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云溪又偷偷潜回了安平别院。
“啧啧啧,你可真够恨的,对自己下狠手啊。”云溪坐在房梁上,探出头,朝着凌修寒感叹。
“彼此彼此。”
此时的凌修寒斜倚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并不惊讶,“有人还想靠着伤身做一场苦肉技呢,可惜啊!”
凌修寒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可惜,霍将军的美人计也有失利的时候。”
“若不是我机智,叶忆霜会站出来帮你?”云溪愤懑地撅撅嘴,一脚灰尘洋洋洒洒落在了凌修寒的身上。
“咳咳咳”凌修寒咳得脸色更显苍白,面带愠色“那我还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赐我的伤啊?”
“都是兄弟,谈不上谢。”云溪飞身而下,“不经意”地在凌修寒手臂上拍了两巴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这个木头脸,每句话都能把人气死,原本是带着愧意来的,此刻除了一肚子气什么都没有。
凌修寒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偏偏就不喊一个疼字,沉着脸问:“霍将军……中途折返……也不怕……不怕抓个正着?”
没劲!此人偶像包袱太重,不好玩儿。
云溪皱了皱鼻头,松开捏着凌修寒臂膀的手,“我说,叶忆霜你北萧国人?”
“二十年前,北萧国文武双全的女将军。”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我……”云溪指着凌修寒,又指指自己,无言以对。
此人是丧失语言功能了吗?
世界如此美好,不与他计较,不与他计较。
云溪咽下怒气,又问:“这般女中豪杰,怎么就嫁给了张其峰这猪头?”
“咳!”凌修寒一口水差点没呛出来,“你竟没听说过?张其峰从前可是你们沧溟国的镇南将军,也算得上风云人物,可不是什么……”
“猪头?”凌修寒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那就是中年发福?”云溪自顾自地点头。
发福就算了,连心肝都没了?竟要揭发自己老婆通敌?
“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凌修寒懒得管云溪的胡言乱语,继续道:“后来听闻张其峰还救了叶忆霜和她父亲,叶忆霜才更对他钟情一生,非他不嫁。”
“写小说吧?还狗熊救美?”云溪嗤笑。
若没听到听雪轩的对话,也就算了。如今听来,怎么就觉得这般蹊跷呢?
“狗?狗熊?”凌修寒眼中出现一丝迷茫,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他只觉得脑仁疼。
“哎呀,你继续啦。”云溪手肘拨了拨凌修寒的衣摆,灿笑“你只要知道狗熊是男人中的一种就够了。”
“其他我也不知了,只听说张其峰后来又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就是苏盼兮吧。”云溪捏着下巴,“真不知他是多情还是薄情。”
“你说若是叶忆霜幻想的泡沫被戳破了,我们有没有机会从她那的得知此战的内幕消息?”
凌修寒眉心微蹙,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子,半晌,缓缓道“见多了宫中那些撕心裂肺的女子,你这想法倒有些意思。只是,张其峰与叶忆霜素来不和睦,事关两国政治,未必会让她知道吧?”
云溪扬了扬眉,“你可知张其峰几年没去过太平别院了,今日突然频繁出入?”
“他与叶忆霜虽无感情,却也知道叶忆霜对他忠心不二,而且已她的能力足以保全一些重要的东西。”凌修寒眸光一亮,应和道:“你我都盯着他常去的听雪轩,而东西却偏偏藏在容易让人忽略的太平别院?”
“正是声东击西。”云溪欣然一笑:“今日我与叶夫人独处,发现只要靠近大厅的匾额,她的气息就会紊乱。”
“她纵使武艺傍身能压制气息,可终不低我武功高强啊,气息上的破绽,我能轻而易举的察觉。”云溪挑着眉,得意洋洋。
“霍云溪!”凌修寒揉了揉眉心,“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事实如此”云溪耸了耸肩,一副挑衅的表情,“实力不允许我低调啊。”
“咳咳咳”一阵咳嗽,凌修寒扭过头,强烈遏制住自己想动手的想法,“你可知道‘实力’二字怎么写?”
“我……”冷不丁的一句话,又堵得云溪哑口无言。
此人可真是记仇啊,还记得自己不识字的事,云溪扶额,恨得牙痒痒。
“所以……实力如霍将军,有想到什么办法查出真相吗?”
云溪白了凌修寒一眼,“没两把刷子,我能来请林公子出山吗?”
“哦,不,是出‘水’”云溪故意将“水”字拖长,朝凌修寒眨眨眼,大仇得报的笑声,“放心放心,本将军很快就会把事情摆平,不会再让林公子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