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小厮出来。
“这位公子，敲门可是有事吗？”
“劳烦小哥儿通传一声，就说奕凌求见凌霄公子。”
“咿，公子不知道吗？我家公子出门了，今日并不在院子里。”
他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呢？要不是自己把人气跑了，又把人跟丢了，他至于紧赶慢赶的来这里堵人么？
“多谢小哥儿。”
郭艺零有些沮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嘴贱，若是旁的话呢还好，偏偏他知道凌霄的骄傲，还要把他的骄傲放在脚底下踩。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哥儿等等，不知我可否在屋子里等凌霄公子回来？”
“不瞒公子说，我家公子不同楼子里旁的公子，规矩大的很，若是我今日放你进去，明日我便要被公子打发出去了。”
郭艺零也不废话，从兜里拿出几张银票，看了看数目，大约有个几千两。
“这些应该够你几十年的花销了，即便你被你家公子赶出去，也不愁生计，如此，小哥儿可能放我进去？”
“公子，您这钱收回去吧，我家公子回来了。”
小厮指了指郭艺零背后。
郭艺零有些懵，刚才他才想方设法要进凌霄的院子，现在他却连头都不想回，只想拔腿就跑。
方才情急，他只想同凌霄解释清楚，自己是一时口误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可是这会儿用银子贿赂人家的小厮，还被正主儿逮了个正着。
郭艺零觉得自己真是蠢死了。
“不是不稀罕我这地方么？怎么上赶着要进呢？”
凌霄语气凉凉，颇有些讽刺，原本他是有些气闷的，顺路跑了趟酒馆，提了两壶春日醉回来。
郭艺零认命的转过身去。
“那个，我是来道歉的。”
“哦？奕凌公子道歉？有何歉可道？凌霄这里不过就是醉生梦死的地方，道歉的话不必了，公子请回吧。”
其实，看见郭艺零的时候，凌霄的心情就突然好的不行，气闷一扫而空。
可他觉得不能便宜了这男人，况且，机会难得啊，看他着急的样子，轻易就放过了，可真是浪费啊。
凭直觉，郭艺零对自己并非毫无感觉，不然他也不会跑的汗都下来了，还在跟小厮东拉西扯。
郭艺零身后的童儿，觉得整个世界都错乱了，他家公子给人道歉？还是男人？关键是这男人还不买账？
什么情况？！
郭艺零有些心虚，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只是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咱们进去说好不好？”
凌霄睥睨的看了一眼郭艺零，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当先走进去了。
郭艺零跟着进去，小厮很有颜色的没有拦。
只是童儿被拦下了，被带去了花厅奉茶。
童儿瞅瞅一脸犯了错模样的自家公子，无语叹气，指望公子开口是不能了，本来还想看戏的，得嘞，还是乖乖去喝茶就好。
进了门的凌霄也不理会郭艺零，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这是他的习惯，每次从外边回来都要沐浴更衣。
待凌霄脱的只剩里衣，郭艺零才缓过神来。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他肉偿？
“不是说道歉么？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凌霄继续装他的大尾巴狼。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沐浴更衣啊，你不是要道歉？伺候我沐浴。”
呼，虚惊一场。
从小到大就没伺候过人的郭艺零，认命的干起了下人的活计。
“这儿，还有这儿，仔细搓搓力道大点儿。”
偏偏凌霄不领情，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这可气坏了郭艺零，想他堂堂少年丞相，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过？
“我去喊伺候你的人来吧，凌霄公子身娇肉贵，我粗手粗脚的怕是伺候不好公子。”
“怎么，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
郭艺零瞬间消了气，再次认命。
凌霄的心情简直好极了，意外收获啊。
“不是说来道歉，怎么不吭声了？”
“我先前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嫌弃我是楼子里的人？不干净？”
“没有，不是。”
“那是什么？”
“谁让你说不准我这个不准我那个的，想想平日里你还有那么多客人，凭什么要求我守身如玉的。”
郭艺零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伺候凌霄了，啪叽一声将用来搓澡的东西丢到了凌霄的浴桶里。
凌霄哗啦一声从浴桶里站起来，好在浴桶很高，该挡住的地方都挡住了。
可就这样，依旧让郭艺零红了脸，眼睛上瞟下瞟就是不看凌霄。
凌霄觉得此时的郭艺零煞是好看，浴室里本就没有正常房间大，屋子里又是水汽蒸腾，郭艺零此时上下水汽缭绕，又红了脸，当真是别有风情。
凌霄拉过郭艺零的手。
“怎么，这就委屈了？又不是你说我迎来送往的时候了？”
“我那不是一时气不过口不择言嘛，凭什么你就非要抓着不放，还指使我做这做那的，分明就是你故意欺负人家。”
郭艺零越说越委屈，好像真给凌霄欺负了一样。
凌霄见他这幅模样，哪里还能生的气来。
隔着浴桶，凌霄打横将郭艺零抱起来。
郭艺零被凌霄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紧了凌霄的脖子。
这个动作成功的愉悦了凌霄。
“不是委屈么？换我伺候你可行？”
“我还没脱衣服呢。”
郭艺零差点又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明明不想沐浴的。
“现在脱也来得及。”
凌霄将人抱进浴桶，将郭艺零湿了的衣裳丢到了一旁。
“可要我给你按按肩膀么？”
郭艺零有些不敢看凌霄，只点了点头。
好在浴桶足够大，不然两个人一起沐浴还真够呛。
凌霄力道适中的给郭艺零按着肩膀，时不时问问他舒不舒服。
郭艺零现在简直想哼唧出声，转念一想，不知道从前是不是他也这样对待别人过，不免心里又有些别扭，终究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以前也经常给别人按么？”
凌霄轻笑出声。
“怎么，吃醋了？”
吃醋？！
晴天霹雳，郭艺零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