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凌空而起,凌厉的刀锋划过眼前,约莫几十个黑衣人冲出林子中,一波接一波地朝云溪涌来。
此时,凌修寒突然也从马车中飞出,与云溪背对背,“夫人,相公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你可以吗?”
“自保没问题。”
话音一落,两人默契地冲入敌阵,软剑飞出,与黑衣人手中的刀相抗。
冷兵器的撞击声,响彻寂静的树林,惊起一群群飞鸟。
云溪与这些人缠斗尚算轻松,但黑衣人的目标却十分清晰,几乎大部分都往凌修寒冲去,只留少数人绊住云溪。
凌修寒的身子虽然好多了,但毕竟才将养三个月,哪敌得过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
云溪飞身到凌修寒身边,“不要恋战。”
“树林!”
两人互看了一眼,且行且退隐入树林中。
这林子里的树木多高耸入云,在林子里随意绕几圈,就拜托了大部分的黑衣人。
可是黑衣人中似乎隐藏着用箭高手,箭一次次朝两人射来,目标精确,都是对着凌修寒而来。
一个黑衣人突然中灌木中跳出来,云溪下意识地追上去。
与此同时,一支白羽箭飞出,凌修寒侧身一闪,箭却堪堪刺入臂膀中。
“相公!”云溪飞身回到凌修寒身边,眼见那箭刺穿了手臂,云溪心中慌乱如麻。
“无碍!”凌修寒面色沉静,一手捂着肩膀的肩伤,一手拉着云溪,再往密林中退。
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一阵坚实的脚步声。
云溪心中凛然,抽出软剑,毫不留情地刺去。
两人在树丛中,过了数十招也不分胜负。
“你是何人?”来人沉声问道。
云溪这才注意到,与他打斗的不是黑衣人,而是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这军装……
云溪依稀有点印象,“朔方军?”
来人听着云溪直呼其名,手上的动作一顿,站稳身子,一眼便看到了靠在一边的煜王。
那人忙上前跪拜,“王爷,受伤了?”
“孟将军?”凌修寒应了一声,暗指着隐在林中的黑衣人。
孟将军即刻会意,令道,“把这些人给本将军抓出来。”
原来,两人遭遇刺杀的地方离朔方军不远,所以误打误撞进了朔方军的巡视圈。
孟将军看样子与凌修寒还挺熟,见着凌修寒受伤,神色紧绷,“到底是谁胆敢刺杀王爷?”
“刺杀本王的人还少吗?”凌修寒淡淡地应了一句。
孟将军心中感慨,叹了口气,“朔方军中有最好的军医,无论如何,王爷先治伤要紧。”
“那就多谢孟将军。”
凌修寒身负着伤,两人只能先跟朔方军回了营地。
一路上,凌修寒虽面无异色,但额头不断地渗出汗珠。
看得云溪心都揪到了一块儿,一边帮凌修寒擦汗,一边嗔怪道,“早跟你说了,让你藏好的。”
凌修寒却莫名地心情大好,拉着云溪,苍白的脸上盈满了笑意,“本王没事,什么伤没受过,这一箭算得了什么?”
云溪余光偷瞄了一眼箭锋,那箭可是穿胸而过啊,就算没有伤着要害,也是粘着血肉的。
云溪越看越心惊,恨不得现在就将那成王了结了。
“他还真做得出?”云溪冷哼。
“夫人觉得是成王所为?”凌修寒探究地看着云溪,眸色意味不明。
云溪愣怔了片刻。
不是成王还能有谁?
从前的事且不说,就是最近,成王坏了名声,被凌修寒关押,又被挑拨了与皇上的关系,恼羞成怒也是有的。
今日若不是遇到了朔方军,两人能不能逃出生天都是个问号。
所以除了成王还有谁?
凌修寒欣然点了点头,“夫人想得没错。”
进了营帐,孟将军唤来了军医。
箭不能一直埋在身体里,需要即刻拔出来。
凌修寒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嘴里咬着白布,一根箭就这么生生从臂膀里拔了出来,连着血肉。
云溪蹲在凌修寒身边,一股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心都凉了半截。
这可是生拔啊,没有麻药的。
云溪看着带着皮肉的箭锋,心疼得不得了,捂着凌修寒的脸,“相公,你没事吧?”
凌修寒闭着眼睛,苍白而冷硬的脸,缓了好久,才慢慢适应了这种痛楚。
他唇角一勾,微微颤抖着,“相公没事,不过……要是夫人能亲一下,就不疼了。”
这个时候,还要开玩笑。
云溪哭笑不得,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还疼吗?”
“好多了。”凌修寒在她耳边,轻笑道。
“咳咳!”孟将军忍不出干咳了两声,涨红着脸看了看煜王,又看了看云溪。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唉,能不要这么不雅吗?
孟将军越想,脸越红,都快渗出血了。
“孟德辉,本王都没脸红,你跟着红什么?”
“王爷,我……”
孟德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扭捏着身子,一脸娇羞的模样。
云溪看得差点吐血,“孟将军,多谢你今日救了我相公。”
“啊?”孟德辉憨憨地笑了一声。
凌修寒心情大好,打趣道:“德辉,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咦?孟德辉脸更红了,煜王从前不是说女人没意思的吗?
怎么半年没见,完全换了种说法?
“爷,您休息,我还有点事儿。”孟德辉憨憨地应了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刷新一下自己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