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芸姐,你跳舞真美。”灵心挽着云溪,赞美道。
云溪能感觉到她的真诚,可是心中始终存着愧意,于是尴尬地扯了个笑,应道:“谢谢。”
灵心愣了片刻,似乎读出了云溪的心思,笑道:“我是笨了些,但不蠢,我懂是非黑白……”
“是父皇做错了事,理应得到惩罚。”灵心咬着唇,声音有些哽咽:“再说他现在好好的,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
“倒是我痴了。”云溪郁结舒展开,暗自松了口气,又问道:“姑娘有话跟我说?”
“也没什么。”灵心抓了抓脑袋,满脸期待:“你可以教我跳舞吗?”
“这个容易!”云溪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灵心高兴的直拍手,糯声道:“那我可以叫你师傅吗?”
“师傅?”
仿佛勾起了旧日的记忆,难道这真是注定了的缘分?云溪心中感慨。
“其实我以前也有个师傅,他很好,也不嫌我笨。”灵心抬头望天,“他现在在天上看着我,应该也不会介意我再认一个师傅吧?”
云溪的心仿佛被拨动了一下,轻笑道:“不会的,他只希望灵心过得开心。”
“但是,你怎么会想起要学跳舞?”云溪有些疑惑,她记得灵心是最爱舞刀弄枪的。
灵心却捂着嘴,嘻嘻笑了两声,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你不知道,刚刚跳舞的时候,我和子安就像两只螃蟹,也太丑了。”
“螃蟹?”云溪脑海中有了画面,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温文尔雅的谢子安。
这一回头,却发现两个男人并肩而行,离她们不到十步的距离。
两人身形挺拔,轮廓绝美,一人清冷如水,一人温暖如阳光,原本是极不相称的。
可两个人的倒影印在小溪中,随着流水,泛起丝丝涟漪,看上去竟然很和谐。
云溪一时看呆了,回过神来,却发现凌修寒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唇角一勾,修长的手指在温润的唇上指了指。
云溪耳根突然发烫,迅速扭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凌修寒不过是提醒她,面纱有些脱落了。
这一系列的小表情没有逃过谢子安的眼睛,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今夜肆无忌惮地疯了一场,他突然释怀了,沉声道:“王爷以后要保护好云溪。”
“好。”凌修寒不假思索道,又忍不住叹道:“终究是我有对不起谢兄的地方。”
“与王爷何干?”谢子安朗然一笑:“从江淮之战,到云溪失忆,再到往后的种种,不过是缘分使然罢了,我和她的缘分终究是到头了。”
凌修寒听着这话,方知谢子安已经有所打算,问道:“等治好了灵心的病,谢兄打算去哪?”
“暂时没想好,可能会带灵心去散散心,她也承受了很多。”
凌修寒点了点头,心中琢磨了一下,略带迟疑:“以本王看,灵心似乎对谢兄……”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有些恍惚。”谢子安打断了凌修寒的话,笑中泛着苦涩,继续道:“灵心有些地方真的很像从前的云溪,但是……”
他抬起眼眸,深深地看着几步之遥的两个女子,“灵心终究不是云溪,她也没必要成为云溪。”
“所以?”
“谁知道呢?”谢子安耸了耸肩。
有句话他没说出口,云溪在他心中的位置无人可替代。
“对啊,谁知道了?”凌修寒也耸了耸肩,一笑了之。
譬如他和云溪曾经站在对立面的人,都能携手与共。缘分之妙,往后事情谁能断定呢?
疯了一夜,回到客栈时,已是丑时。
凌修寒这么跑了一通,伤口着实有些疼。
他坐在床沿上,拆开纱布,果然是有些渗血。
“叫你胡闹!”云溪嗔怪一声,拿着药瓶要帮他上药。
“我自己来,你早些休息。”凌修寒接过药瓶,并没有看她,语气中也听不出波澜。
云溪却有些奇怪了,放在往日里,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腾她的机会,怎么今天学乖了?
云溪蹲着身子,撇头看他,“怎么了?”
凌修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勉强扯了个笑:“没什么啊。”
“你不对劲!”云溪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努着嘴巴道:“不会还在生拉嘎的气吧?”
“怎么会?本王比他好看多了。”
“噗!”
云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再说她霍云溪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她眼珠一转,细细回想一遍,一脸惊愕道:“你该不会还在气那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