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淮烈记挂着冥夜是不是已经到了淮州,洛神的人来报,皇后寝宫有异。
北冥淮烈起身赶往祁冬儿的寝宫。
待到了地方,北冥淮烈扫了一圈儿,最后目光停在祁冬儿身上。
“小姨,怎么受伤了?”
“无碍,旁人的血,我不曾受伤。”
“这是怎么了?”
“菊白,你来说。”
今夜,北冥弘炬去了行宫泡温泉,有妥帖的人跟着,宫里因为戒严,祁冬儿一时半会走不开。
因干坐着也十分无聊,祁冬儿便想起来,将在小厨房煨药膳的两个定国公府的丫头,叫来了跟前。
洛无忧在盛京的时候,也常来宫中,只是那丫头在京时间太短了,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影子。
抓不到主子,总要抓着奴婢吧?祁冬儿倒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从这两个丫头口里,打听些洛无忧的事情,免得日后相处的不愉快。
哪曾想就因为这个举动,救了祁冬儿一命。
祁冬儿屋子燃着香,墨荷进屋的时候便闻到了,只是没有露出异样。
而当祁冬儿打算喝茶时,墨荷出手打掉了茶盏。
菊白了解墨荷,知道她不会无故如此无礼。
却不想,墨荷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是谁,皇后娘娘呢?”
那皇后虽被墨荷问的语塞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斥责墨荷大胆,被墨荷以银针治住,撕下了人皮面具。
两个丫头一见那人果然不是皇后娘娘,便有些慌了神儿,祁冬儿对北冥淮烈的重要性,她们是知道的,情急之下,就通知了洛神的人。
后来,在皇后寝宫的密室里,找到了被迷昏的祁冬儿。
“墨荷,你如何看出皇后有异的?”
“回殿下,婢子来宫中已有十数日,皇后娘娘从不曾燃香,更不会不知礼数的点燃龙涎香。且,皇后娘娘端茶,都是左手端起,右手轻推茶盖儿,待来回往复三次,方才会喝上一口。方才,那个假的娘娘,径直用右手端茶,到得手里后,便要直接饮茶。”
“果然心思细腻。”
“还请殿下将皇后身边的旁嬷嬷收押。”
“这是为何?”
“正是旁嬷嬷策划了这样一出儿好戏。”
“老奴冤枉,请皇后娘娘为老奴做主啊。”
哪知祁冬儿眸色一厉,便看向旁嬷嬷。
“冤枉?那旁嬷嬷不妨告诉本宫,为何本宫喝了你的茶后,人事不知?嬷嬷再告诉本宫,本宫的喻令是谁带出宫去的?”
旁嬷嬷见事情再无转圜余地,便要撞柱自杀,菊白迅速出手,劈晕了旁嬷嬷。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本宫下令禁严后,旁嬷嬷来寻本宫,说是前些日子她娘家侄女要来看她,今日已经到了,没有皇后喻令她不能擅自走动,我便将令牌给了她。她伺候着本宫喝了茶,本宫喝下后便人事不知,待本宫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寝宫的密室里,身上被五花大绑。这密室,除了本宫,便只有她知道。”
事情的真相已经明白的差不多,旁嬷嬷对皇后下手,将人迷晕,又拿了皇后令牌,将假扮之人带入宫中,之后,二人合力将皇后绑入密室。
只是,旁嬷嬷没有想到,祁冬儿在见她之前,让人唤了墨荷与菊白过来。
墨荷谨慎,这才察觉有异,误打误撞的识破了这深宫里的阴谋。
祁冬儿身上的血,是她气不过自己被如此对待,打了那二人所致。
别看祁冬儿平日柔柔弱弱的,可未出阁时,却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这一出手,没控制住力道,便弄了一身的血。
北冥淮烈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略微点了点头,稍感放心。
“此事,交给洛神去查吧,小姨你先好生将养身体,墨荷与菊白就随侍左右吧。”
祁冬儿也是心有余悸,若非墨荷机警,此事怕已经成了,这俩丫头在她身边,她也安心些。
“本宫无事,有这两个丫头伺候着,本宫这心也算放在了肚子里,你且去吧。”
“可要召太医来瞧瞧?”
“不必,墨荷就在这里,还召他们来做什么?”
如此北冥淮烈点了点头,离开了。
出了皇后寝宫,北冥淮烈面沉似水,他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欲望。
好在,他极力克制自己,终是到了勤政殿。
“说,怎么回事儿?”
北冥淮烈十分气愤,冥夜的人守卫皇宫时,医谷的眼线到处都是。
都说洛神厉害,换了洛神保护他,结果竟然让人差点把皇后换了。
洛神的人应声出现在北冥淮烈面前。
“殿下稍安勿躁。”
“本宫的小姨差点香消玉损,你让本宫稍安勿躁?”
“皇后娘娘与旁嬷嬷几十年的情意,若非如此,恐会因旁嬷嬷之事,引发殿下与皇后娘娘之间的龃龉。”
“所以,你们是眼睁睁的放人进来的?”
虽说依旧生气,可到底没方才那般愤怒了,没有发现事情,那是无能,视而不见又传信他与菊白、墨荷,不算见死不救,倒也防止了他们母子生隙。
北冥淮烈一时哭笑不得,指着底下回话的人。
“真同你家小姐一般大胆!”
“谢殿下宽宏。”
北冥淮烈让这人气笑了,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过,不算又能如何?这事儿若是拿到无忧跟前打官司,多半要被她嘲笑一番的。
幸好,此事并没有引发什么恶劣的后果,也只能这般算了。
“下不为例。”
“是,殿下。”
下边单膝跪着的人,虽说语气恭顺,可神情却鸡贼的很,北冥淮烈看的一阵气闷,不由挥了挥手,赶人。
医谷动作频频,却丝毫没有什么势在必得的意思,每每计划还没得逞便已经被识破,却屡屡不肯放手。
医谷,到底想干什么?
北冥淮烈有些头疼,医谷的这种行为十分无赖,可除了接招外,北冥淮烈也无可奈何。
这般计划不周祥缜密,全凭宫里的嬷嬷自主行事,这完全不像医谷的作风。
还有之前的孟依然,不说无忧,就是菊白、墨荷都能将孟依然摆弄的哑口无言,何谈阴谋?
医谷,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