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若是没有到微臣,煜王恐怕已经……”孟德辉跟在凌修寒身后进屋,提到这里,简直痛心疾首,“皇上,一定要为王爷做主啊!”
北萧帝愣愣地看着孟德辉,这是朔方军的意思?
“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的,爱卿放心……”
“皇兄日理万机,哪顾得上查这些?”凌修寒截断了皇帝的话,勾了勾手指,立刻有人呈上一个托盘。
孟德辉见状,赶紧禀报道:“回皇上,朔方军已收集了证据,只求皇上主持公道。”
北萧帝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托盘里的暗杀武器、证词等等,摆摆手命人退下了。
又道:“这件事,朕自有主意……”
“孟将军,还不叩谢圣恩?”凌修寒使了个眼神。
他简直太了解他这个哥哥了,不用点强行的根本不行。
“朔方军中也有受伤的弟兄,皇兄若不给个交代,恐怕孟将军都不敢回去了。”凌修寒打趣道。
孟德辉一个大老粗哪听得出这话的蹊跷,边抓着脑袋,边点头附和。
北萧帝却不傻,这话分明是说他若不给个交代,朔方军就留在京城不走了?
这与逼宫何异?
北萧帝心中恨得牙痒痒,可却找不到一个实实在在的错处,且凌修寒站在正殿中,静静看着他,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北萧帝心一横,扬声道:“传旨下去,成王逃狱在先,调集私兵在后,罚俸禄三年。”
调集私兵?凌修寒定定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北萧帝看看凌修寒,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孟德辉,思量片刻,“成王刺杀煜王妃,禁足成王府一年,潜心思过,三弟和孟将军可满意了?”
北萧帝始终不肯定成王刺杀煜王之罪。
凌修寒看得出他的这位哥哥还是有心保成王,不过这场刺杀本来就不是真的,自然要较好就收。
凌修寒眸光一暗,还有点委屈的样子,“既然如此,皇兄可要记得欠本王一个人情。”
圣旨很快传到了成王府。
正值夏季,微风一起,成王后院中传来隐隐的恶臭。
霍如歌紧紧攥着圣旨,恨不得将其捏碎。
“夫人莫恼,气坏了身子。”成王揽着如歌的肩,气息虚弱。
如歌下意识地闪过身,又觉得不太妥当,强忍着那股异味,扶住成王,“王爷,妾身扶你回房中躺着。”
成王略略点头,毒素已经发作,他身上长了很多疮,有的已经溃疡发烂,稍微动一下全身都疼。
而且正是最热的时候,成王身上总是飘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只是他自己身临其中,不容易辨别。
如歌皱着鼻子,将成王扶上床,越想越气。
这罪本该由煜王妃受的!
如今他煜王府安然无恙,成王却受了皇帝的罚,且莫名被扣上了刺杀的罪名。
“王爷,就不打算查查刺杀之事?”如歌心中不甘。
成王却精神恹恹,摆摆手,“刺杀的人中有莫怀宇,本王百口莫辩。”
“那莫怀宇人呢?”
“早就不知所踪了。”成王默默咽下心中的苦水,“你以为本王不想查?可是本王现在受了皇兄的厌弃,就算查到真相谁来为本王做主?”
“更何况……”成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自己这个鬼样子,根本没办法抛头露面。
好在皇帝还是念着他,只是禁足一年,一年之后这些账他必得一件件跟凌修寒算清楚了。
“咱们就安安心心待在成王府修养一年,本王这身子也得恢复恢复啊。”成王打了个哈欠,眼底带着困倦。
看成王病恹恹的样子,如歌心中更恨,咬着牙道:“让他们快活一年?”
“不然呢?皇兄有命,咱们不能出府!”
要是能出府,他恨不得直接提刀把那凌修寒给刮了。
如歌眼中寒芒一闪,心中的不甘与愤恨。
他们是不能出府了,但不代表煜王府就有好日子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歌低声嘟哝了一句。
成王猛地坐起身子,带着探究,“夫人何意?”
如歌冷然一笑,“雪琴姑娘呢?该她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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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溪回了煜王府,想着孟德辉托她办的事,就招来了小五。
她颇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位五姑娘。
这姑娘虽然时常穿着男装,可是模样娇俏可人,心思也单纯,也难怪让孟德辉念念不忘了。
云溪把油纸包递给了小五,“这是孟将军托我转交给你的糕点,不过应该过期了,权且当做一片心意吧,但是……”
绝对不能吃!
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小五的嘴里已经多了个木头块一样的玩意儿。
她狠狠地咬着那糕点,往外扯,“跟石头一样硬,怎么吃啊?”
“额,这个不能吃了,两年啦。”云溪看着小五咬东西的样子,觉得自己牙都疼了,下意识地捂住腮帮子。
“不能吃,那给我做什么?”小五懊恼地把糕点丢到一旁。
“只是心意,心意啊。”云溪组织了下语言,发现很难跟小五解释这件事,于是干脆直接问道:“你真要嫁给孟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