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辉和小五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城门口就碰见了暗影。
将云溪的话转告于两人后,两人没有停留即刻进了皇宫。
孟德辉是朔方军统领自然无人敢拦,一路到了养心殿时,殿内正僵持不下。
煜王是执意要一个说法的。北萧帝却绕来绕去,并无交代。
听到孟德辉等人赶来,云溪心中松了口气,“翠竹,你现在不说实话,难道等上了断头台吗?”
翠竹偷偷瞟了一眼门外,一眼便看到了孟德辉身后的双亲。
她瞬间瘫坐在地上,再想进煜王府已是无望,既然双亲已经被救出了,那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她连磕了三个响头,将事情的始末回忆了一遍,“是成王殿下的人找到了奴婢,说给奴婢一个入煜王府的机会,然后我就被带到了东阳城。而后有个叫雪琴的迷惑了阿奇,让他认我为娘亲,我就顺应舆论进了煜王府。”
“胡说!”成王冷嗤,“是谁让你污蔑本王的?”
“王爷还收买了一个男人,让她坏了我的身子,是奴婢自己想把身子留给煜王,才抵死反抗。”翠竹咬牙道:“若不是我以死相逼,奴婢的身子早就被人破了,煜王恐怕就有口难辩了。”
这一点凌修寒倒是没想到,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同时对成王的卑劣行径更加深恶痛绝,“成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都是污蔑,都是污蔑!”成王脸色一点血色也没有,今日本来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的,哪有准备脱身之策。
云溪见此人还不死心,又道:“孟将军好像还带了别人呢。”
箭在弦上,北萧帝也无法坐视不理,只能命人将孟德辉请进来。
孟德辉行了个礼,“回皇上,我们在城郊发现了成王府的人和翠竹的双亲。”
“你又如何得知是成王府的人?”北萧帝道。
“我与这些人过过招,招式与刺杀王爷的那群人系出一门,皇上若不信,尽管去查。”孟德辉十分笃定道。
“将军多虑了,朕怎么会质疑将军呢?”北萧帝笑得轻松,心中却犯难了。
孟德辉作为朝中重将,身手了得,他也不好胡乱质疑。
再者若再扯下去,怕是要把刺杀煜王的旧事也给牵扯出来,恐怕更为麻烦。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成王,不禁摇头,成王是中用了。
“成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成王在跪在地上瑟缩不已,脑袋一片空白。
污蔑煜王事小,在北萧帝身边安插自己的人事大,北萧帝表面上没说,心里肯定把他恨极了。
都怪煜王夫妇,竟然反将他一军!
成王心中恨啊,怎么能让这两个人就这般潇洒下去,他咬牙道:“就算阿奇不是翠竹所生,但阿奇必是在煜王守孝期间怀上的,煜王就当真没做越矩之事?”
成王才不会相信,煜王有那么好心,莫名其妙收养个义子,还视同己出呢。
“那你就随便查。”凌修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既然事到如今,本王也交代清楚,阿奇是本王军中战友的遗孤,那士兵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自当将他的孩子视为己出。本王容不得任何人欺负阿奇,且本王不日就会给他应有的份位。”
凌修寒这话一出,原本是个污点,如今倒成了他有情有义了。
成王搞不明白真假,一时无话可说。
云溪也听出了这话中的别有深意,凌修寒要给肉丸子身份,这就是当众承认阿奇,护着阿奇啊。
云溪眼中一时温柔缱绻,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似乎又重了些。
凌修寒突然感觉到一双灼灼目光盯着自己,回过头,朝着云溪暖暖一笑,眉眼弯弯。
太后把两个人的情愫看在眼里,才恍然大悟,之前那场闹剧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幕后之人自己蹦出来。
既然做了这么多功课,断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太后正色道:“哀家老了,经不得风雨,这东阳城血雨腥风也该停了。”
这话北萧帝哪能听不明白,且成王这次被人打得哑口无言,实在救无可救。
于是,北萧帝摆了摆手,“成王,按祖制你也该回封地了。”
“大哥!”成王急了,“这怎么可以?我对你忠心耿耿啊。”
“难不成成王想一辈子留在东阳城?”凌修寒面色如霜,一字字吐出牙缝,“本王倒也可以成全你。”
这话宛如暴风骤雨压得成王喘不过气,一瞬间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瘫软在大殿上。
成王府内,如歌焦急地来回踱步。
过来大半天,没有传来预料中的好消息,反而有圣旨下达,令成王回封地北疆。
如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声如蚊蝇,却裹挟着沉沉的怒气,“没用的东西!”
话没说完,成王便坐着马车回了府。
他边抚着胸口,边上前拉如歌,“你是不知道为夫今天差点死在养心殿里。”
如歌下意识地闪开。
成王本就受了气,见着自己夫人也嫌弃自己,心中怒火翻滚,一巴掌甩在如歌脸上,“你也瞧不起相公!”
如歌被猝不及防的一掌打蒙了,嘴角渗出血丝。
成王吓坏了,赶紧扶起如歌,“夫人,本王太心急了。”
如歌用手轻轻抹掉嘴角上的血迹,盯着那殷红发呆。
好好的煜王不嫁,竟然嫁了个窝囊废,还打老婆。
她越想越气,明明煜王妃的位置该是她的,如今只能跟着成王回偏远的南疆了吗?
凭什么他们能留在东阳城快活。
如歌的眼神忽而变得狠厉,咬着唇道:“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