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溪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哼了一声。
凌修寒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声音轻柔,如羽毛般一般,“溪儿,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想,当然想。
云溪心中泛起涟漪,他们总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推着走,甚至没有机会好好相处。
她的脸在凌修寒的怀里轻蹭了蹭,故作轻松道:“可是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可是本王累了,想暂时休息休息。”凌修寒仰靠在树干上,余光瞥见云溪略显憔悴的脸,心里说不尽的怜惜。
云溪也不再反驳了,一双杏眼闪着灵动的光,“那我们去哪?”
“我想先帮你解毒。”凌修寒没有忘记这件事,可以说是一直刻在心上。
“其实我还好……”云溪话说到一半,对上凌修寒担忧的眼神,改口道:“都听你的,天大地大,去哪都行。”
“好啊,天大地大,去哪都行。”凌修寒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次日,四个人收好行装,正遇上商队经过,说是要去临近的赤州。
这赤州是北萧国境内,沧溟帝是不可能来抓人的。且四个人中,有三人都身负有伤,的确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休养,于是一行人跟着商队到了赤州。
此处亦是两国交界处,但民风上更为豪放些。
四人一进客栈,小二就连忙迎了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天字房。”云溪道。
“好嘞,两间天字房。”小二扬声对着楼上道。
小二大概是看着四个人的装束打扮,就默认为是两对夫妻。如今话已说出口,且人生地不熟,四人也不好再辩驳,互相尴尬地看了一眼,就顺着小二的指示,上了二楼。
一切安排落定,云溪着小二打了一桶热水,对着凌修寒道:“我帮你洗澡。”
“你帮我洗澡?”凌修寒又惊又喜,眼神中带着些暧昧的色彩。
云溪被他盯得羞愧难当,慌慌张张地去拿盆子和毛巾,“不……不然呢?你自己说说多少天没洗澡了?”
这会反轮到凌修寒羞愧了,他悄悄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嗯……半个月没洗澡了,在空旷的大漠里还闻不出什么,到了这狭小的屋子里,味道真的有点不可言喻。
屏风后,传来呯呯嘭嘭盆子掉落的声音。
凌修寒撑着桌子,艰难往前走,转进屏风内侧,“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小心手滑了。”云溪慌慌张张地拾起地上的盆子,收拾好一地狼藉。
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不就是洗个澡吗?怎么还没开始,自己已经先慌了神了?
真没出息!
云溪手背在身后,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清醒一些。
她健步上前,梗着脖子道:“站好,脱衣服。”
说完,云溪便非常镇定地去解凌修寒腰间的盘扣,竟然意外的发现自己解这扣子越来越顺手了?
凌修寒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一如春水荡漾,轻笑道:“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也算扯平了。”
云溪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忽地反应过来,站起身子:“谁要你帮忙了?”
凌修寒轻勾薄唇,突然把她抱进怀里,刀削般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此时,凌修寒的外袍已经滑落,云溪的手抵在两人之间,指尖触及他坚实有力的胸膛,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凌修寒没在说话,只是用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
云溪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如此紧张,却又如此温暖。
她伸出手环在他的腰间,触摸着他的肌肤,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又缩短了一些。
良久,凌修寒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看来这次,我还得感谢沧溟帝。”
“什么意思?”云溪不解。
“没什么。”凌修寒又把她的肩膀往胸口收了收,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按进身体里,“我很想溪儿。”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一根羽毛,挠得人心里痒痒。
云溪鼻头一酸,在他胸口前,落下一吻,“我何尝不是?”
云溪感觉到凌修寒的心跳仿佛漏一拍,又是许久无言。
半晌,只听得阿嚏一声,云溪才反应过来,赶紧推开凌修寒,“愣着做什么?快洗个热水澡。”
云溪探了探水温,又转身,却见凌修寒实际上只剩裤子未脱了。
她的手顿时僵硬,讷讷地盯着小腹处,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