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寒走进后院,果真听到“平平砰砰”的声音。
这是要把甘泉宫给砸了呀!
凌修寒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害怕,踱步过去,敲了敲门框,探出个头,“夫人?”
“滚!”一个香炉从门里飞了出来,直接把门外的小树给砸飞了。
凌修寒一个寒噤,又道,“夫人听我解释,我跟翠竹……”
“你不是想找事吗?那咱们就看谁能把事情闹得更大。”云溪叉着腰,走到凌修寒面前,小下巴一扬,“有些人不要脸,那就不用再给他脸面了。”
凌修寒蹙眉,溪儿到底是在骂自己,还是再骂别人啊?
云溪又随手丢了个包袱过来,扬声道,“你见色起意,我不想和你过了,拿着你的东西,走人!”
现在!立即!马上!
凌修寒仿佛中了魔怔,还真就灰溜溜退开了。
而后只听得门“噗通”一声,门锁上了。
第一次吃闭门羹,某人足足站在门口盯了一盏茶的功夫,差一点变成了望夫石。
“爷?”
阿四看着风中凌乱的凌修寒,有点解恨,又有点心疼,“咱们现在怎么办?”
凌修寒没说话,默默地打开那包袱。
包袱里放着同心锁、凌修寒教她写的毛笔字、还有大婚时的首饰等等。
“王妃把爷送的礼物都退回来了?难不成真的要和离?”阿四心中大骇。
凌修寒却笑了,手指一一抚过带着他们过往痕迹的物品,痴痴道:“溪儿离家出走,都还带着本王送的东西,可见对本王用情至深。”
啊?你确定?
阿四心道,自家主子又犯傻了吧?
“那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回府!”凌修寒指着房门,清冷的声音带着怒气,“这等悍妇,本王要她做甚?”
啊?所以爷到底要怎样?
阿四彻底凌乱了,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闹别扭啊?
然而,这一切已被暗地里的人看在了眼里。
一抹魅影一闪而过,进了成王府。
成王的身子将养了数日略好些了,为了掩盖异味,身上和屋子里都熏了香。
雪琴进屋时,呛得眼睛都睁不开,“事情办妥了,王爷要如何谢奴家啊?”
“雪琴姑娘的媚术果然了得。”成王乐得直竖大拇指。
煜王在外养女人生孩子的事早已传遍东阳城,而刚刚又收到线报,王妃和煜王闹翻了。
那么这件事就更是被锤死了,他凌修寒恐怕百口莫辩。
“还有更值得高兴的呢。”雪琴捂嘴轻笑,“翠竹那丫头有点胆色,还真爬上了煜王的床。”
“当真?”成王和如歌听到这话,眼中兴奋之色更浓。
这特调的媚药果然非同凡响,连凌修寒都吃不住,竟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要了翠竹,这下看他还能怎么辩白。
“此事绝无虚假,煜王府的人都看到了,且太后宫中也知道了。”雪琴笃定。
“那就好,这次不仅坏了煜王的名声,还塞了个人到他枕边,解气!”成王抚掌道。
“外面养个女人,生个私生子,气走王妃……这些哪能动摇煜王的根基?”如歌摇摇头,并不满意。
这种事情在官宦之家不少有,大家无非是看个热闹,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再者煜王本身也不那么在意风评,这番下来无非是解一时之气。
成王当然也想得到这一点,叹了口气,“我那三弟家大业大,哪能轻易被动了根基?咱们能出口气,就算好的。”
“王爷可不要泄气。”如歌附在成王耳边,意味深长地道:“这只是前菜,妾身还为他预备了大餐,王爷尽管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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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凌修寒愤愤然地回府。
还未到煜王府,先叫停了马车,敲了敲木板,示意阿四上车。
“昨天致远阁和西院守夜的人给本王一一查清楚。”凌修寒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凳,“翠竹是怎么穿过层层障碍到本王的致远阁的?还有本王屋子里的熏香是谁换的?”
“爷,上都上了,再追究这些做什么。”
阿四板着张脸,原本心中还怀着一丝希望,可是今早听说翠竹是光着身子的,且床上有血迹,嬷嬷还给送了安宫汤,这明摆着的确是要了翠竹。
想着云溪当年单枪匹马救凌修寒出虎穴,心中还是替王妃鸣不平的。
“你大爷,你到底是本王的管家,还是王妃的?”凌修寒气得踹了一脚阿四,“府中有细作你不管,倒管起本王的私生活了?”
这么一提示,阿四也觉得不太对劲。
西院到致远阁重重守卫,翠竹怎么可能轻易过去?且他自己昨天也被莫名其妙支开了,可见这煜王府中异心之人还不少。
幸好昨晚清点了守夜的人,想找出其中的细作,不是难事。
阿四点头应下。
凌修寒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你找个轻功好的,夜里去见见王妃。”
阿四连连摇头,“小的还得去找小五,脱不开身。”
凌修寒一蹙眉,这阿四说话明显带着别扭的,连他的话都不听了?
怎的现在煜王府不是他凌修寒做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