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耳朵倒听灵的。
云溪心中思量着自己也无处可去,点了点头,又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道:“你们都别跟了,想办法去找找你们家五姑娘。”
习公公看着诡异的一幕,心中骇然。
莫不是煜王妃被气糊涂了?对着空气胡言乱语?
回到甘泉宫后,习公公就将这件诡异的事情告诉了太后。
太后反而乐了,“寒儿对你还是上心的,闹别扭,还让人顾着你的安全。”
“那哪是他安排的?人家此刻正美人在怀呢,哪会记得我?”云溪越想越气,恨不得整个甘泉宫都知道这件事。
太后却有些恼了,拧着眉心,“自古皇权贵胄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寒儿对你用心,也就够了。”
“祖母这话就不对了,是他凌修寒婚前说只娶我一人的,现在不是三妻四妾的事,还有欺骗!”云溪也顾不得太后的态度了,愤愤然地道:“而且王爷骗我的事,还真不少呢。”
太后一时语塞,煜王府里有个叫阿奇的小子,她是知道的,从前只当是煜王收的义子,也就没过问。
可是看云溪的态度,多半阿奇还真是她的曾孙儿。
想到这,神色反而缓和了,“事情既然发生了,你也该调节好心情,做好煜王妃该做的事。”
“祖母多虑了,凌修寒休书已经写好了,过不了几天自会向您汇报。”
“孽障!”太后气得差点没背过气来,“你们刚刚大婚不过月余,这是闹什么?”
眼见太后动了雷霆之怒,云溪不敢再多说,躬身跪在地上。
太后的贴身丫鬟宝珠见状,才赶紧上前打圆场,“太后想必累了,该休息了。煜王妃想来也是劳累了一整天,不如让她自己静静?”
“去去去!”太后看都没看云溪一眼,直接哄人,“算是我老太婆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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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阁里,翠竹从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感觉头疼欲裂。
刚要起身,全身疼痛袭来,又瘫软在床上。
她愣了一会,恍然发现自己还在致远阁,塌上有微微的药草香,是凌修寒身上的味道。
她眼眸一抬,不远处凌修寒冷着一张脸,正在整理衣摆。
“王爷?”翠竹思绪翻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想不清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此刻她裸着身子,躺在凌修寒的床上,且床上有一滩刺目的红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管之前是因为什么进的煜王府,但她现在实实在在是煜王的人了,凌修寒再不会随随便便打发了她。
“阿奇既然认你当她的娘,那你就给本王当好这个娘。”凌修寒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提了提衣领,便出了房门。
门外,阿四侯一夜,见着凌修寒出来,把休书呈给煜王,上前禀报,“王妃,昨晚进宫了。”
“溪儿看到了?”凌修寒脚步一顿,捏了捏眉心,“看来少不得要进宫解释一番。”
“那……”阿四犹豫了片刻,“府中风言风语,小的需不需要提点一下?”
“不需要,由着他们传。”凌修寒心中已有思量,见着阿四疑惑不解,敲了敲他的脑袋,“本王就是要顺着他们的心意,让他们自己冒头。”
阿四更糊涂了,指了指翠竹,又指了指煜王,闺房之事也不知该如何问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爷备马车?”
凌修寒左右翻了下那封休书。
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再不进宫解释清楚,那小祖宗还真敢把他休了。
入了甘泉宫,太后见着凌修寒一脸精神焕发的模样,心中更气,拧起拐杖往凌修寒身上打,“你个小兔崽子,皮痒了?”
太后在云溪面前不说,但心中也是不赞同凌修寒的做法的。
哪有刚娶了新妇,就找通房丫鬟的?更何况这新妇还是凌修寒辛辛苦苦求来的。
太后从前也是马背上历练出来的,龙头杖打下去还真疼,一拐杖打在凌修寒的手臂上,月牙白的袍子瞬间染出一片殷红。
太后慌忙丢下龙头杖,扶住凌修寒,心疼得不得了,“怎么还流血了?祖母是省着力的。”
她掀开凌修寒的衣袖,却发现手臂上是一道刀伤,更觉奇怪。
凌修寒急忙把衣袖扯了下来,朝太后使了个眼色。
“祖母,孙儿想去看看我家媳妇儿。”凌修寒撇了撇嘴。
太后又心疼又好气,“这会媳妇儿媳妇儿的叫,昨晚做什么了?”
“不过你家这夫人性子真是烈,还敢顶哀家的嘴。”太后摇了摇头,面色难为。
仿佛在对凌修寒说,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