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温流拍了拍花城严的肩膀,倒很是自然地就接过了花心月的话,
“这几日里,家里来了贵客,父亲同我们一直忙着招待贵客,其实来看过你,只不过,那时候你想来是刚喝了药,药性发作,一直昏睡着,我们也就没叫醒你。”
花心月这才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花城严也就继续说道,“温流说的是。”
花心月还有些疑惑地,问道,
“家里来了贵客吗?什么样的贵客,还要父亲亲自招待?如今心月身子好了,可要前去拜见一下?也免得别人说我花家失了礼数。”
花城严和花温流对一眼,然后沉下声音,说道,
“这贵客是个京里来的王爷,经过此地,你大哥,二哥也是有福气,被王爷看重了,过几日也就跟着王爷去京城里。你也不用特意去拜见王爷,这王爷很是贵重,也免得你不小心冲撞了就不好了,而且虽说你现在身子是好了不少,但是到底是病去如抽丝,你还是多修养几日。”
其实花城严这话说得是重了些的,但是花城严实在是害怕旧事重现,他也再难救花心月第二次,也就不由得承沉了声音,甚至有些命令的意味。
花心月几乎是从来没有听过花城严这么对自己说话,一时不禁有些呆愣,什么是不小心冲撞?是说她没有分寸吗?花心月的脸不由得白了白,然后很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父亲为何这么说女儿,女儿何时让父亲丢过脸面,且女儿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吗?”
花城严看着花心月这幅倔强的样子,甚至有些娇蛮的表情,就想到了那次花心月在客厅里嘲讽冷平生和迟未晚的样子,只觉得心头直跳,就冷下了声音,
“心月!你的夫子可是这么教你不尊长辈,为父既然这么说了,你只需要听着就是了。”
花心月不由得很是有些委屈,这么多年的疼爱宠爱,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冲淡了一样,花心月脸色一变,就想要再张口说什么。
花温流虽然觉得花城严的话是重了些,但是是赞同的,因为这么多年的宠爱,最后却害得花心月差点丧了命,如今该严厉的时候,还是当严厉一些。
一旁的花温清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看着花心月的样子,就没有花温清那么沉得住气了,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心月,父亲也是为了你好,而且你怎么能顶撞父亲呢?以后,可得好好改改,不然是要吃亏的。”
其实花温清已经是柔下声来好声劝导,在花温流和花城严听来,都不免点了点头。可是,花温清以前待花心月一直都是连大声说话都是没有过得。
花心月看着花城严和花温流还很是赞同的样子,花心月只觉得大家似乎都变了一样,然后别过脸,很是有些冷淡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用再说教了,这几日我不出门就是了,你们就去好好招待你们的王爷贵客吧。”
这说的,好似几个人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一般。花温清就忍不住变了脸色,想要训斥花心月几句,花温流赶忙按住了花温清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
花城严看着花心月,邹起眉头,也知道,眼前这个样子,其实也都是怪自己过去这么些年的宠爱,便也不再说话,站起身来,挥挥衣袖,也不像往常一样会再哄哄花心月几句什么的,径直就走了出去,看起来还带着几分震怒的味道。
花温流其实说不失望都是假的,但是到底是自己真心宠爱的亲生妹妹,还是好声说道,“你且好好休息几日,等贵客走了,大哥再带你出去散散心。”
花温流说完,还静默了半晌,也不见得花心月有什么反应,也只得带着花温清出去了。
只是花温清在走到房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花心月,好好听话,我们都还是很疼爱你的。”
这句话说来是开导,可是,花心月听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了,怎么不听话,就不疼爱她了吗?!
花心月院子里,早一步出来的花城严并没有走,而是等着花温流和花温清,等两个人出来后,花城严才开口,说道,
“我思量着,心月院子里的下人都得换了,那个苏苏也是王妃点了命要带走的,你们就赶快去挑选一批本分听话的下人来,记住,别的不重要,务必要本分听话。”
花温流自然是明白这下人其中的意思,点点头,“是,父亲放心,温流明白。”
花温清倒是提了个建议 ,“父亲,我看心月似乎还是有些心思,不如还是禁了她的足。找来的下人,我看着不如先找几个会些子轻功什么的,也好出了什么事,能尽快通知我们。”
花城严觉得花温清提的有道理,上次苏苏过来说情况,险些就晚了,“如此也好,你们赶紧去办,这换下去的老人,你们看着,给些银子,打发到庄子里去就是了。”
花温流和花温清点头应了之后,就赶忙下去办了。
花城严最后看着花心月的屋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希望心月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啊。
也就,转身离开了。
屋内的花心月,却是有些晦暗的还保持着那个坐姿,良久不动。
而另一边安睡的迟未晚和冷平生,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儿,一股脑儿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迟未晚睁开眼睛,很是无奈地看着还在睡的冷平生的头顶,伸手就松开了冷平生,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说起来,迟未晚也是正值青春时期的芝兰玉树的青年,这心上人在怀,本来只是觉得很是幸福满足。
可是睡着了的冷平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还是怎么回事儿,一会儿脑袋在迟未晚的怀里蹭来蹭去,一会儿又是把腿搭在了迟未晚的腿上,一会儿还很是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迟未晚感受到怀里人那勾人的动作,还有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胸前,不免就有些心猿意马。
又看着怀里心上人,睡得正熟,不由还有些咬牙切齿,这才想着放开冷平生,自己还是起身去洗个凉水澡,冷静冷静。
迟未晚又看着窗外的天色,估摸着差不多吩咐了侍女准备饭菜,冲个澡,回来刚好可以叫冷平生起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