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眼眶一酸,眼泪如珠,一颗颗滚落,“是妾身对不起王爷。”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想为为夫出口恶气。”成王摇了摇手指,叹息,“要怪就怪煜王府的人。”
不仅关押他,还下毒害他,实在可恶。
想到这,成王恨得牙痒痒,还有他那皇兄,出了事就只会做缩头乌龟,事到如今连句话都没有。
他为北萧帝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就换来个不闻不问?
正想着,一个护卫上前禀报,“回成王,大理寺卿求见。”
“尹墨白?”
“尹大人的意思是奉旨查王爷中毒一事。”
“王爷……”听到这,如歌心中一凛,对着成王不停地摇头。
成王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才问道:“夫人到底下的是什么毒?”
“这毒倒也不致命。”如歌咬着唇,“就是接触皮肤会精神困顿,慢慢地皮肤会溃疡发烂……”
如歌原是盘算,希芸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才嫁入煜王府,只要她毁了希芸的身子,煜王夫妇两人毕生嫌隙,如此比杀了她更痛快。
可如今……
如歌看着成王发黑的嘴唇,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成王会变成什么样。
更麻烦的是,如果大理寺卿执意要查此事,查到她身上,她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如歌泪如雨下,哽咽着道:“王爷,你要救救妾身呐。”
成王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如死灰,“看来这口气,只能咱们自己生生咽下了。”
过了许久,成王才招了手下的人道:“去告诉尹墨白,本王只是偶感风寒,并未中什么毒。”
护卫将成王的话转告了尹墨白。
尹墨白的脸顿时黑的能滴出墨来,“王爷,这是在戏弄臣下,还是戏弄皇上?”
尹墨白在大堂中说话的声音很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王爷为了出牢房,如此谎话连篇,臣下不敢说什么,还请王爷自己去向皇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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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山脚下,凌修寒收到了来自东阳城的信鸽。
“二哥这一次恐怕把皇上给得罪了。”凌修寒叹了口气。
云溪却怎么看怎么都像幸灾乐祸,“何止呢?皇上不是也把你二哥得罪了吗?”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说和说和?”凌修寒揽着云溪,在她耳边道:“还真有点舍不得和夫人一起,在山上的日子呢。”
云溪也舍不得,这山中的空气都比东阳城要清新。
不过能有这十来天的蜜月对于云溪和凌修寒来说已是奢侈。
此时,东阳城乱成一团,实在该趁热打铁,回去添把火。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行装便上路了。
回去的路上,翠竹特意了送了两人,“王爷,何不走官道,西边的山路夜寒露重,恐怕王爷身子吃不消。”
“我与王妃想走近路,早点回京。”凌修寒嘱咐道:“母妃这边你也守了四年了,若你有打算,尽可给煜王府来信,本王给你安排个好的去处。”
“是,谢王爷。”翠竹听着这话,面露感激,同时耳后生出一抹绯红。
这几日,云溪一直有观察这个翠竹,十分确定,此人对凌修寒有别的心思。
凌修寒虽然对人冷淡,但抵不住长了一副好皮囊,东阳城里对他有心思的也不少,云溪若是一一计较恐怕有得受了,于是只佯作不知。
只要别打坏主意就行。
“想什么呢?”凌修寒歪着脑袋,冲云溪挑了挑眉,“怎么最近总发呆?”
有吗?云溪痴痴地笑了一声,掀开马车的窗帘,透透气。
此时,马车正走在江陵山的小山路上,周围的树郁郁葱葱,天空都被遮住了,交叠的树叶投下斑驳的影子。
越往前走,越觉得瘆得慌。
“相公,你真没带暗卫啊?”
“嗯?我夫人可是战神,我还带暗卫做什么?”
凌修寒靠过来,顺着云溪的目光看去,沙沙作响的树叶和昏暗的光线还真是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你说该不会真的有人怒火攻心,直接上吧?”云溪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额,本王觉得……还真有这么蠢的人。”凌修寒贴过来,打趣道:“夫人会保护好相公的吧?”
凌修寒这么一说,云溪心中更加忐忑。
她扫视了眼四周,这地方还真适合埋伏,该不会……
倏忽,一只箭如疾风一般,射向马车,两人往旁边一闪。
那只箭死死地钉在车窗上,白色的箭羽微微颤抖。
继而沙沙作响的树丛中,响起冷兵器的颤音,由远及近,包围住马车。
听声音最起码有百来人。
马儿仿佛察觉到了异常,一声嘶鸣,挣脱了缰绳。
“还真来?”云溪猛地起身,抽出腰间的软剑,“相公,你在马车上休息,我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