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把你交给我,从今以后,我就得把你当儿子教育,你可听懂了?”
云溪拧着张天辰的耳朵通红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你不服你就来试试,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听懂了吗?张!副!将!”
“云……云溪?”谢子安几乎看呆了。
云溪是武艺高强没错,可他哪见过云溪这般耍无赖?
“云溪,不如算了吧。”
“子安,这人就是皮痒,你别理他。”云溪拍拍谢子安的手臂安慰,复又转过头去,凶神恶煞的对着张天辰,“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若要把什么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
云溪抽出腰间的匕首,轻轻划过张天辰的脸,“我若完蛋了,你猜你还活不活得下去?”
张天辰转了转眼珠,仔细一想,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陪笑道:“听你的听你的,什么都听霍将军的。”
“这不就对了嘛。”云溪慈祥的抚了抚张天辰的头,语重心长的语气,“以后你就叫张晨,我的副将,与江淮城毫无关系,懂了吗?”
张天辰眼神一亮,连连点头。
他也并不傻,这个时候,谁跟江淮城扯上半点关系,只会丢信命的。
他娘既然让他跟着霍云溪,那必然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先行乖乖保住性命再说。
“此人和江淮城有关系?”谢子安一脸茫然,又十分担心云溪,“听闻张其峰一家已经畏罪自尽,你带着这个人在身边,会不会有危险?”
不带在身边,任由这草包到处乱说才危险呢。
万一把她女儿身的事和江淮城的事,透露出去几句,大家都别活了。
与其如此,不如放在身边,日日看着。
云溪心里想着,可此时张天辰在身边,云溪也不好细说,话锋一转,糊弄过去,“你不说今天来有两件事吗?”
“哦,是了。”谢子安一拍脑袋,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凌修寒安排的怎么样了?”
“啧啧啧!”张天辰抱着手,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谢公子连情敌都这么关心呀?”
谢子安脸色一沉,也懒得与他多言,继续道:“云溪,既然皇上让你招待他,虽未明言,那也是圣旨了,此事怠慢不得。”
这一点,若非谢子安提醒,云溪还真没想过。
凌修寒出了紫禁城以后,就被安排在皇家别院。
说是由云溪安排,实际上礼部也不敢怠慢,事事亲力亲为。
既然有人操心,云溪甚至连府门都没踏进过。
可万一有人拿此事,在皇上面前大做文章呢?
轻则云溪是怠慢之罪,重则就是抗旨不尊。
想到这,云溪心里一哆嗦,那些人把接待煜王的事情安排给她,不就是等着她出纰漏吗?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得去煜王那拜访拜访。”云溪拍的脑袋,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倒也不必这般着急,你可想好去了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谢子安拉住她问。
该做什么?云溪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皇上当时的话。
皇上可是要让她协助凌修寒,挑选煜王妃的呀。
这应该也算圣旨了吧,什么都不做一样会惹人非议。
“帮煜王选妃?”云溪抱着脑袋,揉搓自己的头发,“非诚勿扰吗?是不是还在为他爆灯?为他转身?”
谢子安写满了诧异,云溪脑子糊涂了,根本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不过大体意识,大体的情绪,谢子安还是能理解的,他拍了拍云溪的后背,柔声安慰:“你也别太紧张,煜王是不是真心选妃都还未必,你做出些样子,我给别人留把柄就好了。”
“我就是怕这块臭木头,不好好选妃呢。”云溪想起凌修寒那张木头脸,懊恼不已。
他要像张天辰这般是个色胚倒也好说,可偏偏此人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因为尹白凝之事的刺激,甚至有了喜欢男人的倾向。
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合得好好选妃,到头来一波又一波,被拉出来耍的名门闺秀,会不会不把怨气都撒在他这个主办人的身上?
完不成任务,在有那些人煽风点火一把,又不知会引多少仇恨。
“让凌修寒找女人,比你杀了他都难。”云溪皱了皱鼻子。
“即便如此,你也得做。”谢子安冷笑一声,“你以为那些人,推给你的活,会有轻松的?”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若不是这次战败,凭她的战绩,谁敢这样为难她?
云溪委屈巴巴的看着谢子安,欲哭无泪:“这件事怎么横看竖看,都会留下话柄?”
要是不好好做吧,那就是抗旨。
要是好好做吧,又有人会说,你和北萧国王爷走的太近,心术不正。
“那我选择后者吧,总比抗旨不尊好。”云溪默默下了决定。
其实她还有一个私心,万一凌修寒真的看上谁了,忘了尹白凝,说不定大发慈悲把解药给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