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纱帘外传来轰然倒塌的声音。
琴音无意间勾动了那个人的心绪,还是成功了,虽然用的时间长了些。
“爷?”孟太守吓了一跳,赶紧扶住晕过去的人。
刚要开口,却被云溪一掌劈晕了。
“渣男。”云溪狠狠一脚踹在孟太守的下身,把他踢翻在地,“可别在祸害人了。”
“你也不是好东西。”她转身又是一脚飞踢,正对着盖着斗篷的男子。
“哎呦。”云溪一个踉跄跌在地上,脚尖钻心的疼。
灯光太暗,那男子身前不知被什么木板挡着,云溪生生一脚撞在了木板上,脚趾又疼又涨。
云溪掀开那木板刚要一脚踩下去,却听得外面急促的敲门声,“老爷,谢将军的人正往这边赶。”
云溪心中一慌,扭捏着嗓子道:“爷,你真坏……”
门外的人听着暧昧的声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侯在门口。
留给云溪的时间不多,她看了眼瘫在地上的两个人,然后一瘸一拐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今日是不能动孟太守和那好色之徒了,但是救那几个姑娘还是可以的。
府兵几乎都在前厅护卫,后院反而比平常看守的人少了。
云溪从后门溜回了院子里,门一打开,几个姑娘躲到了墙角,防备地看着云溪。
“要想活命就跟我走。”
来不及多解释,云溪拉着其中一个姑娘就往外闯,“后院的守卫已经被我都打晕了,其他人都在前院,我们从后门走。”
“你是谁?”那姑娘缩回手,有些不放心,可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云溪走。
她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四方天地外的样子了。
几个人来到后门,发现铁铸的大门其实是虚掩的,云溪一开门,孟文彦色迷迷的脸闯入眼帘。
“希芸,你果然赴约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孟文彦眼神如饿狼一般扑向云溪。
云溪一个闪身,对着他的后背踹了一脚,孟文彦扑了个空,脑袋直冲向围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云溪转眼一看,孟文彦准备的很齐全,还带了马车来接她。
“辛苦了。”云溪轻笑了一声,把几个姑娘拉上了马车,驾马飞驰。
她打算去州府,有了这几个姑娘做人证,相信很快能找出证据定孟太守的罪。
马车跑出城外没多远,云溪看到孟府一片火光。
孟府中,孟太守醒过来,见着屋中一片狼藉,刚要起身发现下身传来一阵剧痛。
转眼再看,那男子躺在轮椅上,昏迷不醒。
他一下子慌了神,扬声道:“快来人,王爷晕过去了。”
“快去追!”孟太守眼中闪着血光,咬着牙道:“伤了王爷,这女人非死不可。”
云溪驾马跑得很快,依照她的计算,赶到州府应该问题不大。
她扬起鞭子,催动马车前行,呼啸的风从她耳边划过,面上冷得都已经失去知觉了。
倏忽,她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凉意,带着轻微的痛楚。
“停下。”一个寒凉的声音在云溪背后响起。
她一收手,车马停得太猛,几个人都冲出了马车,跌在地上。
“什么意思?”云溪爬了来,诧异地看着四个姑娘。
她能感觉到四个姑娘是想离开的,这会为什么突然倒戈?
寒着脸的紫衣姑娘把匕首送回了鞘中,福了福身:“抱歉,我们不能走。”
“希芸姑娘,我们有难处,必须回去。”另一个姑娘踉踉跄跄地上前,眼神中有些不甘,“我们中了毒,每月必须服用解药。”
“这孟太守真不是个人。”云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把此人想简单了。
“不光如此,孟府还有其他姐妹。”那姑娘抹了把泪,“若我们不见了,她们恐怕会遭殃。”
“这也是孟太守跟你们说的?”云溪心中动容,扶起那姑娘。
“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了。”姑娘叹了口气,“孟朗真的不是人,从前有个姑娘偷跑了,和她一个寝房的姑娘统统被买去了最低等的伎坊。”
“无耻!”云溪恨得牙痒痒,又道:“难道你们没想过去报官?”
“报官?”紫衣姑娘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不屑地笑了笑,“这临近州府,有几个官家没有孟府出去的人?”
所以孟朗几乎掌握了临近州府官老爷们的把柄,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然而自己在明州谷数月,对官府之事不闻不问,更不知还有哪个官家是靠谱的了。
“得罪了。”紫衣姑娘的匕首突然抵在云溪的心口,冷声道:“你要不回去,我们也会完蛋,还有数十个任务在身的姐妹,任务结束便是死期。”
“清烟,算了吧。”另一个姑娘拦在紫烟姑娘面前,握住那匕首的刀锋,“说来希芸也算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可忘恩负义,放她走。”
清烟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匕首,“罢了,生死由命。”
说完,转身摆了摆手,三个姑娘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外面的世界,然后疾步跟在清烟后面往回走。
突然,城门外火光漫天,几十个穿着盔甲的人朝他们围过来,冷兵器的声音在寒夜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