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寒犀利的目光朝众人扫过去,轻声地说:“刺客来自于三年前那一场无比惨烈的战场!”
简单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刺客的来历。
瞬间,一个个看着谢从寒的眸光,都投以了万分的关注。
却不想谢从寒只是垂下眸,云淡风轻的呷了一口茶。
众人一瞧,心头忍不住一紧。
幸好当他们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坐在高位上的谢薄就开口道:“皇叔,事关三国,不如让他们两国也加入进来,好好的调查此事吧。”
他说着,秀气的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渐渐哽咽。
“你身上还有着伤呢,继续为此事伤神……”
他猛地住了嘴,巴巴的望着谢从寒,希望他能够答应自己,好好的养伤。
谢从寒抬眸,淡淡道:“就如依陛下所言吧。”
不远处的太傅听到这话,默了半响,直接与其他两国的人商议此事该如何调查。
等定好了方向,太傅又说到了狩猎比赛的事儿。
“昨日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相信在三国共同合作之下,一定能够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所以本官认为,这一场比赛,我们可以先暂停两日,待到第三日,再继续。当然,在昨日受了伤的人,就好生的养伤,不用参与进来了。”
其他两国的人闻言,忍不住瞧了眼谢从寒,见他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琢磨一下,便答应了。
一盏茶时间,太傅就做其他安排,等到消息传遍整个营地,一些想要尽快参加完比赛,早日回国的人,就有些不乐意。
他们找到自己本国的使者,询问情况,得知刺客的事情,竟然牵连到了三个国家,顿时就闭紧了嘴巴,悄然的回到了营帐。
没多久,整个营地就陷入了诡谲的寂静。
然而一部分心思异动的人,却顾不得这份寂静代表什么,不停的背着人走动着。
“妙晴,你听到外面传的消息了吗?”
箫茗听闻后,直接去了林妙晴那里,看着她服了药,面色也好了不少,就询问着。
林妙晴苦笑:“当然听说了,而且也知道了那所谓的狩猎赛,还要继续呢。”
她本以为经过了那么一出刺杀,他们会尽快的回皇城,加强戒备,查出幕后之人后,在另外举行三国缔结和平盟约的事儿。
却没有想到三国依旧要留在这里,继续那一出荒唐的比赛。
忽然叹一声,林妙晴伸手握住了箫茗,语气沉重的说:“王妃,你这段时间,不是在我这里,就是去王妃那里吧。不要出去了,免得让一些莫名的麻烦找上门。”
箫茗闻言,心底某处柔软被轻轻的挠了一下。
她顺势坐在林妙晴的身边,点头道:“我这是这个打算,这一次过来,也是把此事说给你听,让你之后不要担心我,好好的养好你的伤势。”
林妙晴松口气,随后问起了凤雪,知道她回到了北盛国的营地,有人照顾,便放下心来。
等到困意上头,她渐渐睡过去,箫茗在她旁边坐了一会儿,脑海中想了诸多的事情,却因为思绪繁杂,使得那些事情都成为破损的碎片,半点都不让人记在心里。
轻叹一声,箫茗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吩咐旁边的丫鬟好好的照顾林妙晴,便带着锦绣出去了。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白小姐也受了一些伤,正由她身边的丫鬟照顾着。王妃,如今时尚早,你可以过去看望一下。”
闻言,箫茗定了定神,“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锦绣一愣:“奴婢没注意问。”
箫茗面上带着几分戏谑:“我们一起出去,都受了伤,看来老天爷还真是要让我们有一股解不开的缘分呀。”
话虽这么说,她眸底却飞快的划过了一个冷意。
她和林妙晴是为了寻找白玉婵,才一直走到了深山里!
如今她们碰到了刺客,受重伤回来,白玉婵也回来了,却没派人过来,看她们一眼,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箫茗脚步一拐弯,就带着锦绣来到了白玉婵的营帐。
闻着里面浓郁的中药味,箫茗脚步微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进入营帐,她一眼就看见了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的白玉婵。
“你家小姐是刚刚喝了药吗?”箫茗心头添了几分疑惑,面上却压低了声音问着旁边的小丫鬟。
见她点头,箫茗便询问白玉婵诊脉的太医是谁?
得到了结果,不在这里停留,直接去询问。
“白大小姐身上的伤势是被野兽抓的,很严重。”
他也不疑有他,详细的把白玉婵的伤势说了出来。
箫茗一听,神情严肃,连语气里也有了不容置疑的威严,“除了野兽抓的伤,就没有其他的吗?还有,白大小姐受了重伤,是谁带她回来的?你知道吗?”
太医听此言,内心觉得古怪,面上却是回想了一下,想到了他替白玉诊脉的时候,陆谷雪就在旁边关切的问着情况。
也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箫茗面色肃穆,他心头就不禁有了几分猜测,同时也把事情告知。
“微臣只知道把脉时,白大小姐身边有陆侧妃照顾,至于是谁把她带回来的,微臣就不知道了。”
箫茗得了答案,谢过太医,转身离开。
等不知不觉来到了谢从寒的营帐,箫茗愣了一下,压下烦躁的心情,愉快的走了进去。
发现他不在,便在里面呆了许久,一直没有见个人影过来,她有些坐不住,正打算离开。
刚出营帐,迎面就对上了谢从寒,她惊喜道:“你总算回来了。”
谢从寒顿住脚,随后走近她,问道:“有什么事?”
箫茗嗔怪的瞪他一眼:“我们昨日可是说好的,怎么?只不过一个晚上过去,你就把事情给忘了吗?”
谢从寒咳嗽一声,摇头道:“答应你的事我自然没有忘,不过,看着你欢喜的走出来,我恍惚之间,还以为是苦守闺房许久的夫人,在等自己的父君归来呢。”
箫茗脸瞬间就红了:“我才没有等许久呢。”