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饶有兴致的看着郭艺零，看他有点儿惊慌的样子，实在是……
可口！
凌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偏就对这样一个麻烦人物上了心。
“奕凌，好名字。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聊聊正事儿。”
郭艺零气不打一处来，把门在外边锁上，聊正事儿？正事儿是这么聊的？
“你都和谁在这包间里聊过正事儿？”
郭艺零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话？
他错愕的着实取悦了凌霄，凌霄坐下，豪放大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郭艺零有些懊恼，他也不知道为啥每次见了这厮，舌头都打结，说出口的话，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说的。
“无事，只是觉得奕凌甚是可爱。”
可爱？！这俩字和他搭边儿么？从来形容他都是潇洒风流，腹黑，弹指间定计，什么时候有人用可爱形容过自己？
还真的是……
新鲜！
郭艺零有些赌气。
“不是说正事儿么？怎么又不说了？”
“奕凌竟然这样心急。”
凌霄反复琢磨着奕凌这个名字，怎么都感觉有些耳熟。
“大俞有一位文豪，号称三岁赋诗，我记得便是这两个字。”
郭艺零一脸傲娇的挺了挺胸膛，没错，就是他。
“没错。”
凌霄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俞的丞相竟然是奕凌，有意思。
“难怪如此可爱，原来如此。”
郭艺零有些恼羞成怒，印象里从没有人这样形容过他，乍一听甚是别扭，他一直觉得这是形容女子用的。
“不是要说正事儿么？”
“好好好，说正事儿。”
凌霄不以为意，这男人说闹脾气就闹脾气。
“日后你回大俞如何我不敢保证，可只要你在大禹一天，我便会好好待你，但是相对的，若我耳朵里又听见你来了梦烟楼，或者其他的什么楼，说不得我就要去轶馆找你论道论道。”
什么叫好好待他？什么叫论道论道？还去轶馆？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儿？”
“不正么？”
“你与我各取所需，不过是一晌贪欢，何不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郭艺零的智商终于有点回炉的趋势了，好在没忘了自己要表达什么意思。
“井水不犯河水？”
凌霄有些气怒，这男人脑子怎么想的，他若是想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今日还来找他作甚？
郭艺零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奕凌，你的伤，奕凌好了吧？”
“好了。”
郭艺零刚答了这两个字，头皮都炸起来了，吓得他赶紧起身。
“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说咱们这不像是谈正事儿，我觉得咱们换一处所在谈，可能效果更好。”
郭艺零差点开心的跳起来，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他早就觉得锁在房间里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如咱们去床上谈谈？”
果然是他太天真了么？郭艺零欲哭无泪。
“不，不用了，我突然觉得这么谈也挺好的。”
他郭艺零这辈子就没丢过这样的人，等着出去的，从此天涯不相见。
郭艺零打定了主意，只要出了梦烟楼，日后死活都不再见凌霄了。
宁可日日守在轶馆里，也绝不再招摇过市了。
“既然挺好的，那奕凌对我说的话怎么看？”
“什么话？”
郭艺零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凌霄说的是什么。
“关于你在大禹期间的，嗯，行踪。”
其实说行踪有些不太准确，与其说行踪，不如说是某人单方面的霸王条款。
“不让我去梦烟楼，你还不是日日待在醉乡居那种地方。”
郭艺零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凌霄这般的人物，若非情非得已，如何会委身在那种地方？何况，这事儿凌霄自己估计自己也是介意的。
他有些不安，抬头看了看凌霄。
没想到，这一看，就扎进了漩涡里。
那双眼睛里原本的星辰大海，瞬间黯淡无光，有的是控诉，是愤怒，是失望。
郭艺零有些慌，他自己说错了话，大约是揭了凌霄的伤疤了。
“你，你别这样，是我说错话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终究是我不配。”
凌霄打了个响指，外头的人开了门，凌霄理也不理郭艺零，径直走了出去。
郭艺零这才有点慌了，他不知道自己慌什么，可是确实是慌了，想要上前拉住他，可现在这个时辰了，梦烟楼人来人往的，他有些顾虑。
他这稍稍一犹豫，凌霄就已经下了楼，郭艺零张张嘴，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往日里惯会察言观色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每次见凌霄都忍不住想刺上两句，现在好了，口不择言，直接把人得罪死了。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这男人分明是伤了心的模样，郭艺零想着方才抬头看凌霄的那一眼。心里终究是放不下，慌忙也跟着跑下楼去了。
跑出来以后郭艺零有些傻眼，锦都里人生地不熟，他上哪找凌霄去？
对！醉乡居。
郭艺零叫了楼下喝酒的童儿，急急的往醉乡居去了。
“公子，你怎么火急火燎的，出了何事？”
“少废话，快走。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惨了。”
童儿莫名其妙，公子这疯病怕是好不了了，童儿放弃挣扎，一句小跑跟了上去。
童儿有些惊讶，公子虽说平日里不靠谱的紧，可从来都是雷打不动的性子，纵然火烧眉毛了也要先关注一下自己的仪态是否齐整，如今这只顾着赶路的样子倒是少见。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
“找人，哎呀，你怎的废话那么多，快些。”
童儿摸了摸鼻子，合着白问了，看着自家公子不耐烦的样子，童儿识趣的闭上了嘴。
终于到了醉乡居，使了银子到了凌霄的小院儿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院子里乌漆墨黑的，看样子凌霄并未回来。
郭艺零不死心，使唤童儿去拍门。
“童儿，去叫门。”
凌霄的这个小院儿只有两个看门的小厮和袄儿伺候。
袄儿跟着凌霄出了门，这会儿只有一个小厮在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