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的姨太太,小姐逛街,一般至少都会跟着一个丫鬟以看顾主子,何况凌波娅是闻宅的女主人。但凌波娅是独来独往惯了,所以也没招呼谁就走。
凌波娅出门时,红菇紧跟着她身后问:“大少奶奶,您去哪啊?”
“去莫神医的那里。”
红菇忙道:“我带您去。”
凌波娅不太喜欢她老跟着,可这是闻家的规距,她太另类了也不好,就应声道:“好。”
路上,红菇介绍莫神医:出身中医世家,尤其对治疗不孕不育,调理妇女身体方面很有一套,人称他一指准,就是说只要他一把脉,就可以判断对方身体情况,最神奇的是能断定孕妇怀的是男是女,方园百里没人不知这位莫神医。
闻家和少数几个大户每月都固定给莫神医一笔不小的诊费,等于是把莫神医包了,平常要是这几家人没有人叫去诊病,莫神医才到诊所里坐小半天,指导一下儿子们诊病。诊所基本都是他的两个双胞儿子在坐诊,儿子们从小跟着莫神医帮人诊病,医术虽然及不上莫神医,但完全能独立为病人看病,医术还挺有口碑。
凌波娅问:“那这么说,我现在去也不一定遇到他?”
“早上他要是不去那几家诊病,就应该在的。”
说着就来到了地点,莫神医家的前院左侧三间房,做了三间诊室,他自己和两个儿子各一间诊室,右侧是两间大房,各是药房和病人临时休息的地方。除了两个儿子坐诊,莫神医还有几位徒弟帮着抓药和招待需要照顾和护理的病人。
凌波娅在门口看到正门上方后挂着一块金字牌匾:神医世家。只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进进出出,这些都是来看病的。
红菇指着牌匾说:“这是一位县里姓钱大户人家三十多年前送的,莫神医治好了他多年的不孕不育,终于生了一对龙凤胎。据说当时他要报答莫神医,问莫神医最想要什么,莫神医说缺块匾。钱老板就便花了好几万大洋,用上好的小叶紫檀,制造了这块真金字匾送给莫神医。”
“真金字匾?那几个字是用真金做的?”
红菇笑了:“是啊,是贴了金箔的!白天挂出来,晚上收进去,这边靠南门,就怕贼偷了,呵呵。”
“莫神医挺会做广告,很有商业头脑。”
“可不是,自挂了这块匾,莫神医的名头就响了,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来找到莫神医的诊所来看病。”
凌波娅和红菇进了大门,看到靠大门一侧房里穿着一色灰色短卦的两位青年在忙着抓药,围着一群病人正等着拿药,而另一侧走廊穿着同样短卦年轻人在和等待看病的病人说着什么,红菇说:“这几个穿着一样短卦的是莫神医的弟子,他与两个儿子应该在里头坐诊。”
那位长相清俊的年轻弟子见凌波娅两人走来,就迎过来。
“两位小姐是找大莫医生还是小莫医生看病?”
凌波娅说:“我要找莫神医。”
“小姐,您预约过吗?”
红菇又向他介绍:“这位是我们闻司令家的大少奶奶,她找莫神医有事。”
弟子听到是闻司令家的,忙说:“大少奶奶请,师傅在里面那间屋子。”说着就带着她们往最后那间房去。
凌波娅跟着弟子走到最后那间房,这里很清静,不像那两间房门口围着这么多人,大莫小莫医生什么样都看不清。
红菇问:“怎么这门口没病人?”
“师傅今年六十八了,他说要让两位儿子多锻炼,自己处于半退休状态,他每天也只看三位病人,其它时间若要指定要他看,只能是预约,要是当天预约他恰好有事,就只能再拖一天,要不就转给他大莫或小莫医生看,今天的三位预约病人师傅已经看完了,在歇着吧。
弟子进门对里面人说:“师傅,闻家的大少奶奶来了。”
屋里传来十分有力度的男声:“快请进来!”
凌波娅想跟莫神医单独聊一聊,就对红菇说:“你就在外面等着好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一位红光满面,头发依然浓密黑亮的长者,正坐在一张茶桌边,面前摆着一壶茶一套茶具,他自己端着杯像是喝茶,怎么看都不像六十八岁,就凭这个保养有方的外表,莫神医就能让病人信服。
莫神医站起来,微微一欠身表示恭敬,用手势请凌波娅坐他对面:“大少奶奶,请坐,阿忠,倒茶!”
阿忠倒完茶,对凌波娅说了声:“大少奶奶,请喝茶。”就退了出去。
他走到外面,见红菇笑了笑说:“你们家大少奶奶好漂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了,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阿忠十九岁,性格开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红菇心里羡慕凌波娅外表,更羡慕她得到闻粹的爱慕,觉得老天爷对凌波娅太厚爱了,怎么能集美貌与才气一体,还得到这么完美的男人,恨自己的命就不如凌波娅的好。
听阿忠这么说,心里更不平衡,语气便不好了:“闻家的大少奶奶又不是给你看的!”
阿忠好脾气的笑道:“其实嘛,你也很好看的!”
红菇被他这一说,倒不好意思起来,手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脸,心下有些甜滋滋的,阿忠却笑着走去忙乎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愣神,觉得这小伙子挺俊的,心里有一种莫明的悸动。
莫神医对凌波娅说:“初次见面,请大少奶奶多关照啊!”
凌波娅微笑道:“莫神医客气了,您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我公公还让您给我把把脉,看我身体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调理。”
“何劳大少奶奶亲自来,派人叫一声,我亲自上府上去给您把脉。”
“莫神医是医界老前辈,本人也好医术,曾经学过医,有心想向莫神医请教,亲自上门拜访以示诚意。”
“不敢不敢!”
莫神医忙摆手,又道:“听闻司令说,是大少奶奶救过他的命,帮他清除了头上的弹片,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位女子能有这样的本事,了不起啊!”
就因为闻英认为凌波娅救过自己的命,对他有大恩,所以对她分外的宽容,本来不喜她打搅了闻粹与蓝玉秀的婚姻,后来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认定她做了儿媳妇,她嫁入闻家,就立即宣布她为闻家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