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淮烈烦恼着医谷的所作所为,洛无忧却实实在在是把脑袋提在了裤腰带上。
“小姐,依旧被做成了咱们下手的模样。”
“果然包藏祸心,其他几处我便不去查看了,你们仔细些,这些污名可不能由我洛神来背。”
旁边的几人坏笑,确实不是他们做的,这不就这么一会儿,变成医谷下的手了。
蛊惑人心的借口,从来都不难,洛无忧可不相信医谷将谋害淮州官员的事情扣在洛神头上,会没有后续动作。
多半是打算在百姓中传播洛神的不良言论,留待日后爆出洛神与她洛无忧过从甚密,再逼迫北冥淮烈处置洛神罢了。
她既赶上了,自然不会就这么看着自己人脑袋上被扣上屎盆子,况且,无论有她没她,洛神如今都不可小视,医谷不会放任洛神成长下去的。
往后,同医谷唱对台戏的时候还多着呢。
她到淮州半月有余,与医谷交手不下三四次,越发感觉这个红使难缠的要死。
总有一种仿佛这人知道她性格特点的错觉。
不过好在双方都是试探性交手,并没有什么损伤,而且洛无忧总有一种感觉,那个什么红使,怕真的会是她的熟人。
左右到了这个地步,淮州是一定不能出岔子的,无论什么红使青使,逼急了的话,也只能是有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如果时间来不及,也只能出此下策,毕竟,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无用的。
淮州之事,起因罂粟,那么这淮州境内就一定有种植罂粟的地方。
洛无忧敲了敲桌子,拿出了淮州的舆图。
可结合前世她得知的罂粟的生长环境,她始终也没找到淮州境内有适合罂粟生长的地方。
既然淮州境内没有,那就是从其他地方住运过来的了?
洛无忧又摊开整个大陆的舆图,开始搜索。
这片大陆,符合罂粟生长环境的地方不多,大巫族算一个,其他地方几乎都不太可能。
罂粟喜阳光充足、土质湿润透气的酸性土壤。不喜欢多雨水,但喜欢湿润的地方,所以选择地方要注意日晒充足,土壤富养分,地势在海拔900米至1300米左右。
泛大陆如此多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大巫族适合罂粟的生长。
这么说,淮州之事,大巫族也有手笔在内?
洛无忧合上舆图,心情沉重,无论罂粟被种植在哪里,上天入地,洛无忧也发誓一定要毁了它。
大巫族,真是个麻烦的地方。
“给你们首领去信儿,就说让他往大巫族一行,嘱咐他注意颜色特别艳丽的花朵。”
罂粟,还是鸦片罂粟,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出现了呢?
洛无忧有些晃神,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出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和医谷有关,这代表了什么?
比如之前的炸药,又比如郭艺零被催眠,更甚至这次的罂粟。
这些代表什么,洛无忧不得而知,但是她渐渐相信这片大陆上很可能存在其他的穿越者,而且还是个随心所欲,根本毫无顾忌的穿越者。
“扣,扣扣。”
“谁?”
“是我。”
洛无忧自问没听过这个声音,至少近两年没有,可对方语气之中的熟稔又非作假。
洛无忧侧身,小心得打开了房门。
不曾想,她才方才开门,门外之人便如泥鳅一般滑进了屋里。
洛无忧气结,不过倒也确定了,来人并无恶意,否则在刚才进屋时,想必就已经出手了。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
“果然是你的风格,没空同你废话了,我今夜冒险来此,是有事要与你说。”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否则免谈。”
“我是慕容瑾。”
于是知道洛无忧的性格,来人并没有纠缠,而是自报了家门。
“慕容瑾。”
听着咋这么耳熟呢?
不曾想,她这幅茫然的样子气坏了对面的人,一下子蹦了起来,仿佛洛无忧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一样。
“洛无忧,你这个疯女人,小时候疯,长大了也疯,现在竟然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哎?等等,慕容瑾……慕容瑾!
卧槽,这不是当初大禹皇帝慕容恪唯一的胞弟小王爷么?
难怪她初时想不起来慕容瑾是谁,在大禹时,几乎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小王爷,谁还能记得他的名字,真是。
“哎,哎,你激动个屁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小王爷,坐下坐下,有事好好说,张牙舞爪的干什么?”
慕容瑾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去,若非这女人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他至于急成这样吗?
“事情紧急,我不与你废话,我是医谷红使,我只问前些日子与我打交道的可是你?”
“啥?你是红使?慕容瑾你已经沦为医谷的走狗了?”
“洛无忧,你他娘别打岔,老子时间有限。”
洛无忧见他实在是很着急的样子,也没了逗弄他的心思。
“为何要告诉你,我现在连你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慕容瑾指着洛无忧的鼻子,差点破口大骂。
“若是老子有恶意,还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寻你这一趟做什么。”
“也对。好吧,若你当真是红使,那这些日子与你对阵的确实是我。”
“这就好办了,我告诉你,医谷并没有控制我,我还是自由的,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契机离开。本来,这次我计划好了诈死,只是风险有点大,若有你的配合就无事了。我知道,你对烟土有兴趣,这事儿我知道,都写在了这里面,待我走后你看看便知,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慕容瑾也不多说,直接就消失在了洛无忧的屋子里。
洛无忧看着瞬间空空如也的屋子,表示懵逼。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洛无忧不无恶意的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卫生间的经典语录。
不过,若此人当真是慕容瑾,她又待如何?
桌子上的信,洛无忧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戴上了天蚕丝手套,方才将信拆了。
分开多年,让她仅凭一面之词就相信那位自称小王爷的人,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