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明明交代了属下好好看管张管家,并交代他们切莫与雪琴说话,按道理说张管家不可能这么快逃脱。
可是来不及想,张管家的刀又直冲谢子安来了。
谢子安的武艺只够防身用,与张管家恶斗,恐怕不占上风。
“把箱子给我,或可保你一命!”此时,张管家已经意识到谢子安和煜王是一伙的了,手上的刀一点都不留情。
谢子安与他过了十几招,已经节节溃败了。
他抱紧箱子,翻身上马,张管家却凌空而起,一把抢过那箱子。
谢子安缠住想要飞身离开的张管家,咬着牙,死死地将他摁在地上。
张管家一着急,一把匕首插入他的手臂,可是谢子安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手如铁钳般缠住张管家。
他心里清楚,一旦张管家逃脱,云溪以及与云溪有关的一干人等,都是死路一条。
张管家挣扎了几下,无法脱身,他眼睛猩红,咬牙道:“我看你是驸马,才手下留情,莫要再纠缠。”
谢子安却跟没听到一样,死死地缠住张管家。
“是你找死!”张管家眼神一暗,露出危险的光。
他将手中的箱子高高扬起,朝着谢子安砸去。
谢子安呼吸一凝,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良久,空气如凝固了一般,谢子安脸上一片温热。
谢子安指尖微动,抹了一把脸上黏黏的液体。
趁着空隙,他腾身而起,却见张管家后肺插着一把匕首。
张管家不可置信地转过身,一脚飞踢,抽出匕首去砍身后的人。
谢子安赶紧上前拦住,将他一脚踹倒。
张管家应声倒在地上,却心有不甘,一粒药丸从袖口飞出,灌入身后人的嘴巴里。
谢子安侧身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谢子安顿下脚步,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才走了过去,“姑娘?”
那女子像个受伤的兔子,身子缩得更紧了,她悠悠地抬起眼眸,两行泪水挂在脸颊上,“子安哥哥。”
谢子安有些恍惚,摇了摇头,把披风披在姑娘的身上,替她顺了顺气。
他其实心中很担心,但也怕惊着那姑娘。
良久,见那姑娘气息平稳了,才问,“公主,怎么会在这?”
灵心悠悠抬起眼眸,眼中委屈更甚,泪水溢满了眼眶,“我……”
谢子安觉得现在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于是又问道:“身体还好吗?”
灵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怕。”
谢子安心中一软,若不是灵心突然从后偷袭,自己恐怕已经去见阎王了。
而灵心在深宫中,可能连鲜血都没见过。
她的怕,他能理解,而且心怀歉意。
谢子安替灵心抹掉脸上的血,朗然一笑,柔声道:“不要怕,都过去了。”
灵心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却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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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和凌修寒没有回煜王府,而是直接去了谢子安的营帐。
有太多事情他们没搞清楚,实在不放心。
可是到了营帐,就听说谢子安受伤了。
两人心中更是担忧,到了主帐,见着谢子安脖子和手上都隐隐可见淤青。
“抱歉,不该让你拿着那箱子的。”云溪还是很担心的,尽管谢子安表面上没受重伤,可是他的手一直隐隐在抖。
“要怪也只能怪我不该单独行动。”谢子安看了眼帐中躺着的灵心。
昨夜回来,到现在她都没醒。
额头上一直渗着汗,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看样子吓得不轻。
“灵心怎么会在这儿?”云溪更加诧异。
谢子安只得摊了摊手,这件事恐怕要等灵心好些了,才能问清楚。
至于张管家怎么逃脱的,谢子安倒是查明白了。
此人是灵心公主放的,公主要人,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拦。
谢子安猜想灵心肯定不是为了害他,多半是受了张管家的蛊惑。
“先不谈这个了,我们看看这箱子。”谢子安话锋一转,他很好奇这箱子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张管家用命去抢的?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到那箱子上。
可是翻来覆去,那箱子里真的只有画。
谢子安把十一副画全部撑开,放在地上,来回打量,“这些女子穿的好像都是沧溟宫廷的装束。”
“眉眼间还都有几分相像。”凌修寒一一扫过那些画,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太清晰。
云溪则一直在翻找那个箱子,直觉上,暗室最中间的画才是关键。
她敲了敲箱子的底板果然是空的,“这里面还有东西!”
她摸索了片刻,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最后一幅画。
画卷展开,一个端庄的女子印在画上,那女子穿着沧溟国宫装,清丽脱俗,眉眼间又带着些魅惑,的确是个美女。
凌修寒和谢子安都看呆了。
云溪愤愤然踢了凌修寒一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凌修寒回过神来,看着云溪愤怒的小眼神,心中却乐开了花,挑眉道:“你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