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云溪大喜,“在哪?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几个少年面露尴尬,互看了一眼,支支吾吾道:“去青楼了,你要去吗?”
“当然去!”云溪不假思索。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青楼长什么呢。
“不知廉耻!有辱斯文!”庄墨荀脸都绿了,看着云溪的眼睛怨念更深。
“小子,你去不去?”
云溪见他一脸老学究的做派,觉得有趣,有意挑逗道:“江洋大盗哟,不是那么容易能见着的哟。”
“去!”庄墨荀一跺脚,声音发紧,“我……本公子是去查案的。”
文殊院中,众人各自散去。
云溪找了个托辞,先回了趟翠微阁。
太后正坐在凉亭里品茶。
“回来了?”
“嗯。”云溪福了福身。
太后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她,或者说,根本就是在院子里等她的。
“太后知道,刺杀煜王的人混进了东阳城?”云溪踱步上前,
冬月十五,正是凌修寒从沧溟回北萧的那一天。
也是在那一天,原本内力空虚的人,被人刺杀,导致身体雪上加霜。
太后点了点头,答道:“寒儿是在京郊被刺杀的,一出事,守军就封了周围的路,除了进东阳城,那杀手根本无路可走。”
“可是这事查起来不难。”云溪道。
“但没人愿意替我寒儿去查!”太后悠悠叹了口气,“寒儿回京后,已是今时不同往日,谁会为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煜王,去得罪如日中天的人呢?”
太后这话的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
其实,是谁刺杀的,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没有证据,也没人愿意去找证据。
云溪猛然抬眸,深深看着太后。
太后说的立功,是让她找出刺杀当日的真相?
太后这是在帮她,也是在考验她。
她从袖口掏出冬月十五的出入城记录,呈到太后面前,“溪儿不会辜负太后娘娘,此书请太后娘娘暂时保管。”
她要深入虎穴,自然不能把证据放在身上。
太后接过册子,欣然笑了,“若你能替寒儿雪了这耻辱,你就是最合适的煜王妃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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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云溪跟着五个少年到了东阳城最大的青楼——添香楼。
老鸨看少年们衣着华贵,自然不敢怠慢,亲自迎了上来。
“几位小哥想找什么样的?”老鸨笑得花枝乱颤,厚重的脂粉气扑面而来,“我这添香楼啊,只有小哥想不到的,没有我宋妈妈办不到的。”
“宋妈妈是吧?听说你们这今天来了位贵客?”杨星纬冲着老鸨眨了眨眼,塞了一锭金子,“给我们安排最好的位置,我们想看看。”
那老鸨眼中顿时闪着金光,牙咬了下金锭子,喜不自胜,“妈妈我安排个最好的位置都行,只是……”
宋妈妈面露难色,“今天是有不少姑娘找妈妈我定位置,可是哥几个……”
“怎么嫌我给的银两不够?”
宋妈妈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尴尬,仿佛吃了黄连一般,看几个人的眼神都扭曲了。
“到底行不行啊?”被宋妈妈这一渲染,杨星纬更着急了,伸着脖子往里看。
“得,几位哥有兴趣我也不好拦着。”她一拍大腿,带着几个人前往二楼的天字号厢房。
“哥几个随意。”宋妈妈指了指墙上的话,露出一丝暧昧的笑,然后轻掩门扉。
怎的现在年轻男人口味这么独特?宋妈妈抱着她的金锭子,心中疑惑。
几个少年等不及了,走到宋妈妈指的画附近,掀开一看,竟然有个小洞,隔壁的一切一览无余。
少年挤破了头,得见一眼,愣了。
“杨星纬,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哪有什么高丽女人?”
……
云溪听着不对,钻进去一看,脑袋也瞬间空白。
明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对他们坐着,身边倒是坐着个姑娘。
不过是添香苑的头牌,暖儿姑娘。
“额,杨星纬你花了一锭金子,来看男人?”众人哄堂大笑。
杨星纬且羞且愤,涨红着脸,“宋妈妈明明说也有别人花钱定位置来着,谁知道是个男人啊?”
“男人可以看美女,女人为何不能看美男?”
在这一点上,庄墨荀倒是很通透,他挤到云溪身边看了一眼。
隔壁的男子身材颀长,虽看不清面容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
连见过世面的暖儿姑娘都看得心声荡漾,声音柔得都能滴出水来,“爷,吃个葡萄。”
暖儿纤纤玉指送了颗葡萄到男子嘴巴,那男子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
“这样风姿绰约的男人,家里不该妻妾成群吗?干嘛跑青楼来找乐子?”庄墨荀疑惑。
“淡定淡定,这叫寻找新鲜感。”云溪一眼看破,十分坦然,拍了拍庄墨荀的肩膀,“有时候外面的屎都比家里的花儿香,这种贱男人多得是。”
隔壁的男人打了个喷嚏。
吓得云溪和庄墨荀往后一个趔趄。
果然是做贼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