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抱着火药,紧张地躲在墙角处。
见雪琴把凌修寒推进来了,背后一僵,就要去点火药,“你疯啦?”
雪琴却不紧不慢,扶着凌修寒的脸道:“爷乖乖睡一觉,奴家处理完正事,就来陪爷可好?”
话音刚落,凌修寒就闭着眼,倒头睡着了。
看出凌修寒的反常,李越才松了口气,“雪琴好本事。”
说着,就提起桌上的刀往凌修寒走去。
“你做什么?”雪琴挡在凌修寒面前,“杀了煜王,事情可就会闹大。”
“这病秧子剁了我的手指!”李越推开雪琴,咬牙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说着,就举起匕首,刚要刺下去,却感觉一阵冷光扫过。
他踉跄了一步,表情凝滞。
他发现即使凌修寒在沉睡的状态也叫人惧怕,那股寒凉的气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雪琴见势,忙握住李越的手,“公子不是很多事要做吗?何必拘泥于小节。”
雪琴心中也是有些惧怕的,毕竟还顶着储君的名号,出了事,她也未必能逃脱。
“那先绊住煜王,过几日把他丢在城外。”此时,李越也恢复了理智。
他放下匕首,思忖片刻。
这个时候,自己莫说出城,就算出布坊也不安全。
况且还要带着希芸……
他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又摸了摸三重锁的箱子,“看来只能让他来这了。”
李越又塞了包银子给雪琴,“帮我看好这些人,还有保护我,银子少不了你的。”
“行。”雪琴颠了颠银子,事已至此,多赚一笔也不错。
李越和雪琴去了另一个房间,不一会儿,小院子里升起一个信号弹。
云溪缓缓睁开双眼,打量四下无人,先撕了衣服的布条把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
“若再这样下去,我的血都要流干了。”云溪自言自语地嗤笑了一声。
她只能靠痛楚才能保证不被雪琴的媚术迷惑。
倒是这凌修寒……
云溪悄悄爬过去,拍了拍他的脸,悄声唤道:“凌修寒,凌修寒?”
眼前的人睡得像个猪头。
这么娇弱的身子,也不适合放血唤醒。
云溪愤愤地白了他一眼,扯住他的脸,“是谁说过不会被媚术迷惑啊?”
“男人果然都不靠谱。”
云溪对着个猪头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先把人晾在一边,去翻那箱子。
箱子里除了画像还是画像。
想来煜王府兵当时没发现李宅里的暗室,所以挂在暗室里的画像被李越悄悄转移出来了。
她翻了一遍,十一副画像都在,只有那副挂在暗室最中间,背对着挂的画像不见了……
云溪至今没有见过那副画像上到底是谁?
她心中隐隐觉得那副画很重要!
此时,后院传了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云溪赶紧躺会原地,眯着眼睛,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
“东西呢?”那人没一句废话,直接问道。
这声音云溪竟觉得十分熟悉,她靠近窗户边,可外面太暗实在看不清晰。
李越很恭敬地拱了拱手,“小生又找到一个姑娘,公公移步去看看可好?”
那人嗯了一声,跟着李越进了房间。
李越将云溪拖到房间中央,抬起她的下巴,对着来人道:“公公觉得这个如何,我看起码有五分相像。”
那公公进门第一眼没去看云溪,反而看到了躺在轮椅上的凌修寒。
他猛地拧住李越的衣领,“煜王怎么会在这?”
“他……他……”李越舌头打结。
雪琴见势头不妙,赶紧上前解围道:“公公息怒,煜王与这姑娘相好,找上门来了,我们也只能用媚术让他睡一觉。”
雪琴见那公公脸色防备,又解释道:“公公放心,中了我的媚术,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你是?”那公公松开李越,眯着眼前想了片刻,“雪琴?这几年都是你在暗中协助?”
“谈不上协助,不过谁给钱听谁的罢了。”雪琴摆了摆手,往门外走去,“奴家只管赚钱,你们的事奴家不掺和。”
李越松了松衣襟,赶紧扯开话题,又抬起云溪的下巴,“这个姑娘如何?可和公公心意?”
云溪微微抬眸,透过眼缝,看清了来人容貌。
倏忽,她脑袋嗡嗡作响,心中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