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楚铭两情相悦,一同求陛下赐婚了。
婚期很赶,下月十八。
楚誉怀大概是怕我爱他爱得太过深沉,以至于在楚铭面前露出端倪,不许我这些时日再来见他。
每过七日,楚誉怀会带着陆北和他的另一个贴身侍卫其中一个离开王府,去巡查他安排在一处别院的私兵。
带陆北还是另一个是轮流的,而今日轮到另一个了。
这都是我这几月以来,隔三岔五就上祁王府得来的结论。
我到祁王府早已轻车熟路,王府的下人都对我见怪不怪,也可以说是……放松警惕。
为了表示对我的信任,他甚至对我透露过一小部分他的布局,也数次带我进入书房——对于一个搞权谋的男人秘密最多的地方。
书房就在祁王府偏殿的左边。
楚誉怀每次都会在申时过半左右回来,我在未时末到了祁王府。
陆北将我带到偏殿候着楚誉怀回来。
“陆北,我的耳环少了一只,你能不能翻进公主府?找晴儿将那对银蝶耳环拿来。”
他对我的要求没有抵抗力。
他离开得很快,这间偏殿也没了别的人。
我轻功很好,我跑起来速度很快,我对这王府内下人的分布了如指掌。
我掀了楚誉怀书房的瓦,潜了进去。
他的书房有一个卧榻,下面有一个木踏阶,我从前路过不小心撞到了脚。
是中空的。
……
婚期前,他偷偷来到公主府见了我一面。
我穿着华丽的嫁衣,金丝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
“长缨,你放心,成后之后,等我继承皇位,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假话。
在命书中,他说的这句话是假话。
真正的走向是,“我”为了助他登上皇位,嫁给了晋王,成为了他安排在晋王的探子。
他说他不在意我的身体是否清白,“我”献出自己的身体,“我”不顾被发现的危险,在晋王府内替他打探消息。
在晋王颓势,欲联合大将军掀兵造反之际,“我”冒死将他们的行兵路线托人传给了楚誉怀。
最后,楚誉怀的人势如破竹,晋王一派节节败退,“我”在晋王处暴露,就这样被一刀抹了脖子——结局了。
“真的吗?皇兄?”
我眼睛红得像兔子,明明眼里含着水光,却是努力笑着的。
楚誉怀看着我竟一下愣住了,卡住了嗓子。
在他嘴唇微微张开要开口时,我将能号令我私卫的玉符塞到了他的手心,扯出了一个比刚才还大的笑容,道:“那我等着你……等着你来娶我做皇后。”
我的内侍琴书从外面掀开门帘道:“公主,晋王殿下到了。”
晴儿为我盖上红盖头,我扶着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背后的那道目光如有实质。
在即将要踏过门槛出了这房门时,我又顿住了脚。
我松开晴儿搀扶着我的手,双手掀开了盖头,对上他的眼:“誉怀哥哥,你可不许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骗人的话……我就……我就要永远忘了你。”
含着泪的目光朦胧却透彻似能透过人心。
我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而是扭头就走,这回是真的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