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说怎么这么香呢?”
此时,一个糯糯的声音从外门窜进来,恰到好处地解了凌修寒的尴尬。
灵心弹出个小脑袋,鼻子嗅了嗅:“希芸姐,你还会做饭呀?真了不起。”
这几日云溪昏迷着,其他三个都是公子公主,当然都不会做饭,每日只能靠褚思文的青菜面条度日。
此时,眼看着案桌上的硬菜,腊肉、鱼汤、就连青菜看起来都格外美味,肚子里的馋虫纷纷抗议。
“还不上菜,想饿死老子?”正厅了,褚思文叫了一声,几个人忙活开来。
谢子安端着手中的腊肉酸笋,呆呆地看了好一会,不觉蹙起眉头,“云溪?这是你做的?”
“是啊,快吃饭吧。”云溪冲他眨了眨眼,端着碗筷去了正厅。
谢子安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徐徐放远,云溪何时会做饭了?他印象中的云溪最不喜厨房的油烟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莫名生出一丝陌生感。
正厅里,褚思文开启酒封,一股清冽的香味随之散出。
“果然是好酒,老头藏得好东西不少啊。”凌修寒揶揄道。
“你师娘不让我喝酒,这酒一封就是好几年,陈年好酒呢。”褚思文抱着酒坛,十分不舍道:“我就喝一点点,婉儿应该不会生气吧。”
他看了眼桌子上七碟八碗,咽了口口水,“都是这一桌子好菜惹的祸。”
说完,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动筷了,这些日子真真快憋成山羊了,此时吃着陈年腊肉尤比山珍海味要可口的多。
不一会,桌子上被一扫而空。
饭饱了,酒意也就上来了。
褚思文换了大碗,颇为豪爽道:“今个不醉不归啊!”
说好的只喝一点点呢?云溪简直没眼看。
“老人家是不是忘记了,这里都是病号……”谢子安好心提醒。
结果却第一个被斟了满满一碗酒。
褚思文轻嗤,“你懂什么,这是药酒,活血生津的。”
说完又对着云溪挑了挑眉,“这位美女老乡,咱两喝一个?”
“好啊!”云溪也来了兴致,一脚踏在凳子上,高举起巴掌大的碗。
“溪儿?”凌修寒挤了挤眉心,尤记得她上次喝醉了的场景。
云溪却抱着坛子,给凌修寒也满上了,“你放心,不过是药酒,今儿个高兴!”
“对对对!”褚思文大喜,又给灵心斟了一大碗,“这位小美女也来一碗?”
“我不会喝酒耶。”灵心抓着脑袋尴尬地笑了一声。
“不会喝没事啊,可以学嘛!”褚思文已经喝嗨了,拉着四个人,一个都不准跑。
“褚思文,劝姑娘喝酒很渣好不好?”说着,云溪跟褚思文碰了个杯,又灌了一大口酒。
“那是在我们那儿,在这那儿叫热情好客!”褚思文摆摆手,满脸不屑,“再说这也不是酒吧,都是熟人不是?”
……
其他三个人讷讷地盯着云溪和褚思文唱双簧,但又半懂不懂,不知道他们在什么。
灵心看两个热闹,心中也生出些好奇,“那个……我可不可以尝尝?”
灵心颤巍巍地端起瓷碗,一阵凌冽又热辣的味道钻进鼻息。
她从小身子弱,又一直在宫中被看管着,偶尔有想偷尝一下的心思,也都掐灭在摇篮里。
“我想尝一点点,可以吗?”灵心目光灼灼地看着谢子安。
谢子安一时心软道:“就尝一小口。”
灵心重重地点点头,轻抿了一口,顿觉嘴里像火烧一样,辣得直哈气,“一点……一点都不好喝呀。”
众人噗呲笑出声,仿佛看到了第一次喝酒的自己。
褚思文更嗨了,突然站到桌子上,“今天热闹,咱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唯有灵心最配合,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褚思文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牌。
“我们来斗地主!”褚思文一句话拐了十个弯儿。
“噗!”云溪一口酒喷在褚思文脸上,她惊讶的发现这家伙真的做了一套牌,这是有多无聊?
“斗地主?是什么?”其余三个人满脸好奇。
唯有云溪觉得天雷滚滚!直直地倒在身后的地毯上,她是在无法面对木头脸说“王炸”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云溪在一声声奇奇怪怪的“三带一”、“四带二”中,迷迷糊糊睡去了。
另一边灵心喝了点酒,脑袋晕晕的,谢子安也扶着她回了房间。
热闹了好一阵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
褚思文长长地吐了口气,面色带着落寞。
他从桌子角落处,翻出一个食盒,看了一眼,欣然一笑。
“老家伙,还偷藏干粮?”凌修寒本已经抱云溪回去了,突然又折返回来。
褚思文做贼心虚,“噗通”一声盖上食盒,“管你屁事,这桌子菜本来就是你女人孝敬老子的。”
凌修寒没继续顶撞,只淡淡道:“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师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