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楼？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怡红楼族长大人一醉方休，在楼子里睡了的女人，是我啊。”
斐霓如今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反而放开了，肆无忌惮的逮着谁都想咬一口。
真真如穷途末路的疯狗一般。
所有在场的女人都红了脸，虽说大巫族民风开放，逛窑子这事儿，也不算太离谱儿，只是身为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浪形骸，让人不耻。
“是你？竟然是你？这么说，那夜我喝醉了也不是巧合了？”
“族长大人现在倒是聪明的很嘛。”
“可这和我挡了你的路有什么关系？”
“族长大人别急啊，听我慢慢说嘛，你不是想听吗？”
北冥淮烈已经有些额角青筋暴动的趋势，这女人，当真是不要脸。
“怎么？好歹也是做了十年圣女的女人，装疯卖傻打算蒙混过关么？难怪会有如此下场，原来是脑子不太好使。”
十一损起人来奔儿都不带打一个的，他也看不惯斐霓如此行径，在场的要么不知如何说，要么早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北冥淮烈倒是想说，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说这样的话，总是失礼的。
十一说完这句话，北冥淮烈明目张胆的比了个大拇指，殿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北冥淮烈此举也都看在眼里。
只是，所有人都觉得解气，十一同北冥淮烈的互动，他们有志一同的选择了装聋作哑。
“你是何人？”
斐霓定神瞄了一眼十一，她自然不会记得当初因她一句话而不能回家的孩子，十一对此无感，并且赤果果的嘲笑了她。
“族长大人，您可以继续了。”
十一对着族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斐霓咬牙，方才她激起的愤怒被这人轻描淡写的就打破了。
斐霓心下奇怪，这人既不像是北冥淮烈的侍卫，看衣着也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主子，为何北冥淮烈一副平起平坐的架势？
这男人认可的人，的确也不是简单货色。
既然持续激怒众人的计划宣告失败，斐霓也没收敛自己的态度半分，很是嚣张的挑衅的看着众人。
“族长喝醉了酒，可是热情的很呢，什么都肯和楼子里的姑娘说，不是说没什么大志向，抚养女儿长大，将族长传承下去就养老么？这可不符合我的设定啊。”
斐霓清晰的感觉到了十一的敌意，也知道这人不好惹，见他不理会自己，就转移了目标。
“历代族长皆是如此，你要如何？”
擎发虽觉难堪，可也不能不问。这些事情，总是要搞清楚的。
“大巫族受玛雅女神眷顾，如何能待在区区弹丸之地？你既然没想过要去往更广阔的河山天下，那就去死好了，不要挡了我的路。”
“你既已下毒，料定我必死无疑。为何又屠我满门，这样的解释不是前后矛盾吗？”
“没办法啊。北冥淮烈来了啊，呵呵，我原本是想嫁祸给他的，可不想他倒是心狠手辣，我算计了兵器、枪口、时间，独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毁尸灭迹，丁点线索也没留下。”
冥夜一身冷汗，若不是有十一带来的虚无，他们当真要栽一个跟头，虽说日后必会洗清嫌疑，可被栽赃，他们在大巫族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想到此，冥夜不禁对斐霓怒目而视。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斐霓朝着北冥淮烈发问，对冥夜的怒视视而不见，不过就是个护卫，不值当费心。
“这就要问我身旁的这位兄弟了。”
北冥淮烈好脾气的接了话，顺手把锅甩给了十一。
十一倒也没拒绝，从怀里取出虚无，小心得在桌子上滴了一滴，不过片刻，整张桌子便凭空消失了，连渣子都没见一个。
北冥淮烈自十一拿出药瓶开始就把茶盏端在了手里，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咳咳，不好意思，族长大人，我这位兄弟简单粗暴了些，不知能否再搬过来一张桌子？”
大巫族的人对医毒的认识远超其他几国，但也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心下十分吃惊，看着十一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十一摸了摸鼻子，这不能怪他好不好？是小姐的虚无太霸道了。十一对于大巫族众人炙热的眼神表示无奈，默默扭头瞪了北冥淮烈一眼。
“族长，可以继续了。”
北冥淮烈就坐在十一旁边，只有这一张桌子的间隔。这些人看十一的眼神，他也瞧见了，突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这个这个，好像有点显摆过头了。
不得已，北冥淮烈强行转移话题。大巫族这些人见过了十一手里的虚无，都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所以即便现在不好问，怕是事情结束也免不了要被骚扰一番了。
其实，话也问的差不多了，眼下的问题是怎么处置斐霓。
只是真正的正牌圣女，如今就站在斐霓身后，这事儿该怎么办，倒是有些为难。
“这位姑娘现在是叫秋儿是吧？”
擎发定了定神，他也着实不愿意听斐霓说话了，毕竟任谁在大庭广众一下被提起逛窑子这种事都不会太愉快的。
“族长，不必有所顾虑，秋儿只是秋儿，日后或许会有别的名字，但断断不会是斐霓。”
哟吼？！这是要放弃自己的身份？还是欲擒故纵，故意对圣女的身份不屑一顾呢？
“秋儿姑娘，你可知你这句话一出就相当于放弃了本该属于你的圣女身份，日后也不得再入长老殿。”
“秋儿自是明白的，只是这一辈子，我从未真正活过，为这圣女的身份生了如此多的事端，不要便也罢了。”
虽说如今离圣女卸任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对于一个日日在圣女宫耳濡目染圣女权利的人来说，这份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更不必说，这身份本就是她应得的东西。
擎发点点头，他也为难着，按理说，秋儿想要恢复身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只是斐霓做的这许多恶事不便公开。
若在斐霓和流裳之间多出这么一位圣女，怕是所有的事就都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