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乱成了一锅粥,楚铭和楚誉怀的侍卫、私兵,还有大将军手底下的勇虎军与靖安侯的人几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
但楚铭死的消息一传播开来,局势瞬间倒向楚誉怀。
楚誉怀带着我一路杀出晋王府,提着剑带着人直指皇宫。
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皇宫之内最强的城墙便是皇家禁卫羽林军。
神武门前,乌压压的一众羽林军,为首的不是羽林军首领,而是一个楚誉怀未曾预料到的人。
楚照临高坐在马上,风扬起他的发丝,他俯视着楚誉怀,唇角依旧含着如往常一样玩世不恭的风流笑,不同的是多了平时从未在人前显露的野心勃勃与强势的压迫感。
“楚照临?”楚誉怀眼神疑惑了一瞬,转而很快反应了过来什么,“你真是好样的。”
他手中握着剑,眼神冷得像蛇,剑上新鲜的血还在缓缓滑下剑刃,一滴、两滴地掉落在地面上。
楚誉怀弯下身躯,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捂着胸口装模作样道:“皇兄为何要这样看着皇弟,皇兄大逆不道杀兄弑父,皇弟实在也是迫不得已,今日必是要将皇兄大义灭亲了。”
“你以为凭这羽林军,就能将我“灭亲”了吗?未免太过天——”
楚誉怀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穿过自己腹部的剑刃,随后而来的是楚照临慢悠悠的声音。
“皇兄说笑了,怎么会呢?”
我毫不留情地抽出匕首,楚誉怀的血瞬间哗啦啦地喷涌而出。
他喷出一口老血,捂住伤口,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着身后的我,血透过他的指缝不断滚落。
“你……”
“殿下!”他的副卫惊呼出声,接着是一阵兵刃交加的声音。
他以为我交给他的私卫会是得力助手,岂知其实是得力对手。
刀刀利剑,道道血。
楚誉怀艰难地咬牙吐出字句:“长缨……你……为什么……”
我没捅他的心脏,就是为了让他死得慢点,死个明白。
我蹲下声,撑着下巴眨了眨眼,冲他笑道:“看不出来吗?自然是从前种种……通通都是骗你的呀。”
“怎么……你还真的当真了啊?”
楚誉怀抖着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楚照临,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咽了气。
死不瞑目。
楚照临握着马缰绳牵着马向我走来。
“这可是西域今年进献的战马中最好的一匹,那便请将军上马。”
我摸了摸这匹马的首。
“碧心!”
“欸!公主!”
一杆银枪破空而来,我一掌握住。
身泛银光,枪挂长缨,虽体有划痕,却反而增添了肃杀之气,昔日镇国公柳骁曾用它在战场之上横扫北狄。
我提枪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助我登帝?那你呢?你又想要什么?”
“我?我要一匹最好的烈马,我要虎符,我要边城之上再竖起我柳家军的军旗。”
“你敢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