梦,但是他内心深处一直知道,这不是。
尤其是冷平生带他来这种地方,什么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自己喜欢男人,所以就只配和这种下作肮脏的怡红院一起。
“暂时不会。”冷平生想了想给了他一个模糊的答复,他没必要把话说的那么死,伤了迟未晚,没有什么好处。
“嗯。”迟未晚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悲喜,就那么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