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承认。”如月眼神一刻都离不开那令牌，连连点头承认。
“不，我说的是真相。”云溪忽地收回令牌，一双充满气势的眼睛逼视这如月，压得人喘不过。
霍如月哪敢多说？眼神摇摆不定，声音几不可闻地道：“我说了都是我做了，我会还你清白。”
“你祺妃对吗？”云溪再不想与她绕圈子，把那月牙印鉴在如月眼前晃了晃，“你不愿意说，我也是有证据的。”
但云溪要的是人证物证俱全，要的是堵住芸芸众生的嘴。
她钳住如月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你想清楚，祺妃和我你到底选谁？”
霍如月本来是指望祺妃的，可是从皇帝中毒那夜开始，已经对祺妃彻底死心了。
祺妃不光不会救他，还会找机会封住她的嘴。
至于云溪……
她狐疑的目光看着云溪，“我又凭什么信你？”
“因为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云溪故作轻松，摊开手，“信不信随便你。”
说完，她便收好印鉴起身往外走。
“等等！”霍如月慌忙爬起起身，拦住云溪。
云溪若说什么兄妹情谊她是不会信的，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只谈利益，反而让如月安心。
她的手随便梳理了下杂乱的头发，露出那张如纸一般苍白的脸，扬着下巴故作镇定，“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我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说实话。”云溪无奈地笑了一声。
觉得自己可笑，亦觉得这个吃人的地方更可笑，想让人说句实话，都如此的困难。
如月点头同意了，云溪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只觉得自己在这个旋窝越陷越深，有种难以自拔的感觉。
与霍如月别过，她在暗房外，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觉得没那么憋闷。
刚要抬腿继续走，只听得身后三个嬷嬷的声音，“霍……霍将军稍等。”
云溪转过身，眼底隐着疲惫，略略点了点头。
三个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推诿了一番，还是年长的那个开了口，“托将军办的事，将军可帮忙办了？”
“说什么呢？将军事忙，都三年过去了，哪记得这些？”另一个嬷嬷上前，福了福身，补充道：“是这样的，三年前，将军答应我们向皇上和薛公公求求情放我们出宫的。”
“这地方实在阴森的很，我们都老了，再做这些事，恐怕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年老的嬷嬷一边抹着泪，一边诉苦。
云溪想着或者真的是原来的云溪答应过他们的，只是事忙忘记了？
她也不好推却，便点了点头，应道：“若有机会见到皇上或者薛公公，我一定记得此事。”
“好嘞，好勒。”三个人眼中顿时有了亮光，连连福身行礼。
年长的那个更是兴奋的作揖，“我是说霍将军不会怪罪咱们吧，虽说钰儿那丫头的尸身是不见了，可是决计是断了气得，我们也算不负将军所托了。”
“钰儿？”云溪隐隐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多问了一句。
那年老的嬷嬷表情一滞，一拍大腿，“瞧我，霍将军事忙，哪记得这些个小事情？三年前，将军让我们处理掉钰儿，我们是看着她断气的，只是后来在石峰山上竟找不到那丫鬟的尸体了。我们还以为将军是怪罪我们事情没办好，才迟迟没放我们出宫呢。”
“呸呸呸，你少说这些脏东西。”另一个嬷嬷推了年老的一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该谈的就别谈，你不要命，可别连累了霍将军。”
钰儿？云溪脑海中没这号人物，不过三年前这个时间太过敏感，她忍不住又多问了句，“钰儿是谁？是怎么死的？”
几个嬷嬷面露尴尬，不敢直视云溪，只用眼神偷瞄了几眼，“将军……您把她送过来的时候就差不多……”
几个人支支吾吾的，云溪也大概猜到了，钰儿是她弄死的，又交给了几个嬷嬷处理？
这事再问下去，只怕面子上不好看，于是云溪清了清嗓子道：“好了，等我见着皇上和薛公公，会帮你们说说好话的。”
当夜，云溪在宫中辗转反侧，想着明日就要去见皇上，紧张得怎么也睡不着。
她悄悄出了侍卫处，爬上天星楼，躺在阁楼上看星星。
夜色很好，一轮上弦月挂着漆黑的幕布上，繁星点点，偶尔有流星划过。
云溪下意识地双手合十许愿，许什么愿呢？
云溪想想自己在这个异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好像整个世界都与她没有什么羁绊。
那就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希望皇上能为她平反，然后能快点找到凌修寒要的东西，早日还了这人情。
再然后……
云溪深吸了口气，这京都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她呆够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就离开吧，去看看异世的山山水水也好。
她还没见过大漠，听凌修寒说，大漠的月色更美，风沙一起，震撼又神秘……
咦？怎么又说回凌修寒了？
云溪觉得自己是魔怔了，站在风口上，吹了阵冷风，才觉得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