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寒眉心微蹙
阿四赶紧又道:“老头子的意思是这里没有治疗器械,所以只能去逍遥谷。”
“那就是有救?”凌修寒小声嘟哝了一句,黑了几天的脸顿时展开了,“吩咐下去,我们即刻启程去逍遥谷。”
“溪儿,你也一起去吧。”凌修寒迟疑了片刻,“还是让老头子看看,比较放心。”
“我真没事。”云溪努了努嘴边,“相公不是答应皇上要去边境吗?”
“我何时答应过他?”凌修寒冷哼一声,有转过头来,握住云溪的肩,“去看看好不好,这样我才放心。”
云溪始终觉得凌修寒是小题大做了。
可是他生了好一阵子的闷气,既然开口了,云溪也没必要一直逆着他的意。
阿四和小五很快收拾好了行装,第二天天一亮,一行人便带着肉丸子前往逍遥谷。
此时,逍遥谷的玫瑰花海已经凋落,满目的枯黄。
不过谷中空气清新,只肖深吸一口气,仿佛心情就豁达了许多。
“嘭——”
巨大的声响响彻整个山谷。
云溪下意识地往凌修寒怀里一钻,于此同时,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两人牢牢困住。
“啊哈!试验成功。”枯草丛中,突然钻出个脑袋,欢呼道。
“老头,你这又是做什么?”云溪挤了挤眉。
难不成医药研究腻了,又开始倒腾武器了?
云溪仰头四周看了眼,这铁笼还真精巧且结实,触发的机关也很隐秘,云溪和凌修寒两人竟然都没发现。
不过有个问题……
“若不是我们运气好刚好站在这笼子中间,你是打算自己压死本王吗?”凌修寒敲了敲厚实的铁柱子,“这玩意儿落下来砸到人,还能活?”
褚思文一拍脑袋,深以为意,“看了还得改进改进。”
“你这谷中连个飞禽走兽都少有,做这个干嘛?”云溪脸色一沉,“该不会你让我们来逍遥谷就是为了给你做实验吧?”
“哈哈,哪能啊。”褚思文干笑了两声。放开铁笼的机关。
他蹲在这好几天了,为的就是见证铁笼捕人的精彩画面。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木头脸知道,于是胡诌道:“我这谷中这些日子常丢失东西,我一个美男子孤身一人呆在这,不得防身吗?”
云溪一脸黑线,这理由她竟无法反驳。
“老头,去看看阿奇。”凌修寒指着身后的马车,迟疑道:“还有溪儿……”
褚思文嘴角的笑一凝,看着云溪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把这小家伙抬进诊疗室,我看看。”
云溪被褚思文看得头皮发麻,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只能暂且压下,随着众人先进了诊疗室。
“这小子年级太小,屡次受媚术迷惑,神志受损。”褚思文摇了摇头,“恐怕得三五年才能醒来。”
云溪听到这话,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褚思文为肉丸子先施了针。
到了晚上,众人各自先回房休息。
“见鬼了——”一声凄厉的喊叫划拨静谧。
云溪和凌修寒寻声找过去,却是褚思文在诊疗室里,惊慌失措:“我的小心肝没了。”
“肉丸子!”云溪心中一凛,上前查探,肉丸子正睡得安详。
褚思文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在药柜里翻找,“我的‘要死不死’也没了!”
“是哪个挨千刀的?”
“……”云溪嘴角一抽,“小心肝是什么鬼?要死不死又是什么鬼?”
“药啊,本大爷研制的特效药。”褚思文扬了扬下巴,很是得意。
可是一想到自己辛苦研发的药毁于一旦,又抱着头,嚎啕大哭。
云溪被他吵的脑袋都要炸了,捂着耳朵道:“你不是新做了机关吗?去看看有没有捕到那小偷?”
“对呀。”褚思文一拍大腿,急忙出去探查。
那铁笼子根本没放下来。
也就是说药早前已经被偷了。
“老头儿,还有谁知道你住在这啊?”凌修寒靠着门栏,刚说出这话,就已经有了答案,“雪琴?”
“那个逆徒!”褚思文啐了一口,“肯定是趁老子前几日出远门,来偷了东西。”
“前几天?”听得‘雪琴’的名字,云溪也警觉起来。
雪琴从牢里出来就消失了,原来是来逍遥谷取药了?
褚思文清点了下药柜,“就少了清肺的药和假死药。”
“假死药?”凌修寒拧起褚思文的衣领,“你做这玩意干嘛?”
凌修寒的脸色狰狞且森寒,褚思文被吓了一跳,嗫嚅道:“那不是无聊做着玩嘛?”
凌修寒紧握着拳头,指节分明,脸越来越阴沉。
“相公!”云溪已经明白了凌修寒的意思,赶紧上前拉住他,却发现他手指冰冷,寒气逼人。
“他果然骗本王!”凌修寒咬牙道,说着就要往外冲。
“不要冲动……”云溪急得一口血气上涌,身子一软。
“溪儿!”凌修寒一手揽住云溪,然而云溪却没了意识。
诊疗室里,静得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褚思文的手搭在云溪的脉搏上,反反复复地探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让他碰寒凉之物。”
“抱歉。”凌修寒吐出两个字。
月牙泉之寒,连正常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云溪底子本来就不好。
凌修寒早就察觉到了云溪身体里的异常,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冀,“如何?”
“子嗣不是不可能再有了……”
“这不重要。”凌修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云溪身上,“溪儿,可还有救?”
褚思文瞥了一眼凌修寒,此人继承了他的衣钵,对于云溪的病,心中应该早就有数了。
他根本没办法瞒着,只能如实相告,“她身子底子太差,恐怕活不过一年。”
凌修寒踉跄了一步,脸色苍白如纸,双目充血,盈满了杀气。
褚思文心中五味杂陈,又安慰道:“或许有样东西能救她,只看你找不找得到。”
“何物?就算刀山火海,我取来便是。”
褚思文面上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又湮灭,“彼岸花。”
“闻所未闻。”凌修寒双目逼视着褚思文。
现在的他谁都不信。
“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褚思文沉了口气,又道:“据我所知,此物就在沧溟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